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能遇到一個貴人不容易,這個貴人還隻是在關鍵的時刻能幫你的人。如果想遇到一個不但幫你,更加能夠無私的教你,授你以漁的人,更加是難上加難,難於上青天。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他一定是你人生的導師。
在正式上任之前,江小魚有一個周末可以自行安排。但是,由於事發突然,公司還沒有來得及幫他安排住房。
Sue之前提到的Adam有些離譜,本來說他應該比江小魚早一天到廣州的,結果江小魚下了飛機才知道,他號稱是家中有急事,又趕回上海去了。
除了安排好司機接江小魚,訂好了四季酒店之外,就是告訴他陳光軍會帶領團隊給他接風。彆的什麼進一步的安排都沒有做。難道讓江小魚一直住到酒店嗎?
關鍵酒店到公司的距離有三十多公裡,加上廣州糟糕的交通,估計路上就要耗去兩個小時左右。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而且,作為HRD難道不應該在下周一江小魚上任之前,安排一些正式或者非正式都關鍵人員會談嗎?至少,他應該親自和江小魚講一下公司的現狀以及人員的狀況吧!
最關鍵的是,通過和公司的司機阿良聊天,江小魚得知Adam根本沒有坐飛機回上海,在接江小魚之前讓司機送他和他老婆去火車東站搭港九直通車。
很顯然,這個人的心思完全就不在工作上。如果是個普通員工,不願意在周末或者小周末加班,或許還有情可原。一個拿著兩百多萬年薪,跨國公司的大中華區高管,竟然這樣做事,其敬業精神確實萬裡挑一!
何況居然還赤裸裸地撒這種無意義的謊話,難道他不知道這謊話非常容易被拆穿嗎?江小魚心想,這樣的人,完全不能信任,在坐上大中華區GP之後,這種人必須被清理。
至於現在,沒必要因為這些小事鬨得不愉快,就當放鬆好了,自己也不必要過於緊張。
正好趁著空閒,去拜訪一下張教授吧。張教授本就是江小魚大學本科最喜歡的教授,又是研究生時江小魚的碩士導師。在工作之後,張教授也對江小魚幫助非常之大。
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找到張五洋教授,江小魚總能夠得到他想要的建議或者支持,甚至比他需要的更多更有用。尤其是在江小魚父母不幸陸續離開他之後,張教授更加成了他的親人,甚至比很多直係的血親都要親。
從英國出發之前,江小魚沒有聯係張教授,一方麵是覺得剛到廣州可能會被公司的事情纏住,不知道什麼時間才抽的出身,另一方麵,他也想給老人家一個驚喜。
也許昨晚的酒精還是有些作用,又或者是思考和應酬耗費了很多腦力,江小魚一晚上睡得非常香。直到早上六點鬨鐘把他叫醒時,他感到精神狀態已經恢複如初,不再像前一天那樣難受了。
簡單洗漱一下後,他到健身房鍛煉了一個小時,出了一身的汗,感覺到有些餓了,就洗了澡準備去吃飯了。
當他在餐廳裡坐下來準備吃飯的時候,就馬上拿出手機想要給張教授打個電話。以問候為名義試探一下老師在不在家,然後,好殺過去給老人家一個驚喜。
打開手機,他最先看到的是兩個未知號碼的短消息。一個是昨天夜裡十二點多收到的,一個是今天早晨六點半收到的。
打開看了才知道,第一個是陳光軍的短信,告訴他已經安排了江茜茜今天與他一起看幾套公司邊上的房子和酒店,看他是打算租房子還是長期住在酒店,江茜茜會主動聯係他的。
第二個當然就是江茜茜的短信啦。就是跟江小魚約時間,告訴江小魚她會在八點鐘之前到酒店下麵的咖啡廳邊喝咖啡邊等他安排。
