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河淌水 在西雙版納傣族自……(1 / 1)

在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的茶歌大賽上,信心十足的月亮坡演出隊,載歌載舞地出演了《傣家小妹采茶來》。由於有北京朋友的幫助,節目堪稱彆開生麵,贏得了大家熱烈的好評,一舉拿下了金牌大獎。女鎮長為了表彰月亮坡的成績,也為了感謝北京來的朋友,特地在月亮坡古山寨擺下了隆重的茶藝歌舞聯歡會,很多茶鄉都派來了代表。

在茶藝聯歡會上,四位姑娘盛情難卻,演唱了聞名於世的東方小夜曲——《小河淌水》。那美到心醉的旋律,彌漫著雲南山歌的韻味。那朗朗上口的歌詞,充滿了純真樸實的感情。那情意綿綿的《小河淌水》,意境源遠流長。歌中娓娓地講述了一位美麗的少女,深深地愛上了趕馬幫的英俊少年。當心上人永遠地倒在了苦難而艱辛的茶馬古道上,癡情的姑娘卻依然忠貞不渝地守望著那條崎嶇的山路。那令人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深深地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靈。

那是一個令人感傷的美麗傳說。秀麗多情的浣紗姑娘,發現一位趕馬少年在偷看自己,略一走神,浣洗的衣裳隨波漂去。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那少年跳下河去,為她撈起了衣裳。從此,他們相愛了。在少年隨著馬幫即將出發的時候,姑娘將自己貼身的護身苻,掛在了少年的胸前。少年也許下諾言,他將在翡翠穀為姑娘定製一副翡翠手鐲,做為愛情的信物。兩人相約,就在少年回來的那一天,共渡良辰美景。然而,多少個日日夜夜過去了,少年始終沒有回來。隻有蒼老的趕馬老倌兒,給她帶來了一隻漂亮的翡翠手鐲。而那位英俊少年,為了保衛馬幫,跟土匪展開了殊死的搏鬥,最後倒在了月黑風高的茶馬古道上。每當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姑娘就會站在崎嶇的山間小路,用歌聲呼喚自己的心上人。亮汪汪的月光照亮了半山坡,一股清風徐徐吹來。這時候,山下小河潺潺的流淌聲,與姑娘充滿深情厚意的歌聲相融合。那淒美的天籟之音,隨清悠悠的小河淌水,流向了不知遠在何方的阿哥。長年累月,那首膾炙人口的《小河淌水》,成為了千古絕唱。

而今,時代變遷,儘管那憂傷的民歌依然在民間傳唱著,但是茶馬古道上悠揚的馱鈴聲,已然隨著現代交通的發展,漸漸地離人們遠去了。而美麗的月亮坡,卻仍然保留著“茶馬文化”的遺跡。在當年趕馬人經常休憩的地方,清涼的泉水依舊汩汩地流淌著。不過,幸運的采茶姑娘們,不用再為趕馬少年在茶馬古道疲於奔命而牽腸掛肚了。

能夠身臨其境地在雲南古山寨,感受一下那支小夜曲的魅力,該是多麼讓人愜意的事情。整個身心,仿佛都被洗滌了一般。這裡山美水美,令人留連忘返。多少年來,它一直吸引著人們對彩雲之南的遐思,吸引著無數遊客尋芳而來。

台下的盧迪、臧天昊、林雲楓和鄒希奇,望著台上縱情歌唱的四姐妹,癡迷的一塌糊塗。那一個個俏麗的姿容,楚楚動人,般般入畫。仿佛從天邊飄來的《小河淌水》,那麼優美,那麼動聽,就像甘甜的泉水流進了他們的心田。這是一曲用生命譜寫的愛之讚歌,讓人類最質樸的情感得到了升華。此刻,他們完全陶醉了,都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機,錄下了那溫馨暖眼的情景。

茶藝聯歡會結束了。皎潔的月光,夢幻般地照亮了月亮坡,也照亮了山下幽靜的小河。姐妹四人有說有笑地走在回吊腳樓的路上,充滿了甜蜜的幸福感。

“老二,”胡宛兒問道,“你打了林雲楓一個耳光,給人家道歉了嗎?”

胡可兒說:“道歉了。”

柳媚兒問:“他接受了嗎?”

胡可兒說:“沒有。”

柳星兒問:“為什麼呀?”

胡可兒說:“他說,打是疼,篤是愛,不打不罵拿瑞。還說,那一巴掌,打出了愛的顫音兒。——多可惡!”

胡宛兒說:“我看一點也不可惡,倒是挺可愛的!”

胡可兒說:“是呀,可惡之人,也有可憐之處。追你的那個臭頭,賊心不死,你是不是也有些動搖了呢?”

“怎麼可能!”胡宛兒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誌不同,不相為友。我跟臧天昊是兩股道上的車,怎麼能跑在一起?”

柳星兒說:“大姐,咱們什麼時候回北京,我想媽媽了。

胡宛兒說:“這些日子忙著排練,雖然像真正的傣家人那樣生活了一把,也參觀了茶山,瞻仰了茶王,祭拜了茶神。可是,還沒有學會采茶、製茶。”

柳媚兒說:“你學那個乾嗎,想去當茶販子啊?”

