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郗想起沈闕那雙冷靜的琥珀色的眼睛,一陣惡寒。即使沒有證據,但潛意識告訴謝郗,沈闕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謝郗沒再讓鬱柏為她講解,沉默的翻完了剩下的資料。
鬱柏很貼心的給了好友三觀重組的時間,沒再說話。
好半天謝郗才艱難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這孩子進娛樂圈絕對能當影後。”
“我也這麼覺得。”鬱柏附和道。謝郗聽著鬱柏語氣中的愉悅,就知道自己這個變態的好友對沈闕感興趣。若是之前謝郗自然是不會管的,但現在剛被沈闕唬完,難免有點心理陰影,不由得也擔心的問鬱柏。“你真的還要跟她有牽扯啊,要是你說的是真的,這就是個瘋子啊,九歲就能這麼完美的殺人,你放身邊不怕養虎為患嗎?”
鬱柏有些無奈的瞟了一眼激動的好友,謝郗其實真的是個好人,雖然最符合普通人眼中二世祖的模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但她哪樣都不過界,吃不碰保護動物,喝不碰興奮毒物,嫖不逼迫良家未成年,賭不成癮毀人,犯過最大的事兒大概就是當初沈運程出軌後她找人給他蒙頭揍了一頓給自己出氣。自己和她姐姐謝莊半點肮臟的事兒都沒讓她見到,導致謝郗30多歲的人,心思確實單純的離譜。見仁見智,謝郗看向她的的眼光也自然也頗為單純。她知道那些醃臢的事,但她不覺得自己身邊的親友會乾這些。
就像現在她真的在擔憂已經三十多歲,坐在高位多時鬱柏被一個隻是有些小聰明的剛滿十八歲的孩子傷害。她畏懼著沈闕為了求生而親手傷害的生命,卻完全想不到一將功成萬骨枯,鬱柏將公司帶到如此高度,手中難道真的就能乾淨。說到底為了金錢權勢傷人害人,要比為了生存惡劣的多。
在查了沈闕的資料後,鬱柏反而更對她感興趣了,說白了情人就隻是個玩物,在床上都大差不差,所以鬱柏從來沒有建立過長期的包養關係。畢竟包養雖說不好聽,但也占個養字,養個寵物也是要養討人喜歡的,像她身邊的人包養的男男女女,不過是一群漂亮的金絲雀,可她從小就不喜歡金絲雀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她要養也是要養些不一樣的。正是因為沈闕是一隻狼崽子,她才有心想給她栓上鏈子。
沈闕拿文件夾輕拍了拍謝郗的頭頂,“彆因為你傻就拿你的心思揣摩我,一個小屁孩兒而已,還不值得我放在眼裡。”謝郗又被好友損了一氣,偏偏還沒法反駁,畢竟自己是真的傻傻的被人給騙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小孩騙了,無論她計不計較都丟人,最後也隻能咬著牙對鬱柏恨恨的說“你要是把她給馴服了,給我帶過來出出氣。”
鬱柏自然是知道謝郗是什麼意思,以她們的身份地位,要捏死沈闕比捏死隻螞蟻還簡單,可從心底讓一個人屈服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的脊梁節數都一樣,可偏偏就是分軟硬,要一個人屈服的方法無非就那麼幾種生死疼痛,朋友親人。人都有軟肋,但被威脅的屈服不是打心底的屈服,謝郗想看鬱柏把狼訓成狗,但鬱柏不想。她想把狼訓成聽話的狼。
“師傅,最近的銀行下。”沈闕將手機裡的錄音關掉,便打算把謝郗答應的錢給提現了,謝郗隨手塞給她了一張卡,等謝郗見到鬱柏腦子轉過來彎了,不知道裡麵的錢還能不能拿到手。沈闕承認自己是在刀尖上行走,無論是鬱柏還是謝郗,隻要她們不想陪她玩了,隨手就能將她打入深淵,可她卻還是一次次不安分的搞這些小動作。沈闕就是享受這種快感,沈闕有嚴重的自厭傾向,從她殺掉她父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將自己否定了,她不覺得活著是煎熬,也不覺得死亡是解脫,但於她而言生死也沒再有什麼區彆。所以她一直在給自己的人生找錨點,讓她彆再像是一個行屍走肉。就像她的弟弟沈越,醫院裡的醫生患者看她給弟弟籌錢,哪一個不感歎一聲姐弟情深,但事實上她並沒有多愛這個弟弟,隻不過和她流著同樣的血又一心敬愛這她的親弟弟便是其中一個錨點,或許她並不會為沈越的生死多傷心,但她會儘力去救他。
