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十七穿[36](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5906 字 4個月前

“柔兒,能見到你活著,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你怎麼這麼狠心,一彆十年不歸,拋棄我和清兒,還,還另嫁他人。”

思央一靠近開封府大堂,就聽到這段哭嚎,那種發自肺腑,痛徹心扉,委屈難過,都被述說個遍。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強忍住自己想要嘲諷的表情。

果然,沒有最無恥,隻有更無恥。

這話是石永靖說出來的,思央都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臉說這樣的話,就差沒有指著沈離垢說她拋夫棄子了,還什麼狠心十年不歸,這不是他自己和一村之人誣陷沈離垢通、奸、罪,將人釘在門板上,投入激流的河水中,根本就不給人留活路,若非是桑博將軍路過救人,沈離垢能不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思央被展昭帶領,進了大堂,但沒有打擾審案,隻在旁觀看。

因為石永靖這不要臉的話,桑博將軍聽後怒火狂湧,若非沈離垢拉住他,他恐怕是要直接在大堂上,就將石永靖暴打一頓。

另一邊的柳青平也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

他隻是想要自己的兒子給要回來,沒想到還要翻開陳年往事,那事情他也不占理啊,急著想脫身的他看了看被桑博將軍護在懷中的沈離垢,咬了咬牙。

“包大人明鑒啊,當初草民隻是路過石家村,是,是石永靖,他用藥將我和沈柔迷暈在一起的,後來,後來也是沈柔,她本就是淫、賤、女子,是她勾引我,不巧被石母發現,草民一時害怕才逃走,後來的事情根本與草民無關啊。”

為了能擺脫罪責,柳青平是無所不用其極。

桑博將軍這回再也忍不住,他對愛若珍寶,本就對當年往事耿耿於懷,若非是不想再和他們糾纏,早已用上了彆的手段,現在聽到柳青平當眾言辭侮辱沈離垢,如何能不怒。

暴怒中的桑博將軍可不是沈離垢這樣的弱女子能夠攔住的,掙開沈離垢的手,他上前一步,大手揪住柳青平的衣領,一拳就對著他的臉頰狠狠捶了過去。

“啊……”柳青平慘叫一聲,高呼:“包大人救命啊。”

桑博將軍也就捶了這麼一拳,沒有再下手第二次的機會,因為展昭站出來攔住了他。

“大將軍,此乃公堂之上,不得喧鬨,更不能私自動刑,乃是藐視公堂,藐視本府。”包大人見展昭和張龍趙虎等人維護好局麵,黑著一張臉,怒斥道。

“對對對,包大人明鑒,給草民做主啊。”柳青平捂著自己被一拳揍得腫起來的半張臉,指著桑博將軍向包大人哭訴。

然而包大人卻是臉色更加黑沉沉:“柳青平!”

“你乃秀才出身,飽讀詩書,卻言行不當,汙言穢語,辱及將軍夫人,以下犯上,擾亂公堂,本府鑒於你已然受罰,暫且不予追究,若再胡言亂語,顛倒是非,本府定不輕饒。”

包大人話落之後,一拍堂木,公堂兩邊,威武呼和頓起,威嚴公正的公堂氣氛,嚇得柳青平匍匐在地,再也不敢胡亂說什麼攀咬之類的話。

桑博將軍本是氣怒交加,甚至當場殺了柳青平的心都有了,不過先是被展昭攔下,接著包大人將他一番痛斥,讓他不得不忌憚,之後轉而包大人又將柳青平一頓斥責,還無形中給沈離垢正了名聲,他自然也稍稍順了氣,坐回自己原來的座位。

柳青平吃了大虧,殺雞儆猴,石永靖也縮了縮脖子。

見公堂肅清,包大人滿意地點點頭,開始審案。

此案件早已清楚明了。

先是石永靖和柳青平爭奪石清一事。

“石清是柳青平親生子,但也是石永靖養子,柳青平當年未要孩子,也是默認石清為石家養子,本意是不可再討回孩子,但據本府所查,石永靖對養子石清,不曾上心多年虐打,隻因不是親子,此舉不堪為父,本府今日判定,石清歸柳家之子。”

“多謝包大人,包大人明察秋毫,青天大老爺啊。”柳青平大喜過望,一把將石清抱過來,他多年無子,這才想起來有石清這個兒子,現在能順利地要回來,對他而言可是大喜事啊。

石永靖非常不甘:“大人,當初他已經答應把孩子留下,就已經和石清沒了父子緣分,更何況,我隻是醉酒無意識打了孩子,哪有不打孩子的父親。”

任由石永靖如何哭訴,包大人不為所動。

“現如今石清一事已了,該說說你們二人所犯之罪。”包大人一拍案桌:“帶疑犯!”

