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被抄襲 冰鎮茶飲和炸貨是絕配……(1 / 1)

“我看蔣掌櫃確實是笨鳥先飛了,起得太早,腦袋還沒完全清醒吧?”

既然是已經和蔣睿撕破麵皮了,雲滿初回懟起來也是毫不客氣。

“哼雲滿初你現下,也隻有嘴硬的份兒了。你看看那攤位裡頭站的是誰再說吧!”

她聞言抬眼看去,雖是心下早已有了答案。

那車攤裡頭統共有兩位肆廚在忙活,站在油鍋前的那人汗水流落在他那兩小抹胡須上。

“蔡慧?!他娘的真!”趙明氣得滿臉通紅,不堪入耳的話死命吞下,暗吼叛徒。

許是見雲海食肆幾人麵色皆是不虞,蔣睿內心舒暢得很,笑道,“你們雲海食肆沒了蔡慧這個頭廚,看你還能嘴硬撐下去多久。”

“你放嗚!”趙明爆起,方要與蔣睿大戰三百回合,好好說道說道,誰才是雲海食肆的主心骨,被後頭的雲滿初一把拽下。

雲滿初:“那就不勞你費心了,請便吧蔣掌櫃。”

蔣睿恥笑離去。這片小地,隻餘下他們幾人,趙明麵上依舊憤憤。

鄭大俠麵上表情也不好看,他皺著眉道,“連衣門前輩怎會在他家坐鎮。瞧著他就是一副刻薄樣,與連衣門高雅氣質全然不符。”

“連衣門祖師爺可是謫仙氣質不為半鬥米折腰,他這種滿身銅臭氣的人怎配沾上一點連衣門的邊!”

雲滿初方要回應他,就先見餘光裡書漣輕咳一聲,表情有些古怪。

“好了,彆想太多,”雲滿初麵上帶著笑意,不見一絲惱意,利索將碗碟取出,“咱也得加快速度。”

今日客人確實寥寥無幾,大多都是在那頭排隊等厭的,又重新折回到她們這兒來,買了吃食。

雲滿初清閒的很,學書漣慵懶的姿勢撐在攤車上,看向對麵情況。

蔡慧自持心高氣傲,做任何餐食都愛大包大攬,厭惡與人合作。可天海食肆也絕不會為了區區一個他,讓其他肆廚坐冷板凳。

對頭那車攤裡的倆肆廚本就配合的不默契,四隻手短短片刻內,不知打到了多少回。

尤其蔡慧那麵色格外難看。好好做出來的炸蝦被撞回油鍋,再撈起時便炸過頭,色澤衰敗下去。

他臉色一黑,指責的話方要脫出口,卻是注意到雲滿初投來的視線。

那兩小抹八字胡一撇,硬生生向上揚去。蔡慧硬是叫自己招搖起來。片刻後又不得不低下頭,去撈油鍋裡的炸蝦。

後頭慕連衣門名而來的食客越來越多,兩人已然換亂得不成樣子。

鍋氣熱意陣陣往上飄,灼燒周身空氣也扭曲起來。離得近的食客紛紛後退躲開,催促著肆廚。

“罷了罷了,不吃了!熱死個人。”

本就不是衝著他家吃食去的俠客,哪有這麼好的性子,甩了衣袖扭頭就走。

一人走了,後頭等不住燥意的一片都撤開去。

“來活了來活了,”雲滿初輕一撞書漣和趙明,“把那倆木桶蓋兒打開來!”

將一蓋頭掀開,絲絲涼意上湧,站在木桶近旁的人眉眼都舒展開不少。

鄭大俠感受到熟悉的涼意,探頭望進木桶,“是海鮮撈汁啊?這是啥?”

清澈透青的湯色上浮著冰坨子,顏色漂亮的像是闖進炎夏裡的春風,光是看上兩眼便叫人舒坦。

何況還有這喜人的涼意。

“唔啥玩意兒這麼酸,我牙都倒了!”

另一個木桶被書漣揭開,果酸味頓起,雲滿初看著鄭大俠前一瞬才舒展開的眉心,又被這酸味刺激得皺了回去。

饒是已經被這酸味浸泡了小半天的書漣,依舊不適應的拿指尖抵了抵鼻頭,又若無其事將手垂下。

雲滿初一笑,逗樂般舀起一勺香櫞汁,作樣要湊到書漣的麵前。

“信我書漣,不酸,且這一口下去保管你解暑。”

書漣卻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使力抵住,層層熱意透進她衣袖。

“雲掌櫃客氣,我確實一點不熱,既是解暑雲掌櫃合該多用點。”

“咳我就不……”

“真能解暑?那我來嘗嘗。”鄭大俠似是下了決心,伸手要來取。

“不不不——”雲滿初嚇得連將木勺與那酸汁放回,她哭笑不得道,“鄭大俠你未免也太信任我的廚藝了吧。”

這酸汁要是直接飲下去,少說要在原地蹦噠個十來圈。

“噗。”

雲滿初一個扭頭,就見明明方才笑出聲的書漣,此刻斂去麵上笑意,一本正經得看著她。

眨巴著眼,可是無辜。

“書漣,來,我請你喝。”雲滿初乘其不備一手抓住他衣袖,作勢將他往那木桶邊拽。

“錯了。”書漣忙後仰脖頸,試圖離那嗆人酸汁遠些。

服軟倒是快。雲滿初輕輕一笑收手。

鄭大俠:“雲小娘子那這不是真叫人直接喝下去吧?”

