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已經跟太後說了,這件事已經過了明路了,以後跟你就毫無關係了。”
“你想想,如果這件事跟你有關係,祖母不會隻在嘴巴上過過癮,隻能罵你,不能把你怎麼樣。”
無能狂怒罷了。
南枝安慰皇後。
皇後聽著女兒溫聲軟語,心裡好受多了,又覺得不好意思,遇到事情居然讓女兒來安慰自己。
皇後想了想,“跟儀嬪相比,我的下場好多了,不就是被罵兩句。”
幸福都是比較出來的,想到還有人更慘,自己這點慘就不算什麼了。
皇後緊繃的身體也鬆懈下來了,直接讓小廚房給自己弄一桌好吃的,補補身體。
南枝搖頭,“娘,不宜鋪張,尤其在這個時候。”
皇後也知道,後宮的開銷皇帝會過目,如果讓皇帝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炫了一桌菜,沒事都要找事鬨。
因為皇帝心裡不舒坦。
皇後讓宮女給自己端一碗燕窩粥就行了。
南枝等著皇後吃完了,才對皇後說道:“娘,我們現在得去看看父皇,不知道父皇如何了。”
怎麼都要去慰問一番。
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哪怕是虛情假意,但不做,一定是假意。
皇後也歎息一聲,“你父皇現在一定很傷心,他一直都想要個孩子的,一個男孩,能繼承江山。”
南枝:……我現在也很不高興。
既然沈心顏已經落胎了,那就再也沒有顧慮了,直接去清風殿。
“什麼味兒?”
皇後一走進清風殿裡,就皺著眉頭,用帕子捂著口鼻。
咋一問這個味道,打腦殼。
血腥味夾雜著苦澀的藥味,特彆難聞,讓人想發嘔。
這血腥味……
也不知道沈心顏流了多少血。
人身體血液珍貴,女子生育或者落胎的時候容易大出血,難道沈心顏大出血了。
這樣的大出血會直接剝奪了女子生育能力。
這些太醫實在簡單粗暴。
因為聞到空氣中有特殊藥材氣味,這樣的藥用在強力落胎藥中。
皇後不太敢進去,因為味道實在難聞,直接問出來的太醫,儀嬪的身體如何了。
太醫說儀嬪沒事,但一直沒醒。
南枝問道:“我父皇呢?”
太醫立刻說道:“陛下在偏殿,陛下受了刺激,暈過去了,所以沒有移動。”
皇後和南枝都沒有去看儀嬪,而是去了偏殿看金帝。
一個太醫守著金帝,看到兩人連忙行禮,皇後關心皇帝的身體,詢問得很仔細,太醫說金帝心弦繃得太緊了,現在昏過去了,是好事。
南枝湊到床邊看金帝,發現金帝好憔悴,以前的金帝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雖然沒有孩子是個遺憾,但不妨礙皇帝意氣風發。
可經過幾個月的摧殘,金帝的臉皮都皺吧了起來,整個人精氣神好像都被抽走了。
被妖精吸走了陽氣一般。
孩子果然是摧殘人的存在。
尤其是皇帝還為一個莫須有的孩子這麼折騰。
南枝雖然心裡覺得對不起金帝,但估計很長時間裡,金帝都會歇了生兒子的心。
到時候就有更多的時間和資源傾斜到自己的身上。
當金帝在自己的身上投入越多,那麼到時候就必須硬著頭皮將自己推上去。
沉沒成本。
即便到時候沈心顏懷孕了,真的生了孩子,金帝也會糾結,不會第一時間將女兒踢出去。
南枝心想著,主打一個父慈子孝。
皇後和南枝站在床邊好久,一旁的太醫非常不自在,好久才說道:“皇後娘娘,長公主,這段時間陛下也累了,估計要睡不少時間。”
皇後說道:“那本宮明天再來。”想了想又問太醫:“儀嬪沒事吧。”
太醫想了想,還是透露道:“儀嬪娘娘不知道吃了什麼虎狼之藥,這次落胎流血很多,可能傷了身子。”
反正就是儀嬪自己作死,這是所有太醫的共識。
就算皇帝要怪罪,也隻能怪罪他們學藝不精,沒有把出來儀嬪是假孕。
可那個時候,誰他媽敢說呀,皇帝第一個扭了他們脖子。
後來覺得肚子裡是死胎,就更不敢說了。
啊,不能生了?
皇後有些吃驚看向南枝。
不是,儀嬪怎麼將自己作到如此境地啊!
普濟大師不是預言,她是個有大福氣的,能生皇子。
可問題是,再大的福氣也作沒了啊。
反正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儀嬪乾啥弄這一出,安安穩穩等著懷孕不就好了,乾嘛要弄假孕,得不償失嘛!
皇後搖搖頭,不說話了,路過儀嬪門口的時候,聞到濃重血腥味,加快了腳步。
出了清風殿,皇後長長吐了一口氣,呼吸新鮮空氣,有些感歎對南枝說道:“不知道儀嬪怎麼想的。”
儀嬪長得美如天仙,即便是女子看到這樣美的人,都忍不住心神搖曳,更彆說是男人了。
皇後心裡彆提多恐慌了,這麼美,還能給皇帝生孩子,皇後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
可現在呢。
皇後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高端的宮鬥不是弄死對方,而是等待對方犯錯。
她們自己犯蠢,自己犯錯,就能讓她們自己爬不起來。
看看沈心顏的操作,即便是皇後看了都覺得窒息。
南枝抿了抿嘴唇,不是沈心顏蠢,而是沈心顏太自信了,也太依賴什麼係統,什麼生子丹。
前麵每一次都成功了,有路徑依賴了,既然有成功的路,何必選擇其他的路。
她應該是吃了生子丹,覺得有了生子丹就萬事大吉了。
可沒想到,還有其他的東西乾擾。
開始的時候,南枝也不知道那東西有沒有用。
現在看來,那詛咒一般的東西,等級和力量一定比生子丹的力量強。
南枝經曆過兩次懷孕,整個人都被掏空了,沈心顏應該也差不多。
她目前的情況,不適合再懷孕了。
懷孕還是小事,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渡過兩個大佬的雷霆之怒。
金帝是第二日早上醒過來,本來該去上朝的,但沒有人敢叫金帝。
金帝在床上坐了一會,讓太監給自己更衣,要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