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迪和四位美女給月亮坡的“小卜哨”和“小卜冒”們排練節目,忙得不亦樂乎。尤其是盧迪,為了在柳媚兒的麵前買乖,更顯得廢寢忘食、兢兢業業。美國攝影記者詹姆森,整天圍著姑娘們轉,拍下了大量專業性極強的照片,贏得了一片喝彩聲。俄國女作家伊蓮娜,舉著錄音筆,留下了眾多的采訪資料,揚言要寫一部有關北京姑娘在彩雲之南的專記。岩班自小就喜愛武術,於是便帶著鄒希奇去拜訪泰拳的練家子,切磋擊技去了。唯獨林雲楓和臧天昊無事可乾,也想去四位姑娘跟前湊熱鬨。
林雲楓還算不錯,給她們遞條毛中端杯茶,對方都欣然接受了,而且還常常感受到胡可兒投來的讚許目光,特彆欣慰。隻是覺得自己是個堂堂的骨科醫生,竟然乾起了小催巴兒的營生,頗有點兒失身份的感覺。而臧天昊可就慘了。他也想學林雲楓的樣子去跟姑娘們套近乎,無奈沒有一個領情的。尤其是胡宛兒對他總是一副冷麵孔,讓他特彆感到心寒。當看到詹姆森時常要求胡宛兒擺個造型,她非常不拒絕,還特彆配合,那心裡仿佛積了一壇子醋似的,恨不能咬詹姆森幾口。
“楓哥,”臧天昊跟林雲楓發開了牢騷,“咱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竟然還不如個美國佬受待見。你說,這算不算是崇洋媚外?”
林雲楓說道:“你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不過是讓老外拍兩張照片,你就上鋼上線。你可彆犯抽,當心讓胡宛兒聽見,少不了吃癟子。”
臧天昊歎了一口氣,說:“唉,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在胡宛兒跟前,我覺得很沒麵子。打我見到她那天起,她就將我拒之千裡之外。讓你說說,我就那麼討人厭嗎?”
林雲楓說:“‘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裡’。男人追求女人,都是這副德性。要是覺得栽麵子,乾脆放手!”
“是啊!”臧天昊點頭說道,“這話說得很到位。但凡我能放下這顆迷戀她的心,我也不會追到西雙版納來。好了,不說這些喪氣話啦!楓哥,聽說西雙版納真正的好風光,隱藏在原始森林裡。我很想闖進去?兩眼,你敢不敢去?”
林雲楓不以為然地說:“不就是熱帶雨林嘛,有什麼敢闖不敢闖的!”
藏天昊說:“聽口氣,還挺像個爺們兒。趁著日頭還在東邊,咱們去遛達一圈兒,回來趕午飯都不晚。”
林雲楓有些猶豫地說:“咱們不跟她們打聲招呼?”
藏天昊說:“人家都不待見咱們,打招呼也是自討沒趣兒。走吧!走吧!”
就這樣,臧天昊和林雲楓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瀾滄江一條支流河域的熱帶雨林。
這裡是西雙版納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幾乎沒有人煙,是中國最美最典型的熱帶雨林。滿眼都是茂密的植物,仿佛進入了綠色的迷宮。神秘的熱帶雨林,總是詭異地激起年輕人回歸自然的熱情,勾引著他們去冒險探索。順水而行,白的浪、紅的花、綠的樹,相映成趣。沿著曲曲折折的山路,帶給他們太多的驚奇、太多的神秘和太多的驚險。令臧天昊和林雲楓驚歎不已,使他倆暫時拋開了心中的煩惱。然而越往深處走,由於樹蔭太重,淡淡的煙霧彌漫,顯得周圍環境陰陰沉沉。
“哥兒們,”臧天昊頗有些激動說,“咱們真還要感謝胡宛兒她們姐妹兒!如果沒有她們來西雙版納,咱們哪裡會來彩雲之南,哪裡會來西雙版納,又哪裡會走進這熱帶雨林?”
林雲楓說:“昊哥,差不多逛逛就得了。萬一走迷了路,可就褶子啦!”
“怎麼會呢?”臧天昊拍著胸脯說,“彆的本事我沒有,這過目不忘可不是吹牛逼。打一進這雨林,我就暗暗地記了路。怎麼進來的,咱們還怎麼出去,保證萬無一失。來,在這棵望天樹前,給我留個影。”
林雲楓掏出手機,給臧天昊在望天樹前,拍了兩張照片。
臧天仰望著那棵擎天樹嘖嘖嘴說:“這棵樹長得也忒邪性!說它高聳入雲,一點也不誇張。聽說西雙版納的森林中,有許多長年生活在樹上的珍奇動物。咱們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懶猴。”
林雲楓說:“你快歇菜吧!懶猴是夜行動物,白天躲在樹枝上和樹洞裡,到了夜間才出來活動,你去哪裡找它?”
臧天昊說:“都說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河穀縱橫,森林茂密,鳥獸繁多。林中生活著亞洲野象、野牛、金錢豹、綠孔雀、獼猴等珍奇動物,以及叫不上名字的珍稀植物。咱們既然進來了,總得見上一兩種吧,你說是不是?”