雲滿初搖頭,方要解釋,便看到不遠處,一珠光寶氣的轎子停靠,小廝彎腰揭開轎簾。

一美麗婦人盈盈而來。

瞧著目光是朝著他們這兒來的。身側小廝掩嘴說了些話,那婦人的目光在兩家車攤間來回打量。

那小廝多是眼熟,昨日在後頭張望的便是他。

雲滿初立刻直起腰,不再打鬨,不便抬頭直接看婦人,卻在餘光中緊緊關注著她的動向。

那婦人似是糾結片刻,抬腳走近。

去了天海食肆的車攤。

她帶著三兩仆人徑直走到攤子的最前頭。

“誰啊,做甚擠到前頭去……啊於夫人!”

眾人紛紛轉頭看過去,又是悉悉索索一陣議論聲起。

“什麼?她就是利刃門掌門夫人?!不是說她唔唔!”

那婦人習以為常般抬手,清亮擲地有聲道,“後麵的食客我全全付賬了,麻煩先給我做一份可好?”

這好事誰會不答應,擁擠的人群硬是給於夫人騰了個大空出來,畢恭畢敬將她請上前去。

“麻煩各來一份炸魚炸蝦吧。”一大錠銀坨坨被扔進錢匣子裡。

“嘶——”雲滿初眼饞得緊,恨不得讓人架著那貴婦人來他們攤車前。

“初妹兒,定是那婦人尋錯地方了,她應是來找我們的,我去叫她來!”趙明見不得天海食肆一而再再而三地搶他們生意。

“沒事兒趙哥,且耐心看看。”雲滿初拉住趙明,勸說道。

“可……”

“他們做的怕是入不了那婦人的口。”書漣輕描淡寫卻是言辭確確。

雲滿初還未曾解釋,聽得書漣這般確信,突生好奇問,“你是如何知曉的?”

“看出來的,”他微一揚眉,示意對麵鍋中浮起的酥魚炸蝦,“魚蝦放一個鍋子裡炸,定會串味。何況先前炸過苦黑的麵衣還掛在鍋麵,不清理又是加入新貨,苦味也會沾染上去。”

“謔小兄弟,你說得像是自己吃過這糟粕一般,厲害啊!”

書漣回應過一抹笑意,沒再接下鄭大俠的話。

雲滿初點頭,全然認可書漣所說的,“且這炸貨的火候,可不是臨陣磨槍便能練出來的。”

果不其然,那貴婦第一口咬下去,便皺眉全全吐在了帕巾上,麵色不虞。

“難吃。”

她一拋紙袋,將炸貨扔回到台麵,指著便道,“麵衣厚重過火發苦不說裡頭的蝦,半生不熟。魚腥還纏在上頭。”

“還做什麼有這麼多人排著等,浪費時間。”

於夫人直言不諱,幾乎指著鼻子罵那倆肆廚,手藝難堪。蔡慧麵上表情好不難看,卻哪敢反駁半分,氣著都要昏厥過去。

“你就說這玩意兒好吃?”於夫人質問身後的小廝。

小廝慌得直擺手,視線飄忽間,看到對麵立著看熱鬨的一幫人。

“夫人夫人,搞錯了!我昨個兒吃的是那家!”小廝似乎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手指一個勁兒的朝雲滿初指。

“行,我再信你一次。”

於夫人一點小廝腦袋,抬步便要走去,身後頓起一老人嘶啞喊聲。

“她又怎麼會做得比老夫好!一個小女娃娃,怎麼配!”

眾人怎會理得一個失了智的老人,早早挪步回雲滿初的攤車前,也自然是給於夫人留出第一個位置。

“你們這兒也賣炸貨?”

於夫人眉頭微皺,大概是方才那口油膩著了,現下見著炸貨都有些犯惡心。

“還有飲品,我先給夫人做一杯解解暑膩吧。”

於夫人眼神一動,頓時起了些興致,點頭應允。

雲滿初拿出個青白長腰陶杯,杯裡和杯壁都先抹上層晨間醃好的香櫞蜜醬,再灌進去半杯清透涼茶水。

去皮香櫞切下薄薄兩片,沉浮在茶水中。頂上漂浮的冰塊,動作間輕撞杯壁,作聲好聽。

最後再澆上令人酸牙的果汁,便是做好這杯飲品了。

“夫人請用,可以稍稍晃蕩下,讓果醬勻一勻。”

於夫人光是隔著攤車便能聞到四溢的茶湯香,以及沁人心脾的酸果清香。

她依著雲滿初的話語,輕晃杯子,微酸的茶湯漸漸混進蜜色,絲絲甜意湧現。

她順著喝下一口,頓覺胃肚涼意滑落,四肢也接著這股清涼鬆快不少,連日來的脹氣竟也微微有所緩解。

“不錯不錯,酸中帶甜,回甘中又略帶清苦,卻是解膩降暑,。”於夫人滿意點頭,也有了胃口品嘗炸貨。

雲滿初再相信不過自己的手藝,熱鍋一起泡,幾條鮮魚下鍋,每條魚都是全須全尾、金黃出鍋。

隻看著賣相,便是比對麵的好太多,更何況雲滿初動作漂亮,絲毫不拖泥帶水。

“給於夫人慢用,後麵的大俠要什麼?”

開了張便是停不下來了。

“嘿雲小娘子,還是你做的頂好吃,要不是有人說那天海食肆裡頭有連衣門大拿,我定不會去他們那兒。”

“你就馬後炮吧你。”鄭大俠指指點點,玩笑道。

於夫人也立在一旁靜靜聽著幾人聊天,手上三條酥魚就著茶飲,幾口便下肚。

默默立在一旁,等到雲滿初將第一鍋的酥魚全全賣出後,走上前,在她錢匣子裡,拋下一錠小金元寶。

雲滿初隨那條金光閃閃的拋線跟去,目光炯炯。

“這破天的富貴……”

“來人,”於夫人空手一拍,彪壯的護衛上前,她素手一指雲滿初開口,“把她架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