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殿傳出儀嬪懷孕之後,經過金帝清洗,已經變得非常森嚴了,外人再想要從裡麵弄到消息是不可能了。
可今天,清風殿變得非常混亂,裡麵伺候的人進進出出的。
有不懷好意的人打聽消息,問裡麵如何了,發生了什麼事,不會是儀嬪娘娘的肚子出什麼事了吧。
這些下人哪裡敢說呀,還有一些太醫回太醫院拿藥材拿東西,也被人堵著,塞了銀票問發生什麼事了?
太醫眼珠子轉了轉,直接將儀嬪假孕的事情告訴對方。
可以說,儀嬪以一己之力得罪了太醫們。
也就是儀嬪假孕,如果孩子的肚子真出事了,他們還不得九族消消樂?
不過沈心顏的膽子是真的大,明明就是假孕,還裝得真孕一般,在落胎的時候都一點不避諱。
宮人驚呆了,假孕?
鬨了半天是假孕。
忍不住看向了清風殿,一個妃嬪,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她不怕連累到自己的家族嗎?
簡直匪夷所思。
腦子不想要了。
不過宮人知道自己的責任,立刻將消息傳出了宮。
“假孕,瘋了?”
吳王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覺得甚是荒謬,一個妃子鬨出這種事情來,是嫌自己活太長了?
老壽星上吊呢?
不過吳王結結實實鬆了一口氣,既然沒有孩子,那就是好事。
真是的,為了這麼一個莫須有的孩子,耗費了他多少人手呀。
不過好在都是值得的。
看來金帝生不出來兒子。
好事,好事啊!
整個吳王府都是喜氣洋洋的,如果不是顧忌宮裡可能會發瘋的金帝,吳王甚至都想辦個宴席,慶祝一番。
宮裡沒有秘密,很快,清風殿儀嬪的事情就傳得沸沸揚揚的。
後宮的妃嬪都聚積到皇後這裡來,問皇後知不知道儀嬪懷孕的事情。
皇後演戲,表現得非常震驚,什麼,儀嬪懷孕了,什麼儀嬪落胎了,什麼,儀嬪假孕。
當然,得知儀嬪假孕的時候,皇後是真的震驚了,她下意識看向了女兒。
儀嬪不是普濟大師欽點的,有福氣的,能為陛下生兒育女的人嗎,怎麼會假孕呢?
她瘋了吧,她假孕。
凡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覺得沈心顏瘋了,懷孕了,十月懷胎就要生孩子呀,你從哪裡弄個孩子啊!
真以為狸貓換太子那麼容易的,還是背著皇帝搞狸貓換太子。
金帝掌控欲非常強,甚至知道妃嬪們宮殿裡的花費,花費多了,還會讓皇後扣一些。
突出個,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你還吃飯,你還花費這麼多。
摳搜算計得很。
孩子就是金帝的雷區,在金帝的雷區蹦躂,沈心顏是真的活夠了。
後宮妃嬪覺得,沈心顏活不了多久了。
不是被活剮了,也得去冷宮裡呆著。
這些妃嬪們笑意盈盈的,皇後實在看不過去了,說現在皇帝肯定很傷心,你們這麼高興,考慮過皇帝的感受嗎?
看到你們這麼高興,他就想讓你們痛苦,和他一樣痛苦。
這些齜牙樂嗬的妃嬪們立刻就被掐住了脖子,笑不出來了,直接回自己宮殿了,這段時間還是不出來了。
也不能跟其他人聚在一起玩樂了。
宮裡兩個大佬發瘋,她們沾上一點,不死既殘,出都不能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藏起,趕緊藏起來。
看著一窩蜂,雞飛狗跳跑了的妃嬪們,太後揉眉歎氣,對南枝說道:“你說這件事真的假的。”
南枝:“不管真的假的,儀嬪這一胎沒有了。”
南枝也沒想到儀嬪放在她身上的東西這麼厲害。
想來,儀嬪自己覺得是真懷孕了,但萬萬沒想到,是假的。
不知道儀嬪現在該怎麼麵對暴怒的金帝。
這一次足夠儀嬪受的。
金帝是皇帝,現在被人這麼欺騙,估摸著也鬨得沸沸揚揚了,簡直就是把金帝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而金帝不能生育甚囂塵上,會麵對朝臣又一波的過繼攻擊。
皇帝,男人,簡直結結實實砍在金帝的自尊心上。
金帝即便不殺沈心顏,估摸著也會冷落很久,這給了南枝很長時間。
南枝心裡鬆了一口氣,當初想的是,即便是沈心顏生了,但孩子要長大也需要時間,這也是時間。
而她,是個成年人。
南枝這會和後宮妃嬪一樣,都想要慶祝一下,但也知道不好。
南枝對皇後說道:“娘,你現在知道了,你得去找祖母。”
皇後點頭,“我知道。”
如果她無動於衷才有問題。
皇後腳下生風到了太後宮裡,直接問,儀嬪懷疑了,還是假孕?
她每說一句,太後的臉皮就抖一下,麵色發青,質問道:“你怎麼知道?”
皇後心裡無語又覺得痛快,你們瞞著我,現在呢,還質問我怎麼知道的。
皇後心裡發笑,直接說道:“母後,宮裡人都知道了,臣妾也是那些妃嬪來問,才知道的。”
太後心神晃蕩,“她們都知道?”
這才一天,怎麼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太後暴怒,質問皇後是怎麼管理後宮的,一點點事情就鬨得沸沸揚揚。
皇後:……
死老太婆子。
皇後委屈巴巴說自己不知道,一直不知道儀嬪懷孕了,不然也會幫助隱瞞一些。
因為我不知道,所以才沒有提前做準備。
皇後話裡話外都是你們瞞著我,我沒法提前準備。
太後知道是這麼一回事,但還是生氣,把皇後罵得狗血淋頭,直言你這個皇後做不好就換個人做。
皇後從太後處出來,臉色無比難看,隱忍著,回到宮裡灌了兩杯茶都不解渴,忍無可忍將杯子摔了。
南枝聽到動靜,從裡屋裡出來,看到皇後雙手都在顫抖,渾身輕顫。
皇後看到南枝,露出了勉強的笑容,“手沒拿穩。”
已經有宮女在收拾碎片了。
南枝握住皇後顫抖的手,冰涼的,南枝輕聲說道:“娘,彆生氣。”
皇後的眼圈一下就紅了,趴在南枝的肩頭上,“我真是做什麼都是錯的,她什麼都怪到我頭上。”
南枝:“她隻是想發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