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光 如果你臉壞了,我們新……(1 / 1)

溫良鎮定自若,扶起辛慈,在她人中紮了一針,“二府主彆擔心,樓主氣急攻心,一時昏厥,過會就醒。”他早料到崔白跟他玩這手,把砒霜換成葛根粉。

辛慈拔掉針:“痛死了,狗東西!”隨後大口吐出青血,皆為腹內淤血。

“你怎麼樣了?”崔白額頭全是汗,眼裡的關心比恐懼少。

“我快死了。”辛慈枕著崔白胸口,“臨死前我想喝蔡叔熬的爛菜葉粥。”

崔白白眼:“蔡叔在千裡之外,我給你熬。”

陸暢捧上綠檀木匣子:“楊司徒送來兩支百年人參,說樓主受傷他掛念著,無奈公務纏身,希望樓主諒解。”

辛慈:“替我謝謝楊司徒。”

她有救了,崔白突然輕鬆不少。說他對辛慈沒有一絲真情那是騙自己,他可以和燕王交代說楊司徒出手,他儘力了。

辛慈喝了兩天人參後,精神煥發,生龍活虎,力拔山兮氣蓋世。這與兩天前病怏怏的她判若兩人。

“怎麼整天拿著團扇?”

辛慈不住扇風:“熱啊,喝了參湯,血都是熱的。”

崔白臉湊到她眼前,笑道,“正好,我的血是涼的,我們去房裡換下血。”

辛慈推開他,崔白受到重擊,吐出一口鮮血。

辛慈睜著眼,一臉驚恐,如臨大敵,“你的臉!”

崔白擦掉血:“我都吐血了,你還關心我的臉。”

辛慈取來鏡子:“你看!”

鏡子裡,崔白臉上有淤青的手指印,如一小串青提。

崔白笑著:“我還沒見過我這模樣。”說完氣絕不醒。

辛慈先不喊人,看他臉上的青提,擔憂道,“你不會變醜吧?”

他不好看,她就不要她了。

溫良忙前忙後,一會針灸,一會上藥,一會做法,一會畫符,再三強調他的臉過幾天就會好。

崔白不信,非要在他臉上纏滿紗布。

溫良:“悶著會長褥子。”

崔白摸自己的臉:“比她那種眼神好。我知道,要不是這張臉,她不會救我,不會忍我。”

溫良:“你非以色侍人……”

“我是!”崔白摸著紗布,“我這張臉就是最好的武器,我和璿璣沒有區彆。不,她比我好,她擁有過慈慈的真心。”

他一個看病的,不知道如何看情傷,隻說,“二府主寬心,樓主比大人想象的還要關心……”

“崔白,”辛慈飛來,手摸著他臉上的紗布,“你的臉怎了嗎?會不會留疤?把紗布拆掉我看下,我去楊司徒那討點祛疤的藥,你不要擔心。”她目不轉睛盯著紗布,“溫良,他的臉能好吧?”

“二府主受了內傷,不礙事。”

辛慈攤開手掌:“我的力氣這麼大的嗎。”

崔白低著頭,鳳眼泛出淚光,“慈慈,我的臉好不了的話,你還喜歡我嗎?”

“不喜歡,”辛慈開門見山,眼中有鋼鐵不可奪其意誌的堅定,“當初我從盜賊手裡救你出來,是因為你這臉,後麵忍你調戲我,也是因為這臉。如果你臉壞了,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崔白笑道:“真是無情呢。”

辛慈:“我隻喜歡你的臉,這還不夠專一嗎?”

崔白不知道怎麼回答,溫良給崔白上藥,“樓主回避一下,這藥有吸淤青的蟲子,難看得很。”

辛慈走開,溫良見崔白並沒有不甘怨恨,問他為什麼。

崔白笑道:“我也一樣,我討她歡心是因為她的權勢,哪天她權勢沒有了,我會比她殘忍百倍的方式待她,我們是同類人,天生一對。”

小廝送來血書,辛慈拆開看了,三日後,忠義堂五大高手邀請她在東門演武場一較高下。

辛慈手癢得很,一拳打塌一人高的圍牆,“好啊,某正要找人練鐵砂掌。”

夜晚

他纏著紗布,眼神冷漠,厲聲問,“下賤人以燦找到沒有?”

烏木惶恐不安,跪著回答,“那日小人已經找到賊人,可他跟在沈複後頭,不日將抵達還道山,小人怕打草驚蛇,先回來稟報樓主。”

要不是她幫忙,沈複會帶他走。崔白冷笑,好啊,他殺個無關緊要的人,她都不肯,果然是她的好慈慈。

旅店。

以燦:“沈先生,忠義堂五大高手下了挑戰書,樓主不會有危險吧。”

沈複平靜道:“危險的是他們。”

以燦皺眉:“我聽說樓主傷得很重,身邊沒一個體己人,崔白詭計多端,萬一在樓主飯菜茶水裡下藥,可怎麼辦?”

沈複:“你先擔心自己,崔白絕非善人。”

以燦笑道:“小人早就死了,托樓主福,苟活至今,活一天賺一天。先生真相信樓主會殺清玄宗弟子嗎?”

“樓主行事,你有所耳聞。”

以燦眼神堅定:“樓主心狠手辣,速戰速決,若有心滅清玄宗,決不是今日動手。”

沈複搖頭不信,辛慈不會放過清玄宗,更不會放過他,他隻是不願麵對。

司理府。

“你不熱嗎?”辛慈問他。

崔白紗布滴著汗,答,“不熱,慈慈就是我的春風。”

“紗布解下來,你的臉會長痱子的。”

“沒事。”

辛慈來解他的紗布:“你就算熱死,也讓我看一眼你的絕世容顏再死。”

崔白抓著她手:“彆解紗布,來解我的衣裳,”,他把辛慈手拉到衣襟處,“任慈慈放肆。”

辛慈:“我先解了紗布再說。”

崔白護著臉:“你看了就不喜歡我了。”

“我已經看過了。”

“所以你對我厭煩了,強迫我做不願意的事。”他流著淚,“可這樣,我還是喜歡你。”

辛慈手軟了,無奈道,“溫良說天氣熱,你臉蒙著會長褥子。”

“你是關心我嗎?”

“是啊。”她一臉誠懇。

“第一次有人真心關心我。”崔白抱著她,他心跳得很快,不知道她感受到沒有。

“彆老是碰我。”辛慈一臉不快。

“我很依賴你,慈慈。”崔白聞著他的發香。

有人捧來一封信,說是楊司徒送來的,要辛慈親啟。

她看了,是楊司徒的筆跡。她放下防備,正要從他手裡接過信。

可信封下,是一把薄薄的利刃,送信人當著辛慈心脈一劃,血濺三尺。

此時,離忠義堂比試還有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