江小魚不得不佩服,陳光軍的確是久經沙場的生意人,八麵玲瓏麵麵俱到,他應該也清楚Adam的為人,或者通過江茜茜知道,Adam居然什麼都沒有安排好。於是,他主動做了這樣的安排,不得不說這樣很能收買人心。
江茜茜也的確是做行政的好手,既不過於急於表現,又顯得積極主動,同時充分地考慮了老板的實際狀況。
應該說陳光軍能夠創業十幾年做到業內的龍頭,與陳家軍這幫人的貢獻是分不開的。無論是出於親情,還是為了利益,又或者是無路可選,應該說這些人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但是,畢竟這些人的學曆普遍較低,也沒有花時間在學習上,完全談不上理論水平,隻有憑借經驗去做事情,不能有效地用理論和方法,去根據關鍵的因素和假設來推斷或者演繹。
所以,在想要再上一層樓,要依賴於本身真正的實力水平時,陳光軍的隊伍就顯得捉襟見肘了。
而且,這樣的情況陳光軍不是不清楚,不是不想改變。但是,多年來野蠻生長的民營企業,總有很多灰色或黑色的手段應用。而這些不太光明的過往,已經成了劫持他的把柄,讓他無力改變。
所以,他倒不如趕緊解脫,以求推倒重來重新開始。他已經開始了第一步——賣掉公司,據說第二步——組建新的事業,已經在籌劃了。不過,這都是傳言罷了,沒有人有證據。
江小魚先短信向陳光軍道謝,又聯係江茜茜叫她要是趕過來的話就一起吃早飯。江茜茜說她已經在咖啡店吃過早餐,正在一邊喝咖啡一邊等他了。江小魚叫她稍等,拿了慢慢一大盤各式早餐和一杯牛奶,一杯果汁慢慢吃了起來。
他倒不是故意擺譜,而是確實多年來形成的習慣,由於從小就堅持早起鍛煉,每天早餐都吃得很豐盛。媽媽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早餐要吃得像皇帝,晚餐要吃得像乞丐。”所以,每天早飯都至少有五六種花樣。而媽媽不在身邊的時候,隻有早餐多吃,江小魚才感覺媽媽出來沒有離開。
吃過早餐,時間就快八點了,江小魚到酒店樓下的咖啡店找到了江茜茜。這次看到的江茜茜,才是江小魚印象中的她。
不像是昨天的OL裝扮,江茜茜今天穿的非常休閒,一件緊身的黑色打底衣外麵敞著長到膝蓋上麵的花格子休閒襯衫,下麵一條藍色的運動短裙,腳上一雙藍色的跑鞋,頭戴著紅色的藍牙耳機,躲在一個角落裡認真地聽著什麼。以至於直到江小魚坐在她對麵,她才發現。
她尷尬地衝江小魚笑了一下。
江小魚先打招呼到:“早上好啊美女,聽什麼這麼認真?”。
“聽英語啊!”,江茜茜回答到。
“哦?這麼上進啊!學的怎麼樣了?”,江小魚有些好奇地問。
“還好吧,我的起點低,沒有你們這些人那麼厲害,就先掌握一些簡單的日常對話吧。”,江茜茜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謙虛吧,你冰雪聰明,這麼努力,一定沒問題啦。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的啊?”,江小魚繼續問。
“你忘了嗎?你說過笨鳥先飛那時候開始的啊!”,江茜茜紅著臉回答。
“哦?我說的?怎麼完全不記得了?”,江小魚到真的是有點詫異。
“你還記得我吧?不會是昨天才認識的吧?”,江茜茜故作慍怒地說。
“嗬嗬,開玩笑了,怎麼可能不記得美女呢?往事曆曆在目呢。不過真的記不得我說過這話。我倒是記得小時候老師總這麼鼓勵我。嗬嗬”,江小魚自嘲地回答。
倒是輪到江小魚尷尬了,在他的印象裡,江茜茜和他似乎沒有怎麼交流過,說這樣的話更是不太可能啊!
