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十七穿[45](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6113 字 4個月前

包大人一句話,讓龐太師那一肚子再想發難的話都噎下去。

若是他說思央根本不能相信,那豈不是也在質疑皇上,她現在可還頂著為太後治療眼睛旗子,誰不知道皇上至孝,找回生母後一心想儘孝,也是想彌補多年骨肉分離的傷害,他龐吉說思央不可信,也就是在拆皇上的台,就是他女兒是貴妃也不好使。

“咳。”龐吉有些下不來台,但他和包拯鬥了多年,丟麵子也不是一次兩次,倒也很快就調整過來,一甩長袖,雙手背負在身後:“那本太師,就好好來聽聽,這位杜姑娘到底怎麼說,要是救不回來新科狀元,那可是要殺頭的。”

“這是太師的旨意嗎?”思央在這時正好收了手,拿出帕子邊淨手邊起身走過來:“原來,給新科狀元看診,沒辦法救治就得償命啊。”

她說著問旁邊的太醫:“這位太醫出宮的時候,皇上是這麼說的嗎?”

太醫摸了摸頭上的冷汗,不得不開口:“皇上隻說讓老臣儘力而為。”

龐太師臉一沉道:“本太師也是為了新科狀元傷勢著急,再說……”

思央卻不吃他這一套:“再著急,太師也不能假傳聖旨啊。”

開封府的人精神一振。

龐太師神色也是猛然一變:“胡言亂語,本太師何時假傳聖旨!”

思央一臉無辜:“難道剛才不是太師說,救不了新科狀元就要殺頭嗎?太醫都說,皇上吩咐的是儘力而為,倒是不知道,太師何時有了這麼大的權力,隨意篡改皇上旨意不過,上來就喊打喊殺的,倒是不知道太師何時有了這麼大的能力,這可是在開封府。”

龐太師那胖乎乎的身軀在思央的一陣搶白諷刺嘲諷之下,氣得是顫抖了好幾下,抬手指著思央。

“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是不是胡說八道,這裡這麼多人在,龐太師說的話,大家都聽著呢,血口噴人,太師都要殺人,還怕彆人噴你嗎?”思央是半點都不慣著他,這個龐吉上回在沈離垢事情後就找上她,目的很簡單,大概是知道她在給沈離垢調理身體,竟然想讓她去給他當貴妃的女兒也看看。

顯然是想早點讓貴妃懷上皇嗣,皇上至今無子,若是能一舉得男,很可能就是日後的太子,龐妃也會因此封後,龐家如今在朝中已然是如日中天,要是成為未來皇儲的外家,那豈不是要一飛衝天,於情於理,思央都不會理會龐太師。

“你你,你,本太師要治你個大不敬罪名……”龐太師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嗯堵著說不出話來,但這一次絕對是最難受的,思央在他眼中也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罷了,誰給她的底氣這麼對他說話。

“龐太師,杜姑娘雖然對你有些冒犯,可她的話卻並沒有錯,太師這裡還是本府的開封府。”包大人是時候站出來。

龐太師也知道,再糾纏下去,的確對他不利,隻要這包黑子黑心一點,揪著他‘假傳聖旨’肯定能在皇上麵前參他一本。

“本太師,今日大度,就不和你計較。”

龐太師這句話聽著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看思央的眼神,顯然是在告訴她,等著以後再教訓她。

思央可就等著他以後呢。

不怕他來找麻煩,就怕他不來。

“杜姑娘,你可有辦法救治新科狀元。”吵了半天,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耽誤。

思央剛才已經看過新科狀元,如她所料是被妖邪之物吸了精氣血,好在展昭昨晚及時出現,他的身上還有她給的護身符,驚走了那東西,也救下了新科狀元。

她一點不漏地把這些情況都說出來。

“包大人可得好好給展護衛請功。”

包大人點頭:“昨晚的確是幸虧展護衛。”

展昭謙遜道:“都是卑職應該做的,最主要的還是杜姑娘提醒,沒有她的護身符,怕是連我也要中招。”

“等等,你們說了這麼多,新科狀元還能不能救。”龐太師不想聽他們在這裡互相誇讚。

思央根本不搭理他,隻對包大人道:“新科狀元是被妖邪之物吸了精氣血,這些還好,可以補回來,但是他還中了詛咒。”

“詛咒!”眾人吃驚!

