“喂,發什麼呆啊,我看你今天一天臉色都不太好。”吳華對享盛說道。
“沒什麼,就是昨天做了一個很遺憾的夢。”
“遺憾,你有啥遺憾我都給你實現了,說來聽聽。”
“其實也沒什麼。”
而這一切,都被路過的金柯聽見,他也聽不懂享盛在說什麼,便假裝沒聽到。
但享盛觀察金柯非常仔細,剛路過他身旁就好想聞到了氣味,果斷閉嘴。
這一天,享盛都昏昏沉沉,他在思考著“我為什麼會夢到他,夢到他就算了,還夢到表白。”
享盛小聲感歎:“我真敢想!”
這句話沒有被任何人聽見。
直到——
“享盛,這道題你來回答一下,一天都心不在焉,是不是那個人又來找你了?”
享盛瞬間想起來還有這件事,不過確實那個人最近沒來找他了,難道,真的擺平了?
*
“吳桂,你最好不要和我們糾纏,你取不到任何好處,現在你唯一可以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就是努力找工作,忘掉這件事,好好重歸生活。”
經過了長達幾周的溝通吳桂終於有要鬆口的跡象。
“你說得對,但是我又要養家,還進去過,找工作哪有那麼簡單,所以在我沒有工作之前,我是不會停止的。”
師姐無語,從業期間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扭的人,耐心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消磨。
“那隻好隨你了,勸了你那麼久,思想真是一點沒長進,要不你就繼續吧,我絕對不會再同情你一點,而我還會幫他們往死裡告你,到時候你就等著進去吧。”
吳桂體驗過在裡麵的感受,飯吃不飽,衣穿不暖,還得被裡麵的老大折磨。
但是,他前麵彆人說要讓他再進去一次,他沒進去,他認為是他命裡就這一次牢獄之宅,後患已經沒了,於是更加肆無忌憚。
麵對這樣的威脅,他一般是不屑一顧的。
直到,師姐真的找了調解員和警員上門。
但是吳桂沒有對師姐做什麼,於是也不好抓人。
經過調解員的一番勸說和科普,吳桂的心又軟了一點。
調解員對吳桂說道:“你那時候進的是最後一批老式的,你出來的那一年,你麵就已經改革了,現在‘飯能吃飽了,衣也能穿暖了,最重要的事現在沒有單人間了你隻要融入集體,沒誰敢揍你’”
吳桂看著調解員一張張滑動著iPad上的圖片,冷汗瞬間嚇了出來,身子往後一倒,手支撐著地板勉強沒有趴下。
調解員:“吳先生,今日科普已結束,希望你知道以後該怎麼做。”
吳桂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瞳孔瞪的極大,調解員他們正要走出大門之時。
“啊啊!”一聲怒吼。
他們一同轉頭,看到了這瘋癲的一幕,隻見一聲怒吼之下,他進了屋,於是,警員們沒注意便走了。
“我殺了你們!”
隻見吳桂拿出一把殺豬刀,鋒利光亮的像新的一樣,但是刀口有個缺口。
吳桂提起刀就衝了出來,正碰巧他們一轉頭看到這一幕,隻見這把殺豬刀馬上就要落在調解員身上,一雙有力的手接住了吳桂正要下落的手,是其中一個警員,接住之後,三下五除二把吳桂壓倒在地。
“看來是羨慕了裡麵的生活著急進去啊。”一個警員震驚的看著吳桂說道。
後來,吳桂成功被弄進去了。
第二天,吳桂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氣不打一處來加上家裡心臟病藥沒了,當場去世。
而吳桂的女兒,聽到這個消息,又憤慨又傷心啊,他還必須要為他奶奶操辦後事。
*
“這幾天怎麼回事啊,享盛,心不在焉的。”班主任拉享盛去辦公室問道。
一個小時後,享盛一句話也沒說,老師嘴卻問乾了,這樣,實在有什麼壓力啊什麼的,你就去宣泄室,我帶你去。
享盛什麼也沒說,隻是乖乖的跟在唐老後麵。
“老唐,帶學生來宣泄室啊。”
“嗯。”
“這樣吧,交給我吧,我跟他陌生,我來和他談談。”
“也好,我還有課呢”
接著唐老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這位學校心理老師心想:這麼多年的本領終於帶施展才華的時候了。
唐老走後,掏出手機。
“喂,是享盛的家長嗎,我們談談。”
“好啊,唐老師。”
“……”
“我最近也沒做什麼啊,我感覺他也沒什麼不正常啊。”
“但是他上課心不在焉,也沒有以前那麼積極了,哪方麵都是。”
唐老說:“會不會是他累了?”