“哼,算了,說的好聽,你離開廣珠,離開廣州,都沒見你打招呼,離職還是你那美女姐姐代辦的。三年都沒有聯絡,能記得我就謝謝你啦!先說今天,你怎麼計劃?我們有兩家簽約酒店,一家商務酒店,一家五星級酒店,按你的標準應該可以住五星級啦,不過商務酒店的位置更好,生活交通都便利;五星級酒店在度假區,環境倒是不錯,就是距離公司和商業區都比較遠。”,江茜茜雖然轉換了話題,但語氣卻似乎有點撒嬌似的嗔怒。
江小魚確並未在意,回答到:“我不想住酒店,還是找個好點的公寓住吧,我也不想住的離公司太近,畢竟我想還是要有這種回家的儀式感,要和工作分開,不然本來壓力就夠大了,不能連私人的空間都不留啊。”
“哦,還以為你是工作狂呢?本來給你找的幾個公寓都是在公司附近的,那可能我要重新找找看了,聽說華南大橋附近有幾個江邊的高檔公寓,要不就到那邊看看?”,江茜茜有些出乎意料,但卻也似乎有所準備。
“好的,不過要晚一點,我想先約一下時間去看看一個人。”,江小魚點頭回答到。
“哦,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江茜茜問。
“下午吧,我中午想吃過晚飯再去看房子。不過占用了你的周末休息,不要緊吧?你把地址給我,我自己去看也可以的。”,江小魚略帶歉意地說。
“沒關係啦,沒有提前給你安排好住房,是我工作不到位啦。”,江茜茜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彆這麼說,應該大家都是很突然知道的,你也不例外啦。能周末來幫我,已經很感謝啦。”,江小魚擺手說道。
“其實,很早就知道啦,隻是不知道是你啦,你原來的英文名字不是Victor嗎?怎麼叫Fisher了?”,江茜茜好奇地問。
“唉,說來話長了。陳總告訴你的吧,看來我的消息竟然比你們還晚啊。”,江小魚感歎道。
“不會吧,你才是主角啊,怎麼可能比我們晚知道?不過,我也不是陳光軍告訴的啦,我有我的渠道。”,江茜茜略帶自豪地揚頭說到。
這倒是江小魚沒有想到的,看來三年不見,江茜茜還是改變了很多的。看著對麵得意洋洋的美女,他突然有點恍惚,感歎時間過得太快了。
回過神來,發現江茜茜臉紅了,不禁感到有些失禮了,居然自己好像呆呆地盯著人家的胸部看了一會似的。
於是,他趕緊裝作若無其事開口問,:“公司有給我配車嗎?”
“有啊,不過沒有專職的司機。可能要你自己開,或者讓司機安排輪班接送你。”,江茜茜答道。
“沒關係,有車就好,我習慣自己開車。”,江小魚不以為意地說。
“那我安排司機給你送到酒店,你要在這裡等一下還是讓我先送你去拜訪那個重要人物?”,江茜茜問。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對我很重要?”,江小魚有些驚訝。
“太明顯了吧?你三年來回國第一個拜訪的人,應該是你那個美女姐姐吧?”,江茜茜猜道。
“美女姐姐?”,江小魚聽江茜茜故意提起了兩次美女,這才想到她指的是誰。“哦,你說的是榮姐啊。她是很重要的,不過不是她啦。”,江小魚說。
“哦”不知道是不是江小魚的錯覺,江茜茜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開心。
“那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送我去逸仙大學吧。”江小魚說。
“現在出發嗎?”江茜茜問。
“嗯,現在。”江小魚說,“我來開吧,去逸大的路,我更熟一點。”
“老板開車,我坐車有啥不好的?不過我的車不知道適不適合你開。”江茜茜也不客氣。
原來江茜茜開的車是一輛小mini。相對於江小魚一米九二的身高,開著確實有點萌。
“科比都能開,我肯定沒問題啦。”江小魚打趣到。
“嗬嗬,你看過這個廣告啊?”江茜茜開心地問。
“嗯,是的。”江小魚點點頭。
江小魚開到逸大附近的菜市場,把車交還給江茜茜。
“你不是去逸大裡麵嗎?怎麼在菜市場停下了?”江茜茜問。
“嗬嗬,我買點東西,中午要下個廚房。”江小魚說。
“你還會做飯啊?看不出來。”江茜茜很是驚訝地說。
“嗯,你看不出來的多了。趕緊回去吧,下午還要麻煩你陪我看房呢。”江小魚說。
“說的好聽,也不見你請我吃飯,也嘗嘗你的手藝。”江茜茜嬌嗔地說。
“等房子搞定吧,一定請你。”江小魚無奈地表示道。
“單獨請我才算哦。”,江茜茜有些不依不饒地說。
“嗯,那就今晚先請你吧。”江小魚爽快地說。
“好吧,算你有誠意,不過我不一定有時間呢。”江茜茜說完,還故作驕傲地側過了頭。
“那就等你有時間通知我。”,江小魚不以為意地說。
“好,我先走了,不妨礙你一會兒的約會。下午兩點來接你吧?”江茜茜也見好就收。
“好的,就在西門接我吧。到時候電話聯係。”江小魚說。
“好,拜拜。”江茜茜轉身離開。
“拜拜”江小魚也轉身走向了菜市場裡麵。
