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血室 “穿越到指定時空,掃除瘟疫。……(1 / 1)

楚琹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把著鐵架,看起來異常虛弱。

管家整理著絲毫未亂的袖扣,居高臨下瞥著楚琹,“五分鐘後,去臨屋存血室找我。”說罷,話音同他一起消失在收發室,獨留楚琹一人。

存血室?

剛來了個開顱手術,現在又要抽老子血?!楚琹心中充滿怨懟。

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走是走不了了,他隻能把這當成入覌的必經之事,咬咬牙就過去了。

可說來也奇怪,隻兩三分鐘,那種無力感好似從楚琹身上全然殆儘,他從地上竄起來,好似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他撫摸著自己額間,並未摸見什麼口子凸痕。

他扶架起身,推門而出。

楚琹站在長廊,不論向左,或是向右,皆是一望無際,這讓他感到惶恐,這裡沒有時鐘,見不到日光,更不分晝夜。

他不知存血室在何處,隻在出來的收發室旁左右徘徊著。

移動間,一抹熒光綠從眼前閃過,他當即一頓,定在原地,這才瞧見眼前似乎飄著些什麼。

他定睛瞧著,那本沒標有門牌的門上,現下竟赫然標注在空中,還隨著自己的視線出沒、消散,這是什麼,全息世界嗎?!錄入了整個觀察屋的地圖嗎?!

楚琹心中連連感歎,真是高科技,可,這隻帶個VR眼鏡就能辦到的事,為何還要在腦子裡安裝芯片?他百思不得解,挪著步子杵在存血室前。

“進來!”

楚琹聞聲一愣,他怎麼知道自己已在門外。

他踏著步子推門而入。

這間房視覺上的衝擊遠超收發室。

數十個拳頭大小的培養皿有序飄在空中,各個兒裡頭皆存著血液,且那些血液在流動著,場麵詭異至極,楚琹瞧著架勢,定是自己的血也要被擠出、擱到那器皿中飄上一飄。

“手來。”管家走到他身前,伸手示意楚琹將自己的手放至他手中。

楚琹不知他要用何戳破自己手指,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有些慌的。

他將手背搭在管家掌心,盯著自己半曲的手,隻見管家另一隻手快速在他掌心劃過,隨即楚琹手心便被劃出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楚琹嘖的一聲,下一秒,不可思議的事兒發生了。

他的血,竟從傷口處呈柱狀向上流動著,在高達一定程度後,停止向上,卻仍在保持循環的流動。

楚琹為這一幕感到震驚,自己的血,怎麼會以這種狀態呈現,是剛才芯片的問題,還是這房間不同尋常?

“果然,你是特彆的。”管家見狀笑得意味深長,隨後將一嶄新器皿快速掃過血柱,將鮮血存在裡頭。“歡迎來到觀察屋,現在你正式成為觀察屋的觀察者了。”

“特彆的……是什麼意思?”當楚琹視線再回到掌心時,那被劃開的口子已然不見,他揉搓著掌心,使勁眨著眼,一副不可置信模樣。

“尋常的異血者,取了血液後,可保持鮮血的流動性,這,你與在座的都一樣。”管家將楚琹的培養皿懸置在眾多器皿中,回身道,“不同的是,一般的異血者,不可控製血的呈現,也就是說,他們的血是向下自然流動的,而你的血,不受地心引力的控製。”

楚琹隻覺這管家鬼話連篇,可細品起來又頗有幾分道理,畢竟剛才那種狀況是清晰呈現在自己眼前的,他的血液沒有流到地上。

“所以你還不明白嗎?”

“什麼?”楚琹看了看手心,又抬眼瞥著管家。

管家:“之所以你的異能沒有被你開發被發現,是因為,你的異能,正是你的血液。”

“我的血?”他一臉忙突然。

管家:“異能本身就是異血,這是在異血者中極為罕見的存在,你可以追溯一下,你活了這些年,可有過流血受傷?”

楚琹順著他思路尋思著,過去幾百年,皆平順,即便是大戰都叫他安然躲過去了,平日又十分宅,在屋子裡,連小磕小碰都沒有,更彆說流血了,“難道說,是我的血液在保護我?”

“那倒不是。”管家話鋒一轉,“隻是你沒遇到傷害而已,我的意思是,如果流過血,你便一早察覺了血液的特殊。”

管家言之有理,楚琹自是聽之信之,他亦是恍然大悟,原來觀察屋邀自己入覌,便是看重了自己的異能為異血的特殊性!淦!早知道他們欲拒還迎是擺姿態,就真不應該軟下來,就該要她兩個億!

“對了,這個什麼?”楚琹扶著自己方才被植入芯片的位置,“我能看見各個房間的門牌標誌,界麵上還有好多人的名字。”

倆人出了存血室後,又向會長室走著,管家邊走邊向他解釋著,“方才給你植入的芯片,是為了便於出任務時觀察者們的相互聯絡,每個觀察者頭部皆有芯片的植入。”

楚琹聞聲隻覺這操作屬實費力,“觀察屋裡不能使用通信設備嗎?直接發短信、電聯多快啊?”

管家斜睨一笑,“觀察屋是屏蔽一切外來信號的,你沒看過手機嗎?早就被屏蔽了。”

楚琹聽著忙掏出手機,信號一格沒有,甚至被打上了叉,這手機現就是一塊拍不死人的磚頭,他有些不適應,“可這樣植入不覺得成本太大了嗎?痛不說,拿取還不方便。”

“拿取?”管家傳來質疑,“擱進去,就沒有拿出來一說,這芯片可用作觀察者在觀察屋內外聯絡,當然在外你也可使用通信設備,可唯有死,才能將這芯片拿出。”

“什麼?!有你們這樣欺負人的嗎?”楚琹當即暴跳如雷。

“條約裡有寫,沒看嗎?”

