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通過現象看本質。”
“那我們的本質是什麼？是交易嗎？”
蕭斬的聲音漸冷，看向夜幽瀧的眼神中泛起一抹失望。
他知道夜幽瀧是一個以目的為核心的人，正如她說的，她能一眼看透事物的本質，那些紛雜的中間乾擾對她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這也是她為什麼每次做出的決定，都是那麼的果斷。
她隻分析結果的利弊，從不在乎中間的過程。
蕭斬很欣賞她的這種性格，他覺得她能和自己做到互補，就如同剛剛對戰龍江時，在自己猶豫之際，她能做出最快最準確的選擇。
他也愈發的喜歡夜幽瀧這種性格。
但是現在，讓蕭斬感到心窒的是，夜幽瀧對待他們之間的感情竟然也是用這樣方法。
這讓他無法接受。
所以，她把兩人的感情當成了什麼？
是兒戲？還是交易？
夜幽瀧麵對蕭斬的質問，她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可看到蕭斬眼中的那一抹失望之後，她頓時意識到了什麼。
“你不喜歡，那就不要了。”
“不必，你想要就留著好了，反正我們已經綁一起了不是？”
蕭斬自嘲的一笑，將這個禦之技放在了她的麵前，隨後徑直走了出去。
夜幽瀧看著蕭斬離開的背影，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隻是眼底些許的波光出賣了她的情緒。
但看著眼前的禦之技，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做決定。
蕭斬來到外麵。
這個時候增援的人也已經來了，胖子劉圓迎了上來，“兄弟，我剛剛聽到你要坐車出去，專門給你留了一輛。”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蕭斬壓抑的心情，頓時就忍不住了，“不坐，這破車誰愛坐誰坐！”
哈？
劉圓看著蕭斬大步離開的背影，胖臉寫滿懵逼。
啥啊？這不是你說的要坐車的嘛？
咋又不坐了？
不坐就不坐唄，發啥火啊。
恰巧，這時夜幽瀧也走了出來。
劉圓又是胖臉一笑，“弟妹，坐車不坐？”
“滾。”
劉圓：……。
不是，你兩口子有毛病是吧？
是你們在裡麵說要坐車的，我看你們勞苦功高，好心好意給你們要來一輛。
你們不知好歹不感謝我也就算了，咋還罵人呢？
“哼，不坐拉倒，我自己坐。”
……
與此同時。
在不知名的一個地方，一個房間之中。
刀疤臉看到傳回來的龍江死亡的信息，頓時一掌將麵前的桌子拍個粉碎，暴怒萬分！
“怎麼會這樣？弟弟你怎麼就拋棄哥哥走了呢？弟弟啊……！”
“蕭斬！夜幽瀧！殺弟之仇不共戴天，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來人，給我查，我要蕭斬和夜幽瀧的所有信息！從娘胎裡給我查起，一天也不能少！”
“是！”
……
一天後。
蕭斬和劉圓他們回到了特勤局。
秦萬風對他們四人進行了表彰，本來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時間，沒想到不到一周就解決了。
值得誇獎。
鄔雅也是對蕭斬和夜幽瀧表示了認可，尤其是看到報告中，蕭斬以一對幾十，甚至還斬殺了三品禦靈師龍江的戰績。
更是有點刮目相看。
二品斬殺三品，至少她當初做不到。
如果鄔雅知道蕭斬實際上斬殺的龍江都算四品了，她心裡又是什麼想法？
表彰結束，蕭斬和夜幽瀧回到了宿舍。
洗漱之後，兩人躺在床上。
氣氛有些僵硬，像是小情侶吵架賭氣一樣。
“我們應該認真溝通一下。”夜幽瀧道。
他們已經有一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好。”
蕭斬也知道這樣沉默下去不是事。
他們不是平等契約，產生了無法調節的矛盾之後，還有解約這一辦法。
生死契約，驅使著他們，對待破裂的感情，隻能用修補這一種辦法。
“我先說我的感受，既然我們簽訂了生死契約，那我們的感情就應該用心經營。”
“無論最後的結果是好還是壞，這都是我們遵循自己本心的結果。有緣，甚好，無緣，也罷。”
“我不想用這什麼狗屁‘神離’來牢固我們的感情，你這樣做隻會讓我覺得我在你的心裡不是‘非你不可’。”
蕭斬儘量心平氣和的表達。
雖然生死契約讓他們注定了雙方‘非你不可’，但是這是強製的綁定。
比起肉體的綁定，蕭斬想要的是靈魂上的交融。
否則的話，蕭斬為什麼會願意為了她而放棄天賦擴列的使用？
真的隻是因為她一個死亡的威脅就能威脅的了嗎？
以他對夜幽瀧的了解，她可比誰都想要‘活’！
蕭斬不使用自己的天賦，純粹就是因為他不想使用。
聽完他的話，夜幽瀧沉默了兩秒，“在我心裡，你就是‘非你不可’，也正因為你是你，所以我才會用‘神離’。”
“莪想和你走到最後，我不想我們走向背麵。這一點，我們應該是相同的想法。”
夜幽瀧說著看向蕭斬。
蕭斬也點頭，“是的，我想要和你走到最後。”
“既然我們都想要走到最後，那為什麼不能使用‘神離’？”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之間是存在真感情的，為了這個共同的美好結果，我做出了我的努力。”
蕭斬道，“你說的是沒錯，這個結果是我想要的。但是我不想用這種借助外力的方式，我想要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心慢慢貼近。”
“隻要結果是好的，為什麼要在意過程呢？我沒有背叛你，也不會背叛你，我對你的感情是純粹的，沒有雜質的。”夜幽瀧道。
蕭斬輕輕地搖了搖頭，“那你有沒有想過，有的時候過程也是一種結果呢？”
“也許對你來說，結果才是結果，但是對我來說，過程也是一種結果。”
“花明知道會枯萎，為什麼還要綻放？人明知道會死，為什麼還要活著？結果不重要，過程才重要。”
“如果明知會分開，我們為什麼還要在一起？不就是因為我想要在有限的時間裡，無限的去愛你。和你相愛的過程，遠比你給我帶來的這種虛假結果重要！”
“你的結果功利心太重了，白頭豈是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