思央看向那被張龍趙虎看守的書生一眼道:“我聽展護衛說,新科狀元打馬遊街的時候,有兩個紙紮人出現。”

金尚書終於能插上話:“沒錯,就是這個張真,他送的,一定就是他謀害了新科狀元。”

張真本是一介書生,千裡迢迢從江南趕來京城科考,隻不過在路上一時行善,救了一條被人捉住的金色鯉魚,誰知道錢財外露被人加害,因此錯過了科舉考試。

錯過科考,又身無分文,張真記起自己父母早年給他訂下的指腹為婚,正是禮部尚書家的千金,這才前去想要投靠,然而事與願違,金尚書不願履行當初的婚約,自己還被羞辱一頓,這也就罷了,誰讓他沒有參加科考,沒有功名在身,金尚書真正看重的金龜婿是新科狀元郎。

這也就罷了,他有了自知之明,就想著住上一晚就走,可誰知道還能攤上這事情,而且他還被人一再戲耍,心頭萬般苦澀難以言說。

金尚書一口咬定是他害了新科狀元,張真有口難辨:“我真的沒有,展護衛也說是妖邪之物,這位姑娘也說了,我,我怎麼可能會那種手段。”

金尚書不依不饒:“可誰我家管家分明看見,是你送了紙紮人來討晦氣。”

張真辯解:“那兩個紙紮人不是我送的。”

一個說親眼所見,一個說不是自己所為,誰又能說得清楚。

“好了。”思央打斷兩人,見眾人視線都看過來才道:“那紙紮是妖邪派來盯著新科狀元,等同是傀儡,與這位公子無關。”

張真大喜:“多謝姑娘為在下澄清冤屈啊。”

金尚書不甘心:“那,為何妖邪之物卻放過了他。”他又指著張真:“他自己分明說了,他和新科狀元是一同遇到妖邪,為何那妖邪隻盯著新科狀元。”

龐太師也站出來,為金尚書說話。

思央眸含深意的看了看兩人。

那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看得龐太師一陣發寒,汗毛都倒豎起來。

龐太師怒瞪她:“你,你看本太師做什麼?難道我們說錯了?”

思央笑笑,也不在意他的語氣:“我觀太師精氣神旺盛,一看就是長命之相。”

話是好話,也是誇人的話,可龐太師怎麼覺得聽著就不對味呢。

“還有,金尚書也不錯,當朝尚書,也是為貴人。”

金尚書也搓了搓手臂。

“爹,你沒事吧。”金尚書之女,金牡丹扶住他。

思央看這金牡丹,眉目清明,倒不像和她父親一般同流的人,於是就多看了一眼。

“杜姑娘,你剛才說,精氣神旺盛,難道說,新科狀元是因此才吸引了妖邪覬覦。”

沒想到,這話卻是金牡丹問出來的。

“牡丹!”金尚書嗬斥。

金牡丹微微垂頭,可還是看向思央,顯然是想要個答案。

思央有注意到,自從這些來進來後,雖然多多少少都關心新科狀元的情況,這位金牡丹卻是尤其在意,再聯想金尚書是有意新科狀元為自己的女婿,看來也不是他一廂情願,金牡丹也是對新科狀元有意。

“展護衛曾說,杜姑娘提醒過,那妖邪原是盯上本府,後來無功而返,很可能會找上其他人,而新科狀元就是最佳人選。”包大人想起此事源頭,也毫不避諱地將因果說出。

龐太師大驚轉而怒斥:“什麼!原來是因為你包拯啊。”

“太師可要慎言。”思央實在看不過龐太師想要拿此事做文章,陷包大人為不易之地:“妖邪害人,難道錯的還是被害之人嗎?說句大不敬的話,若非當今皇上有龍氣護體,那妖邪第一個找的人可就不是包大人,要是這麼說起來,龐太師可是連皇上也要怪罪。”

“你休要胡言。”龐太師又是被一陣懟,惱怒非常:“你竟敢拿皇上說事。”

思央才不懼他的色內厲荏:“我隻是陳述事實。”

這話頭再吵下去,龐太師自覺撈不著好處,隻能作罷,接著他又想起金牡丹的問話,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們說精氣神旺盛,便會招來妖邪覬覦。”龐太師有些不安。

思央勾了勾唇角:“不錯,新科狀元,原本是不夠格的,可誰讓他是今科皇上親點的狀元,自然是不同,不過太師也不用為新科狀元憂心了,那妖邪之物被展護衛所傷,現在怕是不挑食了。”

“不挑食?”龐太師有些懵。

思央上下看了他兩眼:“像太師這樣,老當益壯,精神矍鑠,且身份貴重的人,精氣神一定旺盛,你回去可得悠著點。”

悠著點……

“你是說,那妖邪之物,現在隻要是個人都會是它的目標?”金尚書到底是比龐太師年輕些,反應快點。

思央搖搖頭。

龐太師和金尚書微微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鬆下來,就聽思央慢悠悠地接著道。

“即便是個人都可以,那它也會挑個汁肥肉厚的。”最後四個字,她是看著龐太師一字一句說的。

龐太師:“……”默默吸了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