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化 這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1 / 1)

楚琹快速將西服拔下,給自己換了身新皮膚趕著就追出去了。

“聶應!”

聶應正於車庫前等著他,仍是那副一臉無所謂,楚琹好似已然習慣他這般,已然脫敏了,“看我這身怎麼樣?”

“嗯。”聶應隻眼未瞧,敷衍似的應了一聲便轉頭就走。

楚琹走在其身後,總覺得有些彆扭,始終過不去心裡那一關,“你說我們這樣做好嗎?”

他隻短短幾天便見著這倆人又是殺人又是捆人,雖說這世間已然沒有如此法度且觀察屋屬於獨立組織,理應可以越過這些不去思考佐證,但楚琹思維並未隨著這高速發展的世界與時俱進,反而是停在了最初時,他依舊被心裡的某些東西所捆綁。

“哪樣做?”聶應聞聲駐足,單隻從他背影便可察覺到極強的低氣壓,楚琹不自覺被他的反問逼停,下意識停下腳步。

“就是,這兩日……”

“我都說了。”聶應回過身,緊盯著楚琹那雙清澈雙眸,“你該做的是快速適應這些,而不是整日為這些事情內耗從而誤了任務。”

“任務是要做沒錯……”楚琹吞咽著口水,不知該不該將心中所想道出,若眼前站著的不是他而是高酌,他定是一個屁也不敢犯,但眼前之人是聶應,他的猶豫便驟然減半,“但……我們好像一直在傷及無辜。”

“傷及無辜?”

聶應又一聲反問打過來,好似在逼問,語氣聽著叫人極為不舒服,甚至有些呼吸不暢,他下意識有些開始排斥這種反問語調。

“是,傷害到了無辜的人。”楚琹一鼓作氣,終將心裡憋著的話道出。

隻見聶應竟直勾勾盯著他,那眼神愈發的瘮人。

楚琹不間斷吞咽著口水,好似這樣他便不緊張了一般。

“那你告訴我,他們哪個人是無辜的?”

既然話已然說到此處,楚琹並沒有再回避,“那個村兒裡的大漢,還有他身邊的老母,還有方才車庫裡的人,他們什麼都沒做錯,確要為我們的任務背鍋,承擔著不該有的折磨,甚至丟了性命。”

“你所謂的大漢,他挑起事端慫恿村民要燒死我們,高酌隻不過是正當防衛,若不是他發現的早,你我早在帳中被燒死了,哪還有時間與他們麵對麵抵抗,他雖手段有些不儘人意,但他死不足惜,若我們死了,這個世界就沒救了。”

“至於他身邊的老母,我們可一手指頭都未動,還有,就是有他們這般冥頑不靈的人存在,才至此次瘟疫擴散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且他們趕走我們,想必自然是不需要救的。”聶應對著楚琹擺著他的道理。

楚琹幾日來還未見聶應說過如此之多的話,他一時間有些漏聽,但大致意思還是清楚的,雖他說得有一定道理,但楚琹還是覺得不必做的如此之絕,或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他們不用,隻用最省事兒的。

“楚琹。”

“是!”楚琹聞聲全身雞皮疙瘩皆站起來了,他忙應著。

“你是不是還想問這車庫裡的人如何處理?”

“嗯……”

“我說不做處理。”聶應挑眉故意瞧他作何反應,如他所料,楚琹滿眼詫異,“你肯定會事後來這兒將那人放了,對吧?”

楚琹有些發虛,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在方才他扒白遇衣服之時已然向其保證了,之後定回來把他放了,還貼心的將塞在他嘴裡自己的襪子換成了白遇自己的。

“是。”他對聶應沒掩飾自己所想,他覺得,即便自己不說,聶應也會想到。

“如果我說,他與此次瘟疫病毒相關,你還會這樣仁慈嗎?你可憐他被綁車庫,可那些已經病死的人呢,他們還活著的家人呢,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心情。且能出現先這會所的,多多少少都沾點兒草菅人命,收收你拿沒用的善良。”聶應劈頭蓋臉給楚琹一頓輸出,叫其啞口無言,他的話聽起來總是給楚琹奇怪的感覺,總是五分有理,五分詭辯。

楚琹杵在原地垂著頭,他沒有任何一點兒能與聶應辨彆的能力,說也說不過,想得亦是沒有他周全,隻得吃癟聽其說教。

聶應緩步走向他。

楚琹瞧著他逐漸逼來的腳步,隻覺他每向自己跨近的一步,自己心中的防線就被其擊潰一絲,他心中五味陳雜,亂成一鍋漿糊。

“楚琹,這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也比你看到的還要血腥和肮臟。”

聶應收回方才的咄咄逼人,語氣變得相當柔和,好似在安慰楚琹那顆還未被玷汙且受到刮蹭的心。

他一手搭在楚琹肩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下,“走吧。”說罷,他再次轉身。

怎麼說呢,楚琹貌似很吃這一套,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他不自覺勾著嘴角,顛兒著就趕著追過去了,“等等我~”

三人回合之後,高酌照著名單上的人物相貌畫了人皮麵具出來,隻待他貼上之後,隻要不張口,即便是枕邊人亦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聲音怎麼辦?”楚琹老老實實仰著頭,被聶應在其臉上仔細調試著麵具的位置,“到場一張嘴就露餡了。”

“有這個。”高酌掏出個紐扣大小的變聲器,彆在了他領子裡。“你的聲音先會被這變聲器所收錄,再變化成我視線調試好的聲音發出,間隔不超過0.01s的誤差時間,也就是說失誤率幾乎為零。

“真的假……”楚琹當即捂上嘴,真的從他喉嚨裡發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他聽著與那被綁在車庫的白遇之聲一毛一樣,簡直堪稱完美複刻!

“我去!高酌你太厲害了!”他由衷羨慕高酌能有此異能,怪不得他瞧著如此情況,整日牛的五七八萬的,若是自己有這本事,估計比他還要狂。“我能拜你為師嗎!”

高酌現下已然完全變幻成了一叫章岸的人,他斜睨著楚琹,隻覺他好似在說夢話,語氣立馬嚴肅起來,“你喝幾斤啊?敢這麼說話?”

楚琹倒吸一口涼氣,他可不想叫高酌不痛快,便連忙打馬虎眼,“開玩笑呢,側麵讚歎一下你這個牛哄哄的異能。”

聶應身在此間尤為彆扭,三人隻有他還未找到替身,因著他身量高挑,來往一眾人並未見有哪個與其身高相當之人。“要不……”

要不我就不去了罷。

楚琹下意識覺得他要道出此言,不禁神經一緊,他佩服崇拜高酌是真,但他亦是最不留情麵的,如若聶應真不去,遇危難當頭,或高酌把自己當了擋槍的亦是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