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黨務處,康子華的桌子上麵同樣掉上了華北日報天津日報,上麵都寫著關於李力年大力抓捕地下黨的經曆以及他的各種所謂的言行的文章。
上麵把李力年寫得工作如同神助一般,其他雖然一筆帶過,可這是什麼地方,是黨務處,不是讓你去炫耀自己,更不是讓你壯逼打臉的地方。
盯著一模一樣內容的兩份報紙,康子華都快要氣瘋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遇到這樣的蠢貨,一個自大無比的蠢貨。
“李力年,你給我解釋一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是宣傳我們北平黨務處嗎還是想要害死我們,你特麼是不是嫌棄自己命得長了。”
“啪!”
隨著報紙直接摔到了李力年的臉上,康子華那無法發泄的怒氣直接宣泄出來,張口便罵了起來。
“特麼的,你不是很能嗎,做事沒腦子也就罷了,這可是特麼的怎麼回事,給我解釋啊,怎麼不說話,說啊!”
“是不是嫌棄我們北平黨務處的熱鬨還不夠,還是你自認為我們北平黨務處池子太小,裝不下你這位大神了,如果你想走,老子不攔你,現在可以打報告走人。”
“你看看,你這是有多麼的自戀,把自己寫得特麼的如同一朵花,其他人便是屎渣渣吧,你的智商是不是給狗吃了!人家特麼的連報社都打來了恭喜的是電話。”
李力年的臉此時已經氣得如同豬肝一樣,這根本不是他寫的,可即使是如此,看起來還是讓他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可問題是不是他寫的,但卻是以他的名義敘事的,他已經明白過來,這是有人故意讓他難看,而且這個難看的人一定便在黨務處,這是要把他趕走的節奏,甚至想要他死的節奏。
捧殺,這是要把他直接給捧殺了,而不留下任何的後患。
可麵對康子華的怒火,他幾次想張口把情況說一下,可暴怒中的康子華怎麼可能想聽他解釋,甚至報紙都摔到了他的臉上了。
足足罵了半個多小時的康子華幾乎氣得直接坐在那裡發呆,他實在無力再罵了,半小時指著李力年鼻子大罵,他嘴都乾了。
“該死的,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李力年聽到康子華的詢問,這才鬆了一口氣,也是一臉的無奈。
“主任,這根本不是我寫的,我怎麼可能乾出樣的蠢事出來,這一定是彆有用心的人想要捧殺我,真的,一定是這樣的。”
“捧殺你,你剛剛到北平才幾天,跟彆人又沒有矛盾,誰特麼的去捧殺你,誰特麼的會沒事打事,而且你一直在站內,或者是出去抓人,那裡有什麼仇人。”
“也許是地下黨乾的?”
“地下黨,特麼的,他們了解你的情況嗎?你看看,連太原,北平的情況都寫得如此詳細,不要告訴我,北平地下黨對你了如指掌。”康子華冷哼一聲,然後便看向地上的報紙。
“你到北平的事情,也就是那天下午到來的時候才知道,才不到三天時間,你特麼的便想告訴我,有人要整你,你當你是誰啊?”
“這個……”李力年也有些發懵,畢竟上麵的事情都是真實的,太原的,北平的都相當詳細,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除非是北平的人對太原那邊進行調查才知道一些情況。
“不知道吧,看來你的心思好像沒有用在辦案上,卻用在了自己的宣傳上麵,還有,這幾個地下黨的窩點呢,你給我找出來,找出來啊,現在各地都看我們笑話,笑話啊!”
康子華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坐在一邊生著自己的悶氣。
“這樣吧,你先停職三天,寫檢討自己反醒一下,看看自己那裡做錯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寫得深刻一些!”
李力年一聽,馬上便是一愣,他才到這裡不到三天時間,到下午才三天整,沒有想到,直接被康子華直接停職了。
這特麼的叫什麼事情,這是他的恥辱,可他看到這文章,他自己都懷疑是他自己寫的,隻可惜他的文章實在是沒有這麼高,寫不出這樣的錦繡文章出來。
“先下去吧,馬秘書,通知蔣處長,擬一份停職反醒的公告!”
康子華實在是沒有心思再跟他多講,畢竟這樣的文章,彆人寫不出來,最大的可能便是他自己寫的。
看著離開的李力年,康子華也是感覺到一陣的頭疼,畢竟事情出在他黨務處,而不是其他地方,北平黨務處已經成了全國的最大笑話之地。
從商人事件,到陸平安屠殺村民事件,到徐鑰前,董必其被人暗殺,這一係死的事件背後,總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可這一雙手,他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是誰,甚至不知道這事情是誰在搗鬼,想要讓黨務處亂起來。
甚至前天晚上抓捕高占海他們泄密一事,他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出來,至於左軍,他怎麼看都不像。
即使是左軍,到現在也是咬死他沒有給地下黨發報,泄漏地下黨被抓的事件。
當天晚上,能泄密的可不多,可問題是查不出來了,真的查不出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這樣的人一般。
揉著自己的腦門,康子華便在一塊黑板上直接又寫下了報紙門事件,他要把所有的事件都擺在一起,從中找出可能作妖的人。
而這個作妖的人,一定是地下黨。
他隻感覺到有點兒力不從心,到現在也沒有找出來是誰!
黨務處的所有人物照片都貼在這裡,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裡麵有內鬼,隻是這個內鬼是誰,通過什麼方式傳遞情報的,又是通過什麼方式下毒之類的,這都是他要重新考慮的事情。
“是你嗎?”他指著徐鑰前,馬上又搖了搖頭。
又指向張天浩,自言自語道:“是你嗎?”
可馬上又搖了搖頭,雖然說許多事情之中有張天浩的影子,可他馬上又否決了是張天浩的想法。
又指向汪書香,畢竟隻有汪書香這裡有電台,有電話,可以隨時對外聯係,但馬上又否決了是汪書香的念頭,如果走漏消息,應該早走漏了,那裡到現在。
又指向劉承誌,任紅剛,還有田中雅等校級軍官,可馬上又被他直接否決了,他也不能確定是誰。
就連前幾天劫囚的事情,也沒有一個定論,已經查明是地下黨,但地下黨為什麼要冒充土匪去劫囚,他到現在大腦之中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該死的!”
越想,他越是覺得有些不甘,畢竟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得多了。
就在他苦惱的時候,徐鑰前也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桌上的那兩份康子華讓人送來的報紙,也是直皺眉頭。
這那裡是正麵的宣傳,完全是把他們北平黨務處放在火架上烤,一個不小心便是人死燈滅,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
“是你腦殘呢,還是有人故意跟你過不去,故意陷害你?”徐鑰前再一次認真的讀了起來,文章的確是寫得熱血沸騰,讓人欲罷不能。
可問題是他不是看情節,而是看其中的文字,他要從文字之中找出一絲的蛛絲馬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