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奶奶便把我當男孩養,高中之前一直是寸頭,比板寸再長一倍,剛好能貼頭皮的那種。於是漫長的童年中,我經曆了很多不該經曆的事情。現在叫做霸淩。
幼兒園不讓我去女廁所,雖然當時幼兒園的廁所就是旱廁,但把我推到男廁所我肯定也是不願意進去的。小學在低年級的時候發了病,三個月的激素打進身體後,從火柴棍變成了一顆豌豆,於是他們開始嘲笑、戲弄我。還記得小時候每天是要值日的,我每次值日都很慢,因為我總是要替彆人把教室打掃乾淨。輪到我值日奶奶會進校園來幫我,那些男孩子就連我奶奶也欺負,故意扔垃圾。奶奶也不理他們,就趕緊拉著我掃完地回家吃飯。我是很少和彆人生氣的,長到這麼大,和彆人生氣吵架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有一天在打掃衛生,看到一隻新的修正液筆,很大容量的那種,想著也不便宜,先撿起來明天問問是誰丟了。手剛準備去撿的時候,一隻腳踢過來,力氣大到,從教室中間踢到了教室最後麵,炸開在後麵的牆上。黑灰色的牆,炸開的雪白的修正液。耳朵“嘭”的一聲還沒有褪去,我真的生氣了。
“你怎麼這麼賤”
聽到我生氣後,更來勁了。班裡的幾個“小痞子”開始拽我的帽子,拽掉了,就互相扔帽子玩,一遍扔一邊挑釁。
“來拿啊,有本事你來拿啊”
“在我這裡”
“超哥接著”
而我那天早上起床頭發炸毛,戴了我最喜歡的那頂牛仔漁夫帽,帶了兩個麻花辮,還有向日葵。於是那時的我,頂著一個雞窩頭,紅著臉,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追不上他們扔我帽子的腳步。
後來我也不知道誰幫我拿回的帽子,也不記得那天怎麼回的家。隻記得後來我再也沒戴過那頂帽子,儘管我真的很喜歡它。
小學高年級的時候,有一個同學發育的最好,高高的,白白胖胖的,她也最早來了月經。於是有人就開始偷她書包裡的衛生巾,久而久之,開始翻所有女生的書包,找衛生巾。不僅僅是男生,幾個女生也成為幫凶。沒錯,下一個就輪到我了,下午的一節體育課,一個矮個子女生把我叫過去,問我有沒有來月經,我說沒有,她們不信,於是試圖脫我的褲子看看是否來月經。我抗拒、掙紮,最終她們沒有得逞。從地上起來後,滿身都是土,我來不及抖掉它們,就趕緊跑回了教室。
我沒有了遮羞的帽子,還好保住了遮羞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