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啊！”

“嗬嗬，既然你們想聽，講給你們聽就是了，反正聽完也是就當個飯後談資，你們這種人我這幾年見多了。”

阿婆麵帶遺憾又有點不知恨誰的無奈感。

“兩年前，這裡確實很美，那時候是我嫁來這的第二十年，那年我老伴意外去世了，我以為我挺不過去了，直到我發現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到這裡，讓這個原本鳥不拉屎的地方從新煥發了一些生機，這越來越熱鬨了。”

“於是，這掛起了霓虹燈，修了路，開放了一係列的旅遊勝地……”

“甚至這裡還有了商販，當時就給我震驚住了，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度讓我以為是我老伴在天之靈，為了勸解我彆輕生，給我的禮物。”

“後來，這條河，也成為了勝地，幾乎所有來過的人都要來這打一次卡。”

“可是，不久後我就發現整條河被汙染的不成樣子，塑料袋，飲料瓶，什麼都有。”

“漸漸的，來的人越來越少，直至現在的人煙荒蕪。”

“我向上麵打過報告，，可是，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現在，這裡雖然汙染物已經被清理，但是河水乾涸了，沒有水。整個村莊看起來就像沒有生機，渾渾噩噩，丟掉靈魂的一具軀殼。”

“他們說是因為缺少河水疏通員，咱也不懂，總之就這麼傳著。”

他們三人聽了阿婆的解釋，不知怎的，心裡竟湧出一番遺憾與無可奈何。

“來都來了，要不去村子裡麵，玩會兒？”阿婆提出邀請。

“是啊，來都來了，那就去吧。”

他們往村子那走去，遠看，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村莊，但是好像有一個木門，這個木門不是很大，直到阿婆把他們帶進木門。

他們瞬間眼前一亮，這不就是桃花源記嗎？他們剛一進門就看到粉紅色的花蕊攀著牆壁蜿蜒生長，不知有幾家人，但從高處看起這些房子，熙熙攘攘，裡麵鳥兒在唱歌，可外麵根本就不會有鳥。

“阿婆，這裡外差彆怎麼那麼大？”

“用你們的話說那時候剛火起來的時候，我們全村人就商討了這件事，就是建一個這樣的村莊，外麵的人觀景，吵不到你麵的人，裡麵的人也不會打擾外麵的人。”

“你也能看到，這裡外差距太明顯了，這裡麵才會有一丁點當年的樣子。”

他們三相視一望，瞬間又覺得惋惜。

“喲喲，阿婆家來客人啊，今晚來我們家吃飯啊。”

“他們待不到今天晚上，他們下午就會走了。”

“那沒事，去吃中飯。”

“阿福，回來煮中飯了喔。”

“唉，你瞧我這記性，我煮飯去了。”

“阿婆，你們這的人都這麼熱情嗎？”

“嗯，或許，那時候來你們會感覺他們更熱情。”

“阿婆，為什麼這裡沒什麼年輕人啊？”

“肯定啊，年輕人不出去哪來的前途，哪能養家。”

“前些年是憑著人多賺了點小錢，但是那也不是長久之計，該出去的一個不剩。”

他們走下去，到了阿婆家，阿婆家整潔的過分，沒有一點多餘的殘漬，進門就是一尊觀音菩莎，旁邊便是一副全家福，他有三個孩子，但據描述好像都出去大城市了，一年回不來幾次。

這也讓他們明白了一些：難怪河水會乾涸，難怪沒有河水疏通員，都沒有年輕人怎麼可能會有啊。

阿婆炒了他最拿手的蔥花蛋餅來招待客人們，他們也被這手藝震驚了，這麼好吃。

他們一上午，雖然沒看到有什麼美景，但有這些人在美景何時都會再現！

“吳華！你死去哪啦不管你在那，趕緊給我……”

電話裡話還沒說完，吳華拿起手機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阿婆見這場麵或許懂了些什麼，招待他們吃完飯後，就催著他們回家，雖然說著下次再來，但已不知下次是什麼時候了。

但是此時吳華說了一句：“阿婆，沒事，你不用因為我催我們，我們不急，我爸他就是有病。”

阿婆見這情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領著他們出了房間，來了一個院子，這個院子頗有古代那韻味。

“好啊，你們既然不急，那我也不勸了，說不定我這真是個散心的地方呢，這是我家的院子。”

“當時，我特意留了這塊地就是專門用來當院子的，想到孩子們一年也回不來幾回，我就自己買了些花，看看花花草草，自己也頗有趣味的。”

“現在，我也不指望誰來拯救我們這個村子了，我們都無能為力，這也許就是我們的命，現在躺在這搖椅上，你還彆說，還真是悠閒喔。”

