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晧問道:“那大伯會不會來找?”
俞竑想了想說道:“應該會的。”
俞晧:“那怎麼辦啊!”
南枝也看著俞竑,俞晧說道:“我修無為道,但也是俞家人,你大伯說我是冷酷無情之輩,恐怕心裡更覺得我包藏禍心。”
俞晧直接說道:“你這個實力想要包藏禍心也不行啊!”
大伯那是快元嬰的人,他父親呢,煉氣士,連築基都沒有入。
築基才是修煉入門,現在俞竑連門都沒有入。
俞竑點頭:“對呀,我這實力,想乾殺也乾不了啊。”
南枝看著俞竑,從喉嚨裡擠出了嘰裡咕嚕的聲音,俞竑看著小老虎,“咋的,你不服氣啊!”
南枝哼哼,我可是看透了你,俞昭扮豬吃老虎,俞昭這個叔叔也扮豬吃老虎的,你們一家子為什麼都喜歡吃老虎。
老虎惹你們了?!
不要吃老虎。
南枝現在變成了老虎,可怕聽到吃老虎這樣的話。
在俞家一次滅門危機中,實力最弱的俞竑站出來了,以築基的實力把人的嗷嗷叫。
成功讓俞家撐到了俞昭回來,解決了那一場滅族危機。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俞竑修的道太厲害了,不吃天材地寶,不用丹藥,天天躺著,都能如此強大。
後來,家族中也有不少弟子想要修行,發現修道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那是眼睜睜看著其他人強大了,自己依舊毫無寸進,彆人吃了丹藥,修為哢哢哢的,但自己不能吃。
那種焦慮和痛苦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一顆心反複煎熬,彆提多痛苦了。
雄心壯誌的人不到一年,最多幾年就放棄了。
反正南枝覺得這個叔叔很怪,她覺得自己要跑。
隻要離開了,隻有入了山,她就自由了,得想辦法離開俞家。
現在她還打不過俞家人,等到了厲害了,再回來,這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是俞晧說,俞家有結界,連這個院子都有結界。
這個院子可以保護她,也困住了她。
南枝握拳,我不能再天天炫飯了,我要修煉,努力修煉,為了自由奮鬥。
於是,南枝飯不吃了,為了不被打擾,天天睡在房梁上,她又學會了一個新詞,懸梁刺股。
開始的時候,俞晧覺得小老虎生病了,這樣天天不見人,連東西都不吃了。
俞晧:“它怎麼變得這麼憂慮了。”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變得勤奮,畜生也要一樣,這小東西也一樣,它想跑了。”俞竑隨意地說道。
俞晧:“它出不了俞家的。”
俞竑:“所以他白費功夫。”
南枝:……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我可以,我可以跑,我要去山裡。
還要去找殺了虎姐姐的女孩,嚇唬嚇唬她,嗯哼……
“來來來,小東西,下來吃點東西,讓自己歇一歇,修煉是長長久久堅持的事情,你努力一會沒用的。”俞竑端著一盤果子和一盤肉,站在房梁; 南枝口水流成了一條線,飯還是要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修煉。
南枝從房梁上下來,兩隻小翅膀不停地扇著,安穩落到了地上
南枝一直在練習飛翔,現在基本上能掌握飛行了,偶爾下巴刹車,但總體能把能夠飛起來。
飛的時候,能夠感覺到細微的氣流,讓飛翔變得更加容易一些。
俞竑捏了捏肉乎乎的小
翅膀,小翅膀抖了抖,特彆可愛。
俞竑把肉和水果放在南枝麵前,摸著她的貓頭說道:“好好吃。”
南枝張嘴要吃,聽到俞竑這麼說,忍不住抬起頭,有點不妙的感覺呀!
幼崽危險預警烏拉烏拉地響,南枝忍不住想,你是不是在飯裡下毒啦!
知不知道浪費糧食可恥呀!
“你果然聰明啊,你居然能聽得懂人的話,這麼有靈氣,著實可惜了。”俞竑說道。
南枝:……
怎麼越聽感覺也不對啊。
南枝連飯都不吃了,哪怕肉噴香的。
“好好吃,吃完了把你送回去,其實回去了,對你也是一個好的去處,我那個侄兒俞昭,也算是一個好的去處,雖然他現在不會修煉。”俞竑說道。
俞晧忍不住問道:“爹,一定要送回去嗎?”
俞竑點頭,“是送回去的。”
南枝後退,不不不,我才不回去,回去要被卡脖子,回去了就要被打上契約,成為一輩子的坐騎。
山林才是我的家,不能去俞昭的身邊。
俞昭那麼一點同情和好意根本不足以讓南枝放棄山林,放棄自由。
所有的一切在‘他要騎我’四個麵前,都煙消雲散。
咋辦咋辦呀,跑,往哪裡跑。
南不能說話的南枝好難受啊,是好去處,那你怎麼不去被人騎。
我是老虎就要被人騎呀,不行,我是長翅膀的老虎。
俞晧有點奇怪:“它怎麼那麼害怕俞昭,是不是大伯做了什麼,讓它害怕。”
“要不再等幾天吧。”
南枝立刻點頭,對對對,等幾天,能拖幾天是幾天吧。
俞竑卻搖頭,“該送了。”
俞晧不解:“爹,為什麼呀,難道就一定是屬於俞昭的嗎?”
少年郎的神色很不服氣,對命運這種東西充滿了不羈和反抗。
俞竑隻是說道:“因為俞昭需要它。”
“俞竑,你是單靈根,有著絕佳的天賦,你會是一個強者,你的身體健康,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而俞昭不行。”俞竑慢條斯理地說道。
俞晧突然語塞,他隻能說道:“小老虎不願意。”
南枝點頭,對對對,我不願意呀!
為什麼不是俞昭跟著我進山裡呢?
俞竑隻是歎口氣,“命運這種東西。”
俞晧突然有點懂了:“爹,這就是你的道嗎,一切順其自然,參透了一些東西,然後就看著嗎?”
俞竑隻是說道:“無論做了什麼,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人是真實的,又好像不是真是的,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那出生日期就好像是一道道的刻印,又像是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人的一生都刻畫了出來。
洞悉了,不迷茫,但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