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關馨對家裡人挑釁一笑,“我要去離婚了。”
“把她逮住了,不準去。”關父著急對兒子說道。
大哥有些猶豫,對關馨說道:“妹啊,彆衝動,離了婚,想要重新在一起不容易。”
大哥用自己代入了陸縉,如果真的離婚,就可以找其他女人,又何必非要跟關馨在一起呢。
如果是大哥真的跟自己老婆離婚,轉頭他就去相親,都鬨到離婚了,肯定是不適合了,再重新找人。
有些男人,離婚了,或者是妻子去世,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甚至一個月之內,就能重新完成結婚,組成新的家庭。
匆忙得像完成工作kpi一般。
就是輪到女人傻眼了,你拿喬,人家根本不在意。
如果還想有未來,就不要離婚,離婚了就是兩個自由人了,管不到對方了。
陸縉的條件,多少女人往他身上撲啊!
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哪怕是二婚,二婚男人相親市場中,就是比二婚女占優勢。
尤其是條件好,哪怕有孩子,卻是一個女孩,嫁進去了,生個兒子,以後陸家都是兒子的。
蠢貨,蠢貨!
大哥心裡暗罵,卻還不得端出好哥哥的架勢來,強迫沒用,現在關馨對家裡人意見大得不得了。
甚至還有一種仇恨在。
這個時候,必須要舍棄一些東西,“是不是在你婆婆那邊受氣了,這樣吧,我們搬出這個房子,房子也讓陸家收回去,這樣你在你婆婆麵前也能直起腰杆來。”
關父想說什麼,但被兒子用淩厲冰冷的眼神注視,心裡一顫,頓時不敢說話了。
他年紀大了,需要兒子養老,需要老伴照顧,底氣並沒有那麼足。
關馨卻搖頭說道:“遲了,放心,離婚協議書上寫了,離婚之後,這房子歸我,陸家也會給我錢。”
要讓關馨把錢給家裡人,不可能的,這房子是她用尊嚴換來的,以後也要寫上她的名字。
不然離婚之後,她在家裡呆著,家裡人還會厭惡她,逼她結婚。
關馨似乎對家裡人意見很大,處處都要跟他們算得很清楚。
關馨不是不會算計,而是不想在陸縉的麵前算計,不想為陸家算計。
當然關馨並不覺得自己這是算計,而是家裡人實在有些過分,給家裡人一些懲罰,尤其是爸爸。
關馨從小就討厭爸爸,討厭他蠻橫無理,討厭他從來都是一副‘你懂個屁,要個屁,老子養了你還不聽話。’
令人厭惡。
“房產證給我,要過戶的。”關馨說道。
大哥二話不說把房產證給了她,不管如何,關家至少弄到了一套房子。
既然關馨執意要離婚,隻能儘可能從陸家撈一些東西,總不能一場婚姻什麼都沒有得到。
而且關馨還給陸家生了一個孩子。
底層人也有人底層人的智慧和算計,趨利避害是本能。
關馨先是去小弟的房間,自閉的弟弟正在畫畫,他似乎不知疲倦一般,房間裡擺滿了很多的畫。
關馨摸了摸的弟弟的頭,“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什麼煩惱都沒有,什麼都不在意。”
被摸了頭,關家小弟緩慢轉過頭來,臉龐瘦削無比,關馨心疼,“你要多吃飯啊!”
關家小弟又緩慢轉過頭去,沉浸在畫畫中了。
關家隻能眼睜睜看著關馨走了,大嫂忍不住對丈夫說道:“真的讓他們離婚。”
大哥:“不然呢。”
好在還有一套房子。
不知道陸家會給多少錢,以陸家的身價,起碼也要給個千萬吧,不說千萬,幾百萬應該是有的吧。
明明可以背靠陸家,讓關家起來的,可是,妹妹卻這樣。
說起來,妹妹是恨父親的,從小到大就跟父親吵,憎恨父親。
而且,關父對孩子也不好,對待孩子就跟阿貓阿狗一般,尤其對自閉的小弟,總是不待見。
關馨因為小弟的事情也總跟父親鬨。
這些年,日子好過些了,關父又擺出了老太爺的模樣來,倒沒有那麼刻薄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關父,關父的臉皮抖了抖,嘴裡嘀咕,忤逆不孝,忤逆不孝……
卻也不敢大聲說出來。
陸縉這邊接到了關馨的電話,又又又又一次提離婚的時候。
陸縉心想,也許離婚能夠讓他們彼此冷靜一下,可以想一想。
離婚是手段,而不是分開,這麼一想,陸縉又覺得離婚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離婚了,還可以複婚……
陸縉打心裡是不願意跟關馨分開的,聽母親分析,說小彆勝新婚,也許離了婚,反而能看見對方的好呢。
陸縉去跟母親拿離婚協議書,沒有看到孩子,問道:“珍珍呢?”
陸夫人的神色陰了一瞬,卻淡定自若道:“去朋友家玩了,你知道的,她一向喜歡到處玩。”
那喜歡到處玩的孩子,正在醫院裡,孩子又生病發燒了。
病得突然,現在又被兒子告知真的要離婚了。
一次兩次的,都太太巧了,他們一要離婚孩子就病,不得不讓陸夫人往玄學的方向想。
這兩人是不是克孩子呀!
不離婚,克孩子,離婚,也克孩子!
孩子燒的迷迷糊糊,嘴裡卻喊著媽媽……
明明孩子根本就不親近關馨這個當媽的,病了反而想起媽媽來了。
大概孩子都親近母親吧,尤其是病了,心靈脆弱的時候。
但現在陸縉問起孩子,陸夫人不願節外生枝,於是就說孩子沒事,好不容易又一次衝動要離婚,不能再錯過了。
陸夫人把離婚協議書給陸縉,沒有因為兒子離婚高興,也沒有因為離婚而不高興,平平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此生必須是對方,這段時間冷靜冷靜,確定了,也可以重新在一起。”
陸夫人:……
老子可真他嗎善解人意!
雖然心裡一直都在罵娘!
等你走出婚姻放放風,感受到自由和快樂,再想進入婚姻的囚牢之中,可沒有那麼再想回去了。
除非真的愛到極致,才願意放棄這種自由,甘願再次入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