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簫從打車把沈歲圓送到家，跟著她到樓下。

“謝謝。”沈歲圓說。

“回學校還我。”

蔣簫從笑著讓她上去前，還問她好不好給爸媽解釋，她微笑著說好。他猜到她的家庭會很幸福。

天色晚了，空中飄起了蒙蒙細雨。他戴上衛衣的帽子，揣著兜走，打算打車回家。

不曾想雨勢漸大，車大概還有十分鐘到。

蔣簫從罵了一聲，身上一點一點地快濕透，預報還寫這個點兒沒雨，放他媽的屁。

“蔣簫從!”

聞聲回頭，沈歲圓正拿著傘跑過來，身上套著層雨衣。

“快撐上。”她鎖著眉頭，額前的劉海濕噠噠貼在臉上，“車還沒到嗎?”

蔣簫從邊撐著傘邊張望著不遠處的路口，有輛車拐過來。

“到了。”他指了指，“你快回去，彆感冒了。”

沈歲圓還是等他上了車才轉身走。

蔣簫從到家時，蔣正在做飯。

他父母很早就離婚了，每個月會給他們打一大筆生活費，蔣正雖然隻比蔣簫從大一歲，但照顧蔣簫從照顧得很好。

“你怎麼也回來了。”蔣簫從肩靠在廚房門上，環抱手臂看著他哥忙礙的背影。

蔣正也留板寸，不過比蔣簫從看上去沉穩得多。他繼續切著菜，手法嫻熟，坦言:“女朋友想吃糖醋小排。”

“呦，合著不是給我做的啊。”蔣蕭從咂咂嘴，“哪天也教教我唄。”

這次蔣正停下了，回頭看蔣簫從，直接問:“給誰?”

“我女朋友也想吃，不行?”他挑眉。

“行，怎麼不行。”蔣正笑著，“現在學嗎?”他從沒聽說過蔣簫從有談過戀愛。倒是件好事。

蔣簫從爽快地應下來，擼起袖子袖子洗手。

晚上八點多，兩個人端著自己的糖醋小排到餐桌上，都沒動筷。

“不好吃怎麼辦?”蔣簫從問。

“那重做。”

於是兩個人同時夾起來一塊放進嘴裡，邊吃邊豎大拇指。

這把蔣簫從高興壞了，他第一次下廚就成功了，難免沾沾自喜，起身去蒸了點兒米飯。

等飯熟的空，蔣簫從想起沈歲圓，他們不過認識一個多月，當蔣正問到做給誰，他竟毫不猶豫地說了女朋友，腦子裡浮現的全是今天下午抱她的場景。

“叮。”

米飯熟了。

他緩過神來，不再想。

管這麼多乾什麼，想做什麼做就好了，這糖醋小排，他真就隻想給沈歲圓一個人。

蔣正是周六下午回的學校，蔣簫從也跟他一起回去了，一路上嘴角都沒下來過，徑直去了五班。

班裡嘈雜聲成片，唯獨沈歲圓桌上沒人。

“靠。”他咬了咬嘴唇，暗罵自己蠢。他媽的，忘了她今天不回來了，這還怎麼給。

回教室的路上碰見尋臻，他有印象，隻不過不知道叫什麼，正猶豫怎麼開口，肖野突然冒了出來。

“她叫尋臻。”他湊近蔣簫從說，發覺一道熾熱的目光，尋臻正看著他。

“奧，我認識你。你上次葉聖陶杯拿了一等獎。”肖野娓娓道來，“所以，我記得你。”

尋臻的手揪了揪衣擺，點頭。

蔣簫從挺有禮貌的，以拜托彆人的口吻道:“尋臻，沈歲圓可能明天下午回來，你可以幫我轉告她讓找我一趟嗎？”

尋臻也沒理由拒絕，答應下來便急著回教室了，蔣簫從謝字還沒說出口。

“什麼這麼香?”肖野故意問，“誰把糖醋小排帶來學校了？”

蔣簫從把手裡的飯盒拿到另一側，說不知道。

“不會是給沈歲圓的吧?我沒記錯的話，某人不是最討厭廚房的油煙味兒來著？”肖野本來話就密，這下讓他抓住蔣簫從的把柄，更興奮了。

“哎，星期五下午快餓死在操場咯，某人給帶的麵包去哪兒了？”

蔣簫從心虛又聽得心煩，抬腿踹了他一腳，“你能不能小點兒聲阿。”

肖野看著他手裡的糖醋小排，再看看他。沈歲圓也不在，他也沒心情吃，給他算了。

“保密。”

肖野嬉皮笑臉的，“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