所以沈闕找上了鬱柏,一個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卻有天生糾葛的人。原配和私生女,不好聽又怎麼樣,但是她們就是有天然的關係,不管是好是壞這都是關係,她想加強這種關係,這可以讓她感覺到活著。
去銀行把錢取了又給在醫院的沈越交上費,謝郗給的這筆錢完全足夠緩解她現在的處境了,她完全可以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不去做旁人眼中的婊子,可她不想。鬱柏這樣一個有權有勢有財有貌的大腿她可不想放過,她的血管裡到底流著她那對拜金父母的血,沒有人比她更知道一個人沒有父母背景要走到高處多難。她弟弟沈越醒著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她讀完大學,找到一個工作,不用大富大貴,穩定溫暖能過上普普通通的幸福生活就行。這對於他們這種有著如此家境的孩子已經是很美好的未來了。
可是她不想,她不想日複一日的朝九晚五為了生活所操勞,普通人覺得安慰幸福的生活對她來說是毒藥。當九歲那年她將那個追著她的醉醺醺的男人從高處推下去,雪白的腦花和刺紅的血液在她的腦海中構成一幅絢麗的畫。殺人的刺激將她大腦多巴胺的閾值調的太高,平穩的生活會逼死她的。
她想要跟著鬱柏,她可以在鬱柏那裡體驗到金錢,權力,美色與危險,那些讓人毛孔戰栗的東西,讓她死了也願意。
沈闕沒回家,去敲了段初藍家的門,半天沒人開,就自己拿鑰匙打開了,然後不是很意外的意外看見了段初藍皺巴巴的紅裙上半身幾乎露出了半個胸,下半身露出光潔的大腿,玩具被泡在水盆裡,段初藍則慵懶的倚在床頭抽煙。
沈闕聞到空氣中淫靡的味道黑著臉去開了窗,“段初藍你TM的又發情!”段初藍懶懶呼出一口煙“小麻雀,這就是你說的不對了,我在我家自己玩,礙著你什麼事兒了,你有性生活,我沒有,多悲慘啊。”段初藍伸出腿,拿腳去踩沈闕裸露出的小腿,激的沈闕後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段初藍真的是越來越騷了。
段初藍將煙掐滅,又點了一根。“再說了,我要不是為了你姐守身如玉,至於自己來嗎,我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沈闕從段初藍的煙盒裡拿了一支煙,沒顧撅著嘴的段初藍自顧自的點上了,嘲道“得了吧,你個被掃的,要為掃黃民警守身如玉,鬼能相信你的鬼話。”段初藍的煙是女士煙,沈闕抽著沒勁,隻是叼著滿足一下空閒的嘴。
段初藍沒馬上反駁隻是突然直起身,將站在窗邊的沈闕拽到在床上,手順著領子就往沈闕的裙子裡摸“我說小麻雀,你不能卸磨殺驢啊,當初被掃的時候我是妓不錯,嫖客可是你這小兔崽子,怎麼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舊愛了。”
沈闕腰一用力,就轉身將段初藍的手箍住,反壓在床上,“首先她不是新歡,咱倆也從沒愛過,其次你要是實在找□□也可以幫幫你。”沈闕那張清冷的臉一沉起來其實很嚇人,但被嚇的人中很顯然不包括段初藍,兩個人認識的時候沈闕才15,段初藍27,當時段初藍正在和一個客人吻彆,被剛把沈越揍一頓出來消氣的沈闕碰到了。給還是未成年的小孩來了一段法式舌吻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