“誒喲喂,你彆嚇我啊,我們也沒調整他作息什麼的”
“既然這樣,我們隻好更加仔細的關注他,看能不能發現蛛絲馬跡了。”
“要不你今天偷偷去他房間裡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
“那想不通,我們家隱私很重要的,沒有允許我不進。”
唐老師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於是連聲道了歉。
-
“同學,你最近有什麼有什麼壓力沒?”
“沒有。”
“那最近是發生了什麼嗎?”
老師觀察到享盛回答時有明顯的猶豫和不知怎麼回答的糾結。
“沒……”
“沒事,你就和我說,我們現在是陌生人,你和陌生人說我不會與彆人講的,這是我的職業操守,況且,我們這沒有監控,你敞開心扉就好了。”
“敞開心扉?那可能聽了,你該和他們一樣在心裡罵我了。”
“怎麼會,我又不是個孩子,我哪有那麼天真。”
“這樣吧,我們聊點彆的。你有朋友嗎?”
“嗯。”
“他們最近看到你的反應,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很擔心,每天都很擔心我,但是我不敢麵對他們。”
“為什麼?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嗎?”
“不是。”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以前彆人都說我是同,但我真的沒喜歡的,便沒有在意,和朋友們玩的也還算是投緣,雖然我知道即使他們知道我是同,依然會和我一起玩,但是,這在我的心裡就有一種不知道怎麼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類似於,一坨棉花壓在你的心裡,你能說話,你能呼吸,但是你不能再肆無忌憚的說自己想說的話,自由的呼吸。”
“所以你最近遇到了你喜歡的男孩?”
“是的,直到他的出現,或許我才真的清晰自己的性取向,但是……”
“什麼。”
“我連他喜歡什麼類型的我都不知道,而且,他那麼陽光,還那麼愛打男球,說不定喜歡女生。”
“所以你不清楚他的性取向?”
“是的。”
“最要命的是,我感覺我淪陷了,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甚至前幾天晚上我做夢,夢到他和我表白了。”
“嗯,我想問的是你喜歡他什麼?”
“這種感覺說不太出來,你說他帥吧,彆人看久了都說一般,但我看久了,就越看越愛。我感覺他的一切都很吸引我。”
“到現在為止,你和他做過最親密的行為是什麼?”
“我覺得其實也沒什麼親密的行為,硬要說的話在夢裡,而現實中我們就一起去玩了一趟,不過什麼也沒發生。”
“我大概了解了,孩子,首先,我需要你明白,每個人都有被愛的權利,其次,你的愛很拿得出手,或許你可以在畢業後或者什麼的,暗示一下,如果是和你的取向一樣的話,你可以嘗試表白,如果取向不同,或許抽離出來那段時間會很痛苦,很惋惜,但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坐到,你能來到這就已經成功一半了,剩下的就要交給你自己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走。”
校內小操場的梧桐樹下。
“這是原來我上學時候最喜歡的一個地方了。”
說完,就拿來一個鐵鍬。
“坑坑坑——”
挖出了一個鐵碗,小時候,我的煩惱都被藏在這,好笑的是,為了不被彆人發現,我每次都是上課請假上廁所來埋下的,由於這個原因,我也不少被人調侃“懶人屎尿多”。
“不過,我從來不在乎,因為我又不是彆人的附屬品,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是有思想的。”
說著,邊打開鐵碗,裡麵的小紙條都快滿得溢出來了。
“你上學時候是上了多少回廁所啊。”
“哈,隨手拆一張看看唄!”
“喜歡說假話,喜歡說不喜歡。”
“這是什麼意思,那時候不都流行搞暗戀啊,朋友們問我喜不喜歡他,我本來喜歡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強迫自己說不喜歡。”
“最後才知道彆人是喜歡我的。”
“喜歡李澤言第一天,第二天……第三百六十天,他戀愛了。”
老師麵無表情的說:“就是你想的那樣,所以我為什麼會勸你弄清楚後去表白,我希望你沒有遺憾,這東西會伴隨你真的很久很久。”
“老師,我懂了,我現在比較想去宣泄室玩玩。”
“走,我陪你一起,記憶喚醒我心中的野獸了。”
宣泄室
隻有這一打了,來吧。
他們拿著酒瓶瘋狂砸著那銅牆鐵壁。
“砰砰砰——”
他們儘興了,可有人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