胡宛兒說:“我從小就對普洱茶情有獨鐘,也算是個普洱迷了。普洱茶不但具有健身、治病的藥物療效,而且還能夠幫助人修身養性、陶冶情操。就連詹姆森和伊蓮娜這些老外,都那麼渴望地學習中國茶道,可見中國的茶文化,在海外有多麼巨大的影響。我以前跟你們提起過,打算在北京創辦一個自己的茶苑,將中國的茶文化發揚光大。這個誌向,現在變得更加堅定了。”

柳媚兒說:“辦個茶苑,哪裡有那麼簡單。萬一希望落空了,連高考的機會都失去了。到那時,你怎麼辦?”

柳宛兒笑了笑,說:“‘道不行,乘桴浮於海’。”

柳星兒問:“什麼意思呀?”

胡可兒說:“就是說,我的主張行不通,就乘木筏子到海上漂著去。唉,也虧大姐想得出!”

胡宛兒說:“我就說不要你們跟我來月亮坡,偏不聽話。茶歌大賽已經勝利結束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北京吧!”

柳星兒說:“甭打那個主意,我們是不會甩下你走的!”

這時候,她們的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娜罕姆香追了上來。

“四位姐妹,你們走的好快呀!”娜罕姆香說道,“明天打算做什麼,跟我上山采茶?”

四位姑婊一起回答:“好呀!”

翌日,和煦的太陽照耀著月亮坡的茶山。四位姑娘每人背上一個竹筐,隨著娜罕姆香爬上了茶山。來到了古樹茶園,由不得驚歎古樹茶園的壯觀。

娜罕姆香邊走邊說:“這裡的人們靠山吃飯,茶樹是村民最主要的經濟來源。到了采茶的時候,從早忙到晚,連玩手機的工夫都沒有。”

胡宛兒說:“這些日子,我領略到了茶農以茶為生的辛苦,也感受到了那種知足常樂的祥和。”

“哇!”柳星兒望著一棵兩米多高的茶樹,驚訝地問,“這也是茶樹嗎?”

娜罕姆香說:“當然是茶樹,還有比它更高的呢!樹頂的芽葉特彆鮮嫩肥厚,采茶女要爬上去采摘。她們漂漂亮亮的手指甲,往往被汁液染成了墨綠色,也不覺得醜。哪像你們城裡的女孩子,把手指甲都描出了花兒來。”

四位姑娘聞聽,由不得嘻嘻地笑了起來。

“真正的普洱茶,應該是古樹普洱茶。”娜罕姆香繼續說道,“你們城裡人喝的普洱茶,絕大部分都是台地茶,也就是人工養殖茶。普洱茶是後發酵茶,如果采用機器加工,普洱茶的口感就會短三分。尤其是隨著年份增加,普洱茶獨特的口感更會失色很多。”說著,將臉一仰,“來帊,我教你們怎樣采茶。”

於是,娜罕姆香言傳身教,聰明的四位姑娘很快就學會了。果然,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們經過精心修飾的指甲,被茶葉的汁液浸潤成了墨綠的顏色。

“呀!”柳媚兒叫了起來,“這可怎麼辦呀?”

胡可兒說:“甭那麼嬌氣!現在該明白了吧,沒有采茶姑娘染綠了手指,你能喝上普洱茶嗎?”

“好啦!”娜罕姆香說道,“每個人的行簍裡,都差不多采了幾斤的茶葉,我們下山吧!”

一路上,大家說著笑著唱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娜罕姆香家的初製所。這時候,盧迪、臧天昊、鄒希奇和林雲楓也趕了來,他們湊在四位姑娘的身邊,觀看著手工製茶全過程。

娜罕姆香把茶葉倒在鐵鍋之中,用燒柴的灶火,一點一點地打磨著。她那雙春筍般的纖手忍受著高溫,在鍋裡把茶葉抖散,不斷地翻弄著,使其均勻脫水。然後又精心地揉撚,讓茶葉適度破壁,溢出茶汁。此時,那茶味變得更濃更香。

“我的天!”胡可兒說道,“那麼一大鮮茶葉,就剩下這麼點兒啦!”

娜罕姆香說:“是啊,大約幾斤重的鮮葉,經過烘曬殺青,成為毛茶,也就隻有原重量的四分之一了。”

胡宛兒說:“大都市喝茶的人很難想象,普洱茶這麼高級的茶品,競然是在這樣簡陋的屋子裡製作出來的。”

娜罕姆香說:“以樹為單位采摘、製作的生普茶,是個怎樣的味道,一會兒你們嘗一嘗就知道了。”

柳媚兒問:“怎樣才能保證製作出精品?”

娜罕姆香說:“除了茶青的品質和製茶師的技藝,剩下的就憑良心了。”

暮色降臨。大家走出初製所,回到自己的住處時,月亮已經升起來了。大家湊在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傣家宴,然後圍坐在月光下,品嘗著醇厚芳香的古樹普洱茶,彆提有多麼爽心愉悅了。

這時候,柳媚兒帶頭唱起了《傣家小妹走過來》。優美抒情的旋律,在朗朗的月光下飄揚著,飄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