今年的中秋節剛過了沒多久,應該大閘蟹是最肥的時候吧。江小魚買了幾隻大閘蟹和一些菜啊,肉啊什麼的,又在超市買了兩瓶黃酒。然後,徑直走向了許久不見的張教授家。
張教授的家就在逸仙大學的校園裡,是在公有製的那個年代分配的房子,一棟四層高的樓房,總共隻有十二戶,每一戶都超過一百二十個平方,其中一樓的住戶還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這類房子是八十年代初,逸仙大學為了吸引優秀的華人學者歸國而建起來的。
而張教授正是那一批歸國的教授裡,在其所在的專業領域裡最具學術影響力的最年輕的常春藤名校的教授。
當時,國內還沒有專門的管理學院或者經管學院。張教授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毅然回國組建起了逸仙大學的管理學院。江小魚算是張教授的關門弟子,帶完江小魚這屆研究生,張教授剛好六十五歲,他就院長的位置上退休下來了。他同時也辭去了幾家公司的獨立董事,隻是偶爾應邀做一些演講。
如今老人家已經年過古稀,基本上除了定期安排旅遊和去美國,英國看看兩個女兒,其他時間都在家裡養花養草,跟老教授們下下棋,參加一些老乾部活動。
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老教授的身影就出現了門口。
“老師好!好幾年沒來看您老了。可想您啦。您一點沒變啊。”,江小魚在門口激動地說到。
“小魚啊,你怎麼突然回來啦 。快進來,快進來,老師也想你啊!”,張教授緊走幾步,將小院子的門打開。江小魚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彎腰和老師擁抱。
江小魚說:“我就感覺您應該在家,所以就想給您一個驚喜,故意沒提前給您電話。”
“嗬嗬,看來我們師徒還是有點心靈感應的,本來許教授和楊教授叫我去參加學校組織的老乾部活動,我就覺得今天有重要的人會來,果然,你小子就回來啦。”,張教授爽朗地說。
“哈哈,誰叫我們是親師徒啦。”江小魚打趣道。
“趕緊進屋,你師娘也很想你。中午,不著急走吧?讓你師娘做幾個好菜,我們喝上兩杯。楊老師,你快看誰來了,趕緊去準備買好菜,中午我要好好和小魚喝上兩杯。”說著,張教授就想拉著江小魚的手往裡走。
江小魚趕緊和老師說:“老師,等等,我這買了一堆東西啦,我先拿著,中午我來下廚,給您和師娘做上幾道拿手的菜。這幾年都沒來看望您們啦,讓我儘儘孝。”
張教授放開手,江小魚趕緊提起菜和禮物袋,和老師一起又說有笑地走進房子裡。
楊老師,是逸仙大學的外語學院的教授,曾經在德國學習和生活過近十年的時間,她與張教授是在張教授作為芝加哥大學副教授去德國交流時認識的,兩人一見鐘情,僅僅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宣布結婚,而兩人的第一個女兒張歐楊,也就是江小魚現在的老板Sue就出生在德國。後來,楊老師跟隨張老師到了美國定居,又生下了他們的第二個女兒張美楊,直到張老師響應國家的召喚回國。
“小魚回來啦,有沒有帶女朋友回來啊?快進來,快進來!”,還沒有見到人,師娘楊老師慈祥的聲音就先傳了出來。
江小魚感覺心裡暖暖的,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像是見到了爸爸媽媽那麼親切。他趕緊跟在張老師的後麵快步走了進去。“師娘好,是我回來了,女朋友下次再帶來給您看。”
“臭小子,還下次,都老大不小了,個人問題一點都不著急。”嘴上說著埋怨,但楊老師表現出來的卻是無限的關愛。
擁抱過後,一直拉著小魚的手,問寒問暖的,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而江小魚也特彆適應,準確的說是特彆需要這樣的關愛,尤其是在他的父母已經離他而去之後。
在他人生最困難的那一年,就是這樣一對慈祥的老人,對他像兒子一樣的關愛,像兒子一樣的照顧,像兒子一樣的支持,才使得江小魚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如果沒有張老師,在江小魚昏迷的時候,幫忙找到了中國最頂尖的腦科醫生,江小魚不知道能不能蘇醒過來。而當蘇醒過來以後,接二連三的噩耗,讓江小魚的世界一片漆黑,他被困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無法走出。
在那個世界裡,他才能見到自己最愛的爸爸媽媽,能吃到媽媽做的飯菜,撒嬌地躺在媽媽的腿上,能和爸爸一起釣魚散步,認真地聆聽爸爸的教誨。而這一切,自從上大學離開家的那一年開始,他已經很久沒有真的享受過了。
他不敢回憶媽媽焦急等待的麵龐,不敢回憶和爸爸爭吵的場景,不敢麵對一切讓爸爸媽媽傷心的過往。就是在這樣的世界裡,他決定了選擇性地遺忘,儘管這樣丟失的不止是和爸爸媽媽一起時不愉快的往事,也忘記了一些美好的人和事。