思央一直在堂下觀審,她應該是唯一的觀眾了吧。

石清被判給柳青平也算在她意料之中,先不說石永靖常年虐打石清,就是石清自己在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是石永靖後,也表露出對柳青平的依賴。

她早就說過,小孩子天真又殘忍。

石清一直執著於想要將沈離垢帶回去,說到底還是想要改變自己的生存環境,沈離垢即便一開始表示出會收養他,可在他看來,桑博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是想要母親父親在一起。

可在知道石永靖不是親生父親後,他心中的那杆秤早就偏向自己真正的親生父親。

很快開封府的衙役就將包大人口中的疑犯帶上公堂來。

被帶上來的有好幾人,男女都有,有年紀大的,也有年紀稍輕的。

上來之後,見到公堂上威嚴端坐的包大人,再聯想外麵對於包大人的傳說,一個個都不用呼喝就撲通撲通都跪倒下來。

沈離垢一直都被桑博將軍護在懷中,直到這些人出現,她看清楚是誰後,大驚失色。

“我兒,這到底是怎麼了?”被帶上來的人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剛跪倒下來就瞧見身旁跪著的人有些眼熟,再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親兒子。

石永靖見到石母心中惴惴,他不明白石清已經被判給柳青平,包大人還想做什麼?

“娘,你們怎麼來了。”更讓石永靖感到不安的是,不但是他親娘,石家村的村長還有幾位族老也被帶來,甚至還有幾個其他村民。

老婦人也就是石母,正想要說什麼,可是頭一抬,眼神突然頓住,她眼睛瞪大,越瞪越大,顫抖著手指著前麵,嘴唇哆嗦:“你,你竟然,竟然沒死!”

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才發現,原來石母指的人就是沈離垢。

沈離垢還是沈柔的時候,就遭受婆母肆意欺辱,石母還多次想讓石永靖休妻再娶,隻因為她沒有給石家生下一兒半女,後來在石永靖的算計下,沈離垢生下石清,可因為柳青平再次來到石家村,石母心生懷疑,認為兩人通、奸,再次攛掇石永靖教訓沈離垢,還將石家村的人召集來,把沈離垢釘門板拋河。

沈離垢對石母有一種後天形成的心理陰影,一見到她也是臉色蒼白,好在,桑博將軍在身邊,她感覺有了依靠,將心底的惶恐壓下,桑博將軍見此,更是握緊了她的手。

“你這個喪良心的女人,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你怎麼還活著呢,你害得我兒子這麼多年還惦記著你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敢出現。”石母反應過來眼前女子真的是沈柔後,竟然直接從公堂上站起來,指著她就破口大罵:“當初就沒有錯怪你,一個奸夫不夠,現在又找了一個。”

石母是將桑博將軍也罵了進去。

“啪!”

包大人今天的臉就沒辦法不黑:“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

石母也就是在見到沈離垢太過激動,被這麼一嚇,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在公堂,撲通一聲嚇得又跪了回去。

“包大人明鑒啊,草民什麼事情也不曾犯過啊。”

石母一哭嚎,被帶上來的石家村村長和幾個村民都一邊磕頭一邊直呼冤枉。

包大人不為所動:“本府今日拿你們前來,是有人告你等,十年前你們石家村,冤枉他人,枉顧王法,善用私刑之罪。”

此言一出,從石永靖到石母還有石家村村長和村民都臉色大變。

沈離垢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包大人這句話後,一向柔弱善良,心腸軟的她,衝著桑博將軍溫婉地笑了笑,後者在猶豫之後,鬆開了她的手。

沈離垢走到公堂中間,跪下,磕頭。

“民女沈離垢,原名沈柔,拜見包大人。”

沈離垢能夠站出來,的確讓思央很滿意,她可以伸手幫助沈離垢擺脫她悲慘的命運,可是若她連這一步都不願意邁出,那即便是這次可以相助,下一次她終究還是沒辦法徹底脫離。

隻要能夠邁出這一步,就已經可以代表結局。

沈離垢現在也感覺內心處於很奇妙的狀態,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留著那半塊鴛鴦繡帕,那不是為了懷念誰,那是她的一個心結,石清的出現,似乎是在告訴她,她的命運就是這樣,脫不開,逃不離,不斷地被糾纏。

如今,跪在堂下,她心中清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包大人麵無表情:“沈氏,你要狀告何人!”

沈離垢雖是跪著,背脊卻挺直,聲音清亮:“民女有三告,一告前夫石永靖,以藥迷暈民女,致使民女遭受柳青平侮辱產子,二告婆母誣陷民女與人通、奸,三告石家村村民對民女濫用釘門板私刑。”

三告說完,沈離垢對著包大人深深磕頭拜下不起,以此來訴,自己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