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中,兩匹馬已經跑進森林的深處。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旗幟,沈霧知道自己已經跑的有些遠,怕是出了圍獵場地。
沈霧連忙讓知淋停下來,衛晟看見沈霧停下,自己也緊隨其後停了下來。
“你跟著我作甚?”沈霧問道。
衛晟無辜的歪了歪腦袋,道:“我不可以跟著你嗎?”
沈霧被他的話問的愣了一下,這讓他怎麼回答,難不成說不能?
沒等沈霧想好怎樣回答,一支利劍破空而出,朝著沈霧射過去,沈霧著實被嚇了一跳,還好衛晟提前將他拉入懷中,不然沈霧這會兒可能已經在地府麵見閻王。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衛晟拍拍兩匹馬兒的屁股,讓它們先行離開。這可是西域進貢的烈馬,死了可得心疼好一會兒呢。
衛晟將劍拔出來,揮劍拍掉迎麵飛來的箭羽。
沈霧當下就明白,有刺客,還是專門來殺他的。
沈霧皺著眉,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誰,怕是官場上的人,不過沈霧並沒有入朝為官,殺他並沒有什麼大作用。
沈家雖說是文官,但沈霧好歹也略懂些拳腳之術,當下便拔出自己佩劍,加入戰鬥之。
一隻劍朝他刺來,沈霧此時正擋著另一隻,根本沒有餘力去抵擋,衛晟站得離他有些許距離,無法替他阻擋,正當沈霧以為自己要去地府的時候,衛晟將自己的劍甩出,紮進了那個刺客的胸腔。
雖說此舉救了沈霧,但衛晟失去佩劍,迎麵受了一劍。
沈霧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他的雙眼微微瞪大,驟然發力將抵在自己劍上的劍推出去,順手用力一劃,鮮血飛濺在他臉上,增添了彆樣的韻味。
衛晟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沒了佩劍,又受了傷,他隻能靠著拳腳同刺客搏鬥。
沈霧揮劍殺掉最近的一個刺客,努力向衛晟靠攏,背部相抵。
衛晟不知上哪兒撿了一隻劍,兩人的劍上均沾染著不知誰的鮮血,正順著劍往下滴落,陷進泥土中。
“子何,要是我們活著出去,我可以這麼叫你嗎?”衛晟受著傷,說話的氣息有些不穩,可是沈霧還是聽得很清楚。
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被輕輕的觸動,他道:“好”。
不知道是誰先動,一場廝殺開始。
沈霧的功夫還是不及常年在邊疆征戰的衛晟好,可每次當他要受傷時,衛晟都會替他擋下那一擊。
鮮血飛灑,弄臟他們的衣袍,掉落在地上,成為自然的肥料。
人影一個一個倒下,他們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沈霧被衛晟保護得很好,除身上沾染著血塊,完好無損。
但衛晟為了沈霧,大大小小受了許多的傷,他喘著粗氣,靠在沈霧身上,道:“子何……我也可以……這麼叫你了……”
說完便暈了過去。
還好沈霧及時將他往自己身上攏,不然他就要倒在屍堆裡中。
沈霧輕顫著手去探他的鼻息,還有氣息,他隻是暈過去了。
這裡距離營地太遠,現在得及時給衛晟包紮傷口,不能就這麼放任他的血流下去。
沈霧使勁將自己的衣服撕壞,將它們撕成布條,他抬手正想要給衛晟包紮的時,猛的發現衛晟的傷口還沒有清洗,這樣包紮會感染的,可水都在馬上。
“咕呱……”
青蛙的叫聲,這直接證明附近有水源,沈霧一下精神起來。
他不敢走太遠,怕刺客還有第二波,他衛晟出事,確認前麵不遠處有一條小溪之後他就跑回去,將衛晟背在背上帶過去。
“嘶……好疼啊……”衛晟迷迷糊糊道。
沈霧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嚇到,手一下子沒控製好力度,摁的他更疼。
“抱……抱歉……”他有些尷尬,但還是在儘力的給衛晟包紮傷口。
衛晟沒想到一睜眼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心愛之人在給自己包紮,他還以為沈霧會把他丟給太醫,看來自己距離成功又進了下步。
他裝模作樣的又叫幾聲疼,哄著沈霧,說給他吹吹就不疼了,沈霧不是什麼好騙的主,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謊言。
他用力的在衛晟的傷口上按了一下,引得衛晟連連叫痛。
聽著衛晟叫疼,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好像也不太好,又低聲給衛晟道了個歉。
“子何,我以後也可以這麼叫你了。”他一點也不像死裡逃生的樣子,甚至還因為換了個稱呼對著沈霧傻笑。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沈霧沒有去回他的話,仍舊專心的給他包紮。
“子何,你都讓我叫你的字了,你可不可以也叫我的字呀?”
沈霧本想拒絕,他和衛晟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但抬頭看見他眨著眼睛期盼的望著自己的模樣。
拒絕的話不知為何說不出口,在嘴裡轉個來回,最後他還是道了一聲“衛馳冽”。
衛晟顯然不滿足於此,他搖搖頭,指手畫腳道:“不是這樣的,不要連我的姓也一塊叫嘛,就叫‘馳冽’,來,你叫一聲我聽聽。”
沈霧顯然沒有想到他會蹬鼻子上臉,用力紮緊用來充當繃帶的衣物,衛晟當即痛的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