楚琹一怔,他當時滿腦子都是一個億,根本靜不下心看什麼條約,“霸王條約!”

管家慢條斯理道:“這芯片有很多作用,日後還需你慢慢開發,不過不得不告訴你的一點是,它的存在,還是為了防止觀察者有異心,後台一旦發現觀察者行徑有悖,變會引爆芯片。”

“引爆?!”楚琹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死、會是腦袋先爆炸,這和在腦袋裡裝了個不定時炸彈有何區彆!

“是的,這是一種牽製,也是一種保護,就像方才培養皿裡的異血一樣,異能者在戰鬥時耗儘異能,還未達成任務時,便可獲得培養皿中同血型的異血者的異能幫助,由此恢複異能,繼續戰鬥。”

楚琹仔細聽著,試圖從管家的言語中找出漏洞,“那如果沒有同血型呢?如果同血型的觀察者也出任務了呢?”

管家瞪著他,眼神充滿了同情,如同聽見了什麼弱智發言一樣,“異血者的血型統共就A、B、O三種,且O能同時為A和B兩種血型傳送異能,觀察者近百位,怎麼就沒有同血型?且不會出現同類的觀察者都出任務的情況,這些覌內都會安排好的。”

“哦。”管家條理清晰,楚琹再說不出其他。

·

會長:“楚琹。”

楚琹:“是。”

“你的特殊性我想已經有人告訴你了,鑒於此,我決定先不對你進行散打的普及,叫你先去出任務。”會長淡笑著,手裡擺弄著一份文件。

“隻有你的異能先開了,我才能放心,不然一個億收回來人,短期看不到成效,會影響我對你的判斷,且你會不會散打不要緊,和你同行之人,皆會保護你。”

“同行人?”楚琹左右看著,一個管家,一個聶應。

他在視線落到聶應時,全身仿佛過電一般。

聶應現下已摘了那墨鏡,將容貌完全亮了出來,楚琹半張著嘴,一臉不可置信。

他忙不迭跑到聶應身邊,雙手捧起那張形如複刻的臉,“聶恂?!是你!你還活著?”

聶應一臉錯愕,向後一撤,從楚琹手中抽離,“你認錯人了吧。”

他怎麼會認錯,那自小與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竹馬。

聶應簡直與聶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皆姓聶,實在不怪人錯認,楚琹心中亦是清楚,的確或有如此巧合之事,因著這世間之人年歲相差甚異,搞不好就是聶恂他重新降世此間,換了個身份出現在自己身邊。

這幾百年,楚琹尤為思念聶恂,如今一模一樣的臉孔出現在其身前,他難掩激動,“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他連連向後退上幾步,裝作錯認模樣,心裡卻已然樂開了花。

凡人者皆會為表象所動容,即便這人不是聶恂,亦不是他投胎轉世,單隻掛上那副皮囊活生生的站在楚琹身前,就已然能夠調動起他百年間全身上下猶如死掉一般的細胞了。

楚琹突然覺得有了奔頭,本許下的活到千歲的願景,現或可酌情加長。

好不容易幾百年間才遇到一與你相似之人,斷不可操之過急。

他偷瞥著聶應,想著來日方長。

會長:“聶應,你聯係[神筆]過來。”

“是。”聶應聞聲遂即在世界中喊話@神筆。

楚琹很是驚訝,這是他第一次見證這芯片的神奇。

他眼前驟現一遊戲大廳模樣的板塊,下麵便是世界喊話,他瞧著那發言之人,並非聶應,而是個ID叫[傳送使]的人。

[傳送使]:@神筆 會長室

[神筆]:ok

哦!

楚琹恍然大悟,原來這些觀察者在交流時都用自身異能做ID,以便不時之需能快速鎖定某一所需的異能的支援。

“這是新來的?”

沒過兩分鐘,一陌生男子從幾人身後趕來。

此人身著一身寬鬆服飾,仍是觀察屋的那股子調調,自上而下的黑,在某處繡印一“覌”字,但他著裝風格與聶應大相徑庭。

楚琹思量著,這人的異能是[神筆],瞧上去確有幾分藝術文青氣息在,這觀察屋出任務的服飾還可私人定製?

他不禁感歎,觀察屋的包容性和觀察者們的個性張揚。

楚琹淺淺向其點頭,“你好。”

“我叫高酌。”那人目不斜視,隻眼瞧著會長,並未直視楚琹。

“楚宅。”楚琹一怔,馬上改口,“楚琹。”他不禁有些發虛,本就很少出門,多年被這樣喚著,很少有自我介紹的時候,驟然竟脫口而出了。

“你好。”高酌應著,又轉眼看向聶應,“傳送使大人,真幸運啊,這次又跟你組隊~”他有意挑逗著聶應,但未得到任何反應。

楚琹跟一旁瞧著,聶應一直冷著臉,麵無表情,他心裡七上八下,擔心這聶應會不會因自己剛才冒失的舉動而心生不滿。

會長輕敲著桌麵,示意幾人將注意力集中到她處,“你們三個組一隊,這次的任務點是……”她垂眼掃著手中文件,緩緩道,“穿越到指定時空,掃除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