但隻有這樣他才能儘快地走出來,因為即使在那個世界裡,爸爸媽媽也擔心他的現實世界,擔心他自己傷害自己的事實,擔心他永遠無法走出抑鬱的陰霾。
“嗯,小魚做的菜真的好吃,誰家的女孩子要是找到我們家小魚真是福氣。”楊老師的話語總是那麼慈祥,總能穿透江小魚陰霾的內心世界,用陽光將它照亮,而張老師就是那陽光的來源,給它帶來方向和力量。
“楊老師,看看你,還說人家父母催婚沒必要,要尊重孩子享受生活的權利呢,你這是乾嘛啊?”,張教授說道。
“你倒是不著急,這一上午就在聊工作,聊你那套管理理論,讓孩子像是在上課似的。就是不關心孩子的生活。”,楊老師略帶埋怨地說。
“嗬嗬,師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儘快帶上女朋友回來的,這不專門回國來找啊,您知道我的標準就是娶像師娘這樣賢良淑德,蕙質蘭心,飽讀詩書,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最重要的就是漂亮的女士為妻。”江小魚誇張地用爆破音說出“漂亮”,然後做了個鬼臉。
“你個臭小子,就知道說好聽的。”,楊老師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實話實說嘛,是吧師父?”,江小魚邊說邊看向張教授。
“那是當然啦,這些形容詞什麼的都形容不好楊老師,她在我心中就是你們年輕人流行說的“女神”,非要是用一個詞來形容,就隻能說是“完美”。”說完,張老師還誇張地學著電視裡一個主持人的動作,把兩隻食指指向兩邊。
“哈哈哈”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越是高智商的人,越懂得幽默,媽媽以前總喜歡這麼說。看著眼前兩位歲已愈古稀的老人家,還能這麼健健康康地輕鬆愉快的生活,江小魚還是忍不住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要是他們還在該多好!
吃過了午飯,江小魚就告辭準備和江茜茜一起去看房子了。
“住家裡多好啊,還是彆去找房子啦。”,楊老師拉著江小魚的手慈愛地說。
“這邊離他公司太遠了,每天往返在路上浪費多少時間啊。再說天天開高速也不安全。”,張教授替江小魚解釋道。
兩位老師的兩句話,真的就像是自己的父母一樣關心著自己,江小魚除了感到親切就是親切。
“師娘,老師放心,我周末都會過來您們的。平時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隨時趕回來。”,江小魚說。
“放心吧,我們身體硬朗,沒啥事的,你就安心工作,周末要是忙就彆著急過來啊。”,張老師說道:“你說的工廠生產管理的事情,不必太急躁,要知道,管理首先是管人,其次才是管物,管事和管資源,先了解清楚現狀,多去現場看看,許多問題都是到現場才能看到真實的情況。”
江小魚說:“好的老師,我也準備像您以前帶我們做項目的時候,到現場去和團隊一起用雲來解決這些看似矛盾的管理問題,相信TOC(約束理論)是可以幫我解決現在的問題的。”
張教授進一步解釋:“嗯,TOC不止可以解決你的生產問題,銷售問題也可以試試看。”
“哦?這個我倒沒有想過呢!等忙完了生產,您能抽時間到工廠幫忙看看嗎?”,江小魚確實有點好奇地說。
“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或者幫你介紹學校裡現在的專家,他們在這方麵研究又更進一步了。”,張教授主動說。
“那太好了,謝謝老師!”江小魚激動地感謝道。
“拿著鑰匙,你二師姐邊上的那個房間,之前你住過的。我下午要人收拾好,你隨時過來都可以住進去,我倆不在家你就自己進來。”楊老師說著,從客廳的抽屜裡拿出一把鑰匙交給江小魚。
江小魚也不客氣,自己曾經在這裡住過幾個月的時間,家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好的,師娘,那我先去忙了,晚上我就先去見幾個朋友,然後回酒店住,明天再退房過來住。”江小魚說。
“好,趕緊去忙吧。人家也等了一會啦。拜拜!”,楊老師說。
“拜拜老師,拜拜師娘!”江小魚揮手告彆了兩位老師。
離開張教授家,江小魚走向學校大門口,看著中央大草坪上休息、看書或是聊天的年輕學生,依偎在一起的年輕情侶,還有帶著小孩的一家人,江小魚感到久違了的安靜與祥和,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像,就在那塊銅像邊上的草坪那裡,模模糊糊的,和什麼人在一起聊著什麼。
走到校門口,江茜茜已經如約等在那裡了。讓這個冷美人等了十幾分鐘,估計江小魚要被甩點臉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