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蔣正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到中午才回來,順便買了些菜拎到廚房。
案板上的醒酒湯沒有一點動過的痕跡。
每次蔣簫從出去鬼混,蔣正都會提前備好醒酒湯,久而久之,蔣簫從喝了酒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廚房。
“蔣簫從!”蔣正去敲蔣簫從的房門。
接著門從裡麵被打開。蔣簫從穿了件白色短袖,下身搭了條灰色衛褲,整個人看上去居家溫順。
“怎麼了?”
蔣正皺皺眉頭,蔣簫從很反常。
“醒酒湯你昨天沒喝嗎?”
“我沒喝酒啊。”蔣蕭從說著要關門,還剩一條縫的時候又被蔣正猝不及防地推開。
“乾什麼呢?”蔣正踮起腳尖想一探究竟,無奈蔣簫從擋在身前。
“畫畫。”蔣簫人一手抵著門,攤開手心給他看,好多顏色毫無章法地拚接在一起,蔣正這才注意到他衣服的下擺也蹭了顏料。
畫畫乾嘛還藏著掖著。
“畫的什麼?”
“樹。”
“畫樹用粉色?”
“還有花。”蔣簫從急中生智,最終還是把蔣正拒之門外了。
蔣正微笑,無非是音樂會和他一起的女生唄,他當時好歹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不管蔣簫從了,準備做飯,想起來什麼似的,又折身去蔣簫從門前,衝屋裡喊了聲:“抽空去我那兒幫忙。”
蔣簫從敷衍說知道了。
假期快過半,沈歲圓天天宅在家裡,一天隻有四件事,吃飯,睡覺,學習,玩手機。沈年有時候纏著她玩過家家,雖說幼稚些,哄小孩兒開心嘛,她也樂意。
大概晚上七點多,沈歲圓洗了澡出來。她身上鬆鬆垮垮地係浴巾,頭發散在肩上,水沿著她肌膚的紋路滴在浴巾上,整個人散發著茉莉花香。
她盤腿坐在床上,打開手機,應入眼簾的是發小何音音三十多條未讀消息彈窗。
小音:你去乾嘛了呀?
小肖:我有急事兒找你。
小音:你現在有時間嗎?
開心小y:怎麼啦怎麼啦。
小音:能陪我去趟酒吧嗎?加了個委屈的小表情。
開心小y:?!
何音音平日裡都是懂事知性的鄰家大姐姐形象,個子高排,左眼下一顆痣襯得她本就標致的臉又多幾分韻味。她人安靜,學習好,這不今年剛畢業,聽沈母說興許能去A市最好的大學。
沈歲圓揉揉眼睛,把那句能陪我去趟酒吧嗎反複看了好多遍,確定自己沒看錯。
開心小y:隻有我們兩個嗎?
小音:你放心好啦,是我男朋友酒吧開業,我想去給他一個驚喜。
男朋友?開酒吧?
小音:陪我去唄。
沈歲圓和何音音關係要好,可能聯係不多,但有事兒的時候都是有應必答的。
沈歲圓答應了,兩個人感覺總比一個人會安全一點兒吧。她從來沒去過酒吧,也有點兒好奇裡麵到底是不是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
吹好頭發,她隨意穿了個短袖和背帶褲就出門了。
兩個人是打車去的那裡。
何音音很瘦,穿著小吊帶,配白色蛋糕裙,長發散至腰間,沈歲圓看出她化了淡妝,好像還噴了香水,是清新的水果味道。
縱音酒吧門口進去並不喧鬨,要經過一個走廊,那兒隻掛了幾盞暖黃色的小燈,燈光昏暗,越往裡麵走,傳來的聲音越震耳,直到打開那扇門,像徹底進了另一個世界。
沈歲圓眉頭緊擰,何音音握著她的手走在前麵。
她時不時與周圍的人撞上肩膀,想道歉,可回頭發現他們好像根本不會在意,提著酒瓶隻顧往前走,她便又回過頭去。
“音音,你男朋友知道你來嗎?”她扯著噪子喊。
何音音怕沈歲圓聽不清,側了側頭喊不知道。
終於,她帶沈歲圓到了吧台這邊,可算清靜多了。
“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老板在哪兒?”
服務員先後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姑娘,秉著顧客是上帝的服務理念,微笑著說:“您好,我們這邊不允許未成年進入的。”
“誰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