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遠處跑了過來。
他渾身是血,手中握著一把關刀。
是劉圓。
看到安全無事的蕭斬和夜幽瀧,以及周圍的血腥的慘狀,劉圓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沒事吧,看樣子我是來晚了。”
“你怎麼樣?”
劉圓雖然來晚了,但是他渾身是血的樣子,顯然也是經曆了一番苦戰。
劉圓看了眼自己身上,笑道,“我沒事,都是特勤局那群狗東西的血,媽的,特勤局都快爛完了。”
“龍江前腳一走,我就立馬追過來了,還是被那群狗東西攔住了。還好你沒事。”
“等等……你竟然沒事!”
蕭斬額頭黑線,“怎麼,你希望我出事?”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劉圓連忙擺手,但眼中難掩震驚之色。
“我的意思是龍江是三品禦靈師啊,你和他對戰,你竟然沒事?那龍江人呢?被你打跑了?”
“沒跑,躺地上沉眠呢。”
地上?
劉圓轉頭環視一看,果然就找到了那具搬家的屍體。
不由得嘴巴驚呼,不可思議。
“這……這,你竟然把他給殺啦?”充滿震驚。
“嗯。”
“他可是三品禦靈師啊!”
“是啊。”
“你竟然殺死了三品禦靈師!還一點兒事都沒有?”
“也不能說沒事吧。”
“你哪兒受傷了?”
“衣服破了。”
劉圓:……
你特麼咋不去死!
良久,劉圓從驚訝中緩過神來,他湊到蕭斬身邊,“兄弟,你跟我說實話,你覺得如果我和你打,咱倆什麼結果?”
“你會和他一樣躺在地上。”
蕭斬指了指龍江。
“不能吧?”
劉圓有點不信,從目前的戰鬥現場來看,蕭斬的實力的確是二班的牛,不是一般的牛。
但是劉圓可不認為自己比龍江弱,龍江會被殺死,他可不一定。
對此,蕭斬沒有辯駁,隻是笑了笑。
劉圓確實比龍江強,天賦擺在那裡的。但是,這不代表劉圓就能打過蕭斬。
不燃燒核心本源的情況下,蕭斬橫掃一切三品。
當然,都燃燒核心本源的情況,蕭斬同樣也能橫掃三品。
“行了,彆廢話了,通知人了沒有,過來打掃戰場。”
“已經通知了,估計等會兒就到了。”
劉圓把自己的器靈放開,剛剛那一戰他也消耗不小,趁現在恢複一下。
蕭斬點了點頭,隨後走進了老巢之中,趁著這會兒人還沒有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感知掃描,東西無處隱藏,很快蕭斬就發現了一些東西。
不過這些東西對他都沒什麼用,唯獨其中一個東西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貌似是一個禦之技的修煉方法。
他拿起來看了一下,頓時有些驚訝,竟然還是罕見的精神力禦之技。
不過,看到這個禦之技的詳細介紹,蕭斬的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這個禦之技的名字叫做‘神離’。
它不是一個攻擊性的禦之技,而是一個控製性的禦之技。
它的作用就是讓人乖乖聽話,無論對方是禦靈師亦或者器靈都可以,使用之後,會讓對方對其產生依賴感。
這和前世的‘聽話水’一樣。
隻不過‘聽話水’來得快,來得猛。
這個禦之技,講究的是一個慢性影響,使用一次不行,需要多次長時間的使用。
而這樣使用的目的與好處,就是讓對方的潛意識發生偏移,讓對方以為是自己真的依賴上了,從而營造出一種假性親密關係。
這種關係,時間一長,就會深入靈魂烙印,讓人分不清楚真假。
即便是後麵被彆人解除了這種控製,其也會認為自己真的對對方產生了感情。
從而達到真正意義上的不分離。
這是龍江這類邪修,專門用來控製器靈的禦之技。
看完介紹,蕭斬頓時明白龍江的那個器靈,為什麼會表現的那麼聽話了。
因為主仆契約的簽訂,雖然可以讓禦靈師控製住器靈,或者器靈控製住禦靈師。
但主仆契約不是萬能的,其實際和其他契約的差距,隻是體現在在契約地位上的不平等。
反應在具體表現上,就是無法解除契約,無法交接身體控製權,修煉反哺不平衡,強製燃燒對方本源……等等一係列方麵上。
但是,它無法做到讓‘仆’的那一方,像木偶一樣被操控。
‘仆’的精神意誌還是可以進行反抗的。
這個反抗,看起來無傷大雅,對‘主’貌似沒啥影響,但是實際上卻是致命的。
最擺在明麵上的致命一點,就是三品與四品的質變——戰靈形態。
因為禦靈師和器靈如果無法做到心意相通,相互配合,是無法融合出戰靈形態的。
而主仆契約的強製性,幾乎就注定了禦靈師與器靈之間,會有不可消除的隔閡。
隔閡存在,就無法融合出戰靈形態,三品就一輩子無法突破四品!
而有了這個禦之技,便可以解決這個隔閡問題。
難怪這個禦之技取名‘神離’。
貌合神離,表麵上關係很密切,實際上卻是兩條心。
明白其中的道理,蕭斬當即就要毀掉這惡心的禦之技。
但是就在這時,夜幽瀧攔住了他。
“這個禦之技雖然邪惡,但是運用得當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技能。”
“什麼意思?”
夜幽瀧解釋道,“這個禦之技,對於兩個心不在一起的人,自然是一種壓迫的枷鎖。但是如果對於兩個心在一起的人,反而就成為了一個融合的助燃劑。”
聽到這話,蕭斬明白夜幽瀧的意思了。
她是想要留著自己使用。
“可這樣的話,那個時候的我們,還是我們自己嗎?”蕭斬有點擔心。
“凡事有度,這是一個需要長時間使用的禦之技,我們隻要控製好這個頻次,對我們而言不是一件壞事。”
可蕭斬卻眉頭微皺,不太接受她的這個想法,“相比於用這種東西增加我們的感情,我更願意克服重重困難,親力親為的走到最後。”
“等會兒怎麼出去?”夜幽瀧卻突然問了一個這麼無關緊要的問題。
“走出去。”蕭斬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了。
“有車你坐不坐?”
“有車當然坐。”
“就是這個道理。”
蕭斬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立馬反駁道,“這不一樣,感情和趕路方式不是一件事。”
“本質上是一樣的,最終都到達了我們的目的。既然目的是一樣的,為什麼不用更快的方式?”
蕭斬被她這句話突然問沉默了,他看著夜幽瀧的眼睛,她眼裡的堅定突然讓蕭斬感到有些陌生。
沉默半晌,他看著夜幽瀧的眼睛,認真問道,“所以,你把我們的感情當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