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種種,都在表明陸家再跟關馨切割,可是關馨,依舊如此。
感情好的時候,這叫情調,感情不好的時候,這叫不識相。
大概是以前陸縉給關馨的寵愛太過了,恨不得把一顆心都給關馨。
愛意和寵愛如潮水一般湧向了關馨,以至於讓關馨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底氣。
嫂子心想,也不能全怪關馨這樣,關馨享受的就是這樣的愛,就覺得應該是這樣的,錨定得非常高。
一旦比之前少,她就感覺不到被愛,就要鬨騰。
既然陸縉之前都能那麼寵愛關馨,怎麼現在就做不到了,之前就不要那麼炙熱。
大嫂是女人,知道關馨在意什麼,她在陸縉的身上給予了太多太高的期盼。
又指望男人能自覺達成女人心中所思所想所求,根本就不可能。
可問題是,陸縉現在不能做到,就是事實,罔顧事實,不能接受事實,還是傷了關馨自己。
偏偏一旦說錢的事情,小姑子根本就不聽,讓人很頭大。
小姑子不用操心錢的事情,是因為陸縉什麼都送到她麵前,隻需要挑挑揀揀就行了,不需要自己爭取。
物質滿足了,自然更加在意精神滿足。
大嫂好愁啊,就感覺關馨是活在電視劇裡,裡麵的人不需要吃吃喝喝的,但現實中的人需要啊!
關父深深看著女兒,這個女兒對他有這麼大的意見,“既然要離婚那就離婚,立刻把女婿叫過來,離婚,趕緊離,誰不離誰是王八蛋。”
“離就離,反正我們離婚協議書已經簽好了,想離婚,隨時都能離婚。”關馨跟父親硬碰硬。
“什麼,你們都簽了離婚協議書?”關家人大吃一驚,都被嚇到了。
就連說氣話的關父也是如此,整個人都踉蹌了兩下,“你,你……”
指著關馨說不出話來。
關馨見關家人如此,諷刺地笑了笑:“放心,真的離婚了,陸家也會像施舍乞丐一樣施舍我一些錢,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會有錢的。”
“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陸縉他媽麵前,是怎麼地忍氣吞聲,是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你們心裡眼裡隻有錢錢錢,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
見女兒如此怨懟,關母忍不住地帶著哭腔說道:“你苦,你那麼苦,你至少還有個有錢的男人,舍得為你花錢,你根本不知道,普通男人,摳搜又要你使勁乾活。”
“他們花一分錢,要從你身上找回來十分,給點彩禮就是他們買回來的。”
“你說你婆母看不上你,你根本不知道,普通人家的婆婆是什麼窮凶極惡,算計的樣子,把你當成畜生一樣使用。”
“你婆母最多就是看不上你,可打你罵你了,平時都不跟婆母住在一起,你說你苦,你苦在哪裡,嗯,苦在哪裡?”
“你命好,遇到了這樣的男人,命不好的,就等著榨乾了,什麼時候就扔了。”
“關馨,你愛怎麼作就怎麼作吧,你說你婆母看不上你,拿錢砸你,天底下還有這樣侮辱人的方式,換我來,我可以接受。”
“普通人家還用錢砸,不把你敲骨吸髓了都是好的,不知好歹的東西,你覺得受了好多苦,行呀,離婚啊,我倒要看看,你離婚了之後,能過什麼好日子。”
“家裡都準備好,搬回以前的房子,反正我這輩子都是苦過來的,就是回到以前而已。”關母看了一眼一家子,最後停留在丈夫的身上。
“都是關家活該,關家這樣的人家,就不配過好日子,哪怕有日子,也要作沒了,活該,平時不積德,天在記,人在看。”
“今天變成這樣,都是關家活該。”
“老東西,看看,遭報應了吧。”
關母又看向了一臉不服氣的關馨,“彆以為你就有多好,你的身上就有關家人的自私涼薄,你口口聲聲說不要找一個像你爸爸一樣的男人,卻從來不會心疼一下我這個做母親。”
“行吧,你們關家人都是我的孽債。”
關父的神色變得極度難看,家裡條件好了的時候,他可以做個享福的,無憂無慮的富家翁。
但現在不行了,他骨子裡的蠻橫和強硬就爆發了出來,他幾乎是猙獰著一張臉,對關馨喊道:“不準離婚。”
“我就要離婚,哪怕我離婚之後過不了好日子,我也要讓你們過不了好日子,憑什麼我卑躬屈膝的,踩著我的自尊過好日子。”
“你配嗎?”
關馨和父親針尖對麥芒,氣得關父就要上去打人了,大哥連忙攔住父親,“爸,消消氣,打人沒用。”
現在關馨翅膀硬了,人家可是嫁了有錢人,家裡還真要靠人家。
大嫂頭疼至極,看到婆母坐在一邊,隻是抹眼淚,背對著人,反正看著是不打算管了。
家裡這麼鬨騰,那關家小弟的房門都是緊閉的,對家裡的吵鬨根本不關心,不入心。
關父氣得直喘氣,指著關馨:“忤逆不孝的東西,忤逆不孝,忤逆不孝。”
關馨冷笑,“靠女婿,又沒有養過女婿,還忤逆不孝,你現在住的,大哥掙的錢,那個不是女婿給你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忤逆不孝。”
“我回到這個家,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們怎麼不去討好陸縉,非要我去。”
“你不準我離婚是吧,我馬上就要離婚。”關馨說著就掏出手機,給陸縉打電話,“把離婚協議書拿上,現在就去離婚。”
大嫂阻止不能,隻能從關馨手裡搶過手機,連忙對陸縉說道:“陸總,陸總,是馨馨跟家裡人吵架了,她就是一時上頭,陸總彆放在心上。”
陸縉隻是說道:“我知道了。”
關馨又奪回了手機:“不是一時上頭,就是認真考慮過了,就要離婚,離婚。”
大嫂內心悲愴,這麼下去,關家人的好日子真的要到頭了。
陸縉:“材料我會去找媽拿,約個時間在民政局門口見麵。”
關馨更生氣了:“就現在,現在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