“以後老了隨便就和我老伴埋在一起，還能看著這個村子的以後，也沒啥不好的。”

阿婆在這說，接著望見孩子們在欣賞滿院的花，互相討論著。於是，開始給孩子們介紹起這些花來。

花都是平時見的花，可長在這個院子裡似乎又有什麼靈氣，和外麵有點不同了。

“要不我帶你們去彆家轉轉吧，我家算是無趣的。”

他們三一想：這還無趣？這明明很美好不好，彆家到底什麼樣啊？

接著便說：“好啊，我們這次來得真是沒錯。”

“嗯，走吧。”

他們沿著滿是泥巴的路向鄰家走去，路並不算是好走，但是，阿婆走得很順暢。

以至於還沒過多久，阿婆就甩了他們一大段，先拋開距離不說，他們走著摔的摔，衣物臟的臟。

阿婆一往後看，看到這距離沉默了，微微歎了口氣，邊沿原路折返，過來接他們。

有了阿婆的幫助，果然暢快多了，不久就到了阿福家中。

“誒呦，阿婆你可算來了，你看阿慧他欺負我。”

隻見阿福後麵跟了一個與他年紀差不太多的女子，慢悠悠的走出來，女子沒有怎麼打扮，但五官依舊立體，美得出奇，眼神似乎有洞察力，從一開始死瞪著阿福到看到有客人來臨的熱情好一派反差。

“呦，阿婆來了，來，進來坐坐，後麵這三位是？”

“丫丫，慧慧，可不興這麼造啊！”

後麵三人看到阿福全身上下隻有一條大紅花短褲衩，但身材也是人中龍鳳，或許是勞作多了。

“阿婆，我自有分寸噠，來，進來坐。”

於是，他們進了客廳，看見客廳上還有阿福的衣裳和牛仔褲，腰帶竟在床上。

阿福見這場麵，連忙抱著衣服就進房去穿，臉紅的跟什麼似的。

“阿福，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一身吆喝，是王德發。

見這情景，就問：“慧慧，阿福呢？”

“死了。”

“死了？”

“嗯。”

“好，那我留隻老母雞在這，等他活了你告訴他，說完謝謝他的肉。”

不明所以的慧慧，皺了皺眉，張口就要喊。

奈何，王德發一會溜就溜走了。

“福德滿，這麼回事？”

他們知道這場景實在不好在帶下去，正打算走，就被阿福叫住。

“阿婆——你救救我吧，彆走，你莫走——”

“阿婆屋裡有事等哈再來哈。”

他們出了門，還沒弄清事情原委的他們仨，大眼瞪小眼，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剛一口開，就遭打斷。

“彆問，他們的故事說來話長，他們就是在‘玩’，他們互相還是愛著對方的。”

原本來看訶的他們今天竟看了這麼一場大戲，就算沒看到河不算是遺憾了。

“你們還要繼續去彆家嘛？”

天色漸漸暗下來，他們一看時間。

“五點二十！”

“再見啊，阿婆我們再不走就要沒車回去了，我們先走了。”

他們向車站台奔去，個個都健步如飛，就連金柯似乎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絲毫不影響他男人的速度。

五分鐘後，終於到達站台。

“幸好在五點三十之前趕到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享盛的喘息聲夾雜著呼呼哈哈的氣息。

他們仨全身上下都臟透了。

金柯，享盛，吳華，上衣都濕透了，不用想，是汗浸濕的。而褲腿都清一色的是泥巴，無不意外。滿頭的汗滴沿著額頭流過臉頰，最後在拂過他們各自的頸部，金柯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汗滴也隨之舞動。

這一切，享盛都觀察在心裡，他看到金柯望向遠方那座山，而他望著他那聚精會神的眼睛。不健康的想法略過腦海。

這一刻，享盛像極了如饑似渴的狼，他想上去抱住金柯，他想與他在站台這激情的吻起來，他想著如果吻起來他甚至可以不管車的路過。

久而久之，陷入了自己的思想，於是，殊不知，自己的眼神一直看著金柯，金柯一轉頭，見到這場麵，沒有被嚇一跳，他想吻上去，但是他沒有。

傍晚的燈打在身後的廣告牌上，頗有微醺的感覺。

而吳華，低頭玩著手機。

金柯的腦海中也拂過了不知多少唯美的畫麵，直到自己的汗布滿全臉，他想用手去擦，但是，手臟的全是劣質的廣告塑料牌的汙漬，於是掀起衣服，擦了擦臉。

就這一瞬間，享盛回過了神，他剛好看見那棱角分明的腹肌，馬甲線，心中千軍萬馬的欲望再一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