這一句話,把林雲楓的好奇心也勾起來了。能夠走進熱帶雨林,對他來說已經是想都沒想過的事兒。萬一真真切切地碰上一兩樣野生動物,那確實是個奇跡。於是乎,林雲楓隨著生龍活虎般的臧天昊,向著雨林深處走去。
眼前種類繁多的參天大樹,枝乾交錯。形態各異的藤本植物、附生植物、寄生植物,攀緣到樹冠的頂部,形成了大麵積的空中花園。許多高大的板根,甚至高達二層樓那麼高。植物的絞殺現象,也是熱帶雨林特有的奇觀。溪水中的瘧蟲,血吸蟲,以及螞蟥,簡直讓人防不勝防。時而傳來躲藏在陰暗深處的野象、野牛、野豬等動物,發出的騷動聲。這時候,兩人的心情不自禁地提到了嗓子眼兒,時刻防備著野獸的突然攻擊。
“昊哥,”林雲楓說道,“我是真不想再往深處走了。這真要是躥出來一隻金錢豹,咱們往哪兒逃啊?”
林雲楓的話沒說完,突然間不遠處傳來一陣鬼哭神嚎的怪叫聲,連濕悶的空氣都在震蕩,頗感陰森恐怖。
臧天昊被嚇得心裡頭突穾直跳,硬著頭皮說:“ 這才幾點鐘,林子裡怎麼就黑下來了?”
林雲楓說道:“我好像聽岩班跟誰說過,雨林密境,中午太陽當頭,林內就跟黃昏時分差不多。眼下已是下午,光線自然也就暗下來了。昊哥,咱們趕緊往回走吧!”
臧天昊點點頭,說:“好吧,打道回府!”說著,便收住腳跟往四下裡張望了幾眼,然後用手一指,“喏,咱們往這邊走!”
於是乎,林雲楓便沿著臧天昊手指的方向,大步走去。臧天昊也跟在林雲楓的身後,放開了腳步。
“我說楓哥,”臧天昊邊走邊問,“你說咱們離開寨子這麼長時間,胡宛兒她們會不會找咱們?”
林雲楓故意氣臧天昊說:“胡宛兒連個正眼都不瞅你,你離不離開寨子,她才不關心呐!”
臧天昊說:“胡宛兒不關心我,胡可兒也不關心你?”
林雲楓被臧天昊冷不丁一問,心裡還真有些含糊,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腳下忽然被什麼絆了一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臧天昊噗嗤一聲笑了,說:“莫不是胡可兒也沒把你擱在心上,我這一問,叫你肝疼啦!”
林雲楓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這逗悶子的話,你就不要說啦!胡可兒待見不待見我,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說哥兒們,我跟你說一句心貼心的話、你注意沒注意到,那個美國佬,一直在跟胡宛兒套近乎,你可要當心點兒。”
“姥姥!”臧天昊止不住地罵了起來,“胡宛兒可不是吃裡扒外的。該死的美國佬要敢對胡宛兒動歪心眼兒,我拿了斧子剁了丫的!”
林雲楓一驚,說:“你可不敢亂來!惹起國際糾紛,夠你小子喝一壺的。”
臧天昊餘怒未消地說:“我早就看出那個老小子不地道,大老遠的跑中國來掛貨,我要叫他嘗嘗鐵拳頭的滋味兒!”
林雲楓禁不住偷偷地樂了。瞧臧天昊那身板,有股子蠻力氣倒也說不定。可真要跟人家玩拳擊,未必能打得贏。
就在這時候,一頭個頭蠻大的野象,不知道從哪裡躥了出來,更不知道怎麼惹著牠了,竟然嘶叫著朝臧天昊和林雲楓衝了過來。兩人頓時嚇出了鵝毛大汗,轉身就跑。野象怒氣還挺大,死死地追著兩個失魂落魄的倒黴蛋。兩人幾跌倒了又爬起來,像瘋子一樣滿山遍野地亂跑。也算是他們命大,野象追著追著,竟把他倆追丟了。不然的話,兩人恐怕早就沒命了。
兩個人這一通沒命似的亂跑,不想在深不可測的熱帶雨林裡迷了路。眼看著天色暗了下來,他們驀然感到了恐懼。想給森林派出所打“110”報警,手機卻沒有信號,急得他們渾身直冒冷汗。
然而,所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剛剛逃脫了野象的追趕,新的危險又逼了過來。一條巨大的蟒蛇蠕動著身軀,徑直向他們爬來。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蟒蛇便將臧天昊像編麻花似的纏繞得不能動彈。巨蟒衝臧天昊的麵部吐著恐怖的芯子,一股股血腥味兒熏得他直想嘔吐。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感到胸口幾乎快要爆炸開來。情急之中,他緊緊地抓住蟒蛇的頭部,一口咬了下去。蟒蛇頸部的血管被咬斷了,血水噴射出來。此時,林雲楓也早已掏出□□,狠命地割著蟒蛇的皮肉,腥紅的血液流的到處都是。此時,巨蟒纏繞在臧天昊身上的力量,慢慢地變小了。他終於透過氣來,從蟒蛇圓滾滾的身驅裡掙脫出來,一頭栽在了雜亂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