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離了一個惡魔之地(1 / 1)

古麥蒙 綠如春水 3690 字 10個月前

昨天晚上的窗簾沒拉,窗外太過刺眼的光芒讓鐘渲澤醒來,昨天睡得很好,可能是昨天哭得太猛的原因,頭有點痛,眼睛也腫了。他轉頭看著還在熟睡的白鈺銘,爬起來把窗簾關好,去洗漱間洗漱好後,把家裡打掃了一遍,再把小白的貓砂盆給清理好,貓糧倒入碗中,又去了廚房煮麵。

“起床了,哥,洗漱好來吃早餐。”鐘渲澤走到床邊叫醒白鈺銘。

白鈺銘還困著,打著哈欠伸懶腰,緩緩睜開眼睛,一睜眼就看見鐘渲澤笑盈盈地看著他“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起床。”

“不錯啊,一睜眼就有吃的。”白鈺銘看看飯桌上熱氣騰騰的麵,又看看乾淨整潔的家裡,學著老板誇獎員工工作做得好時的模樣,咳了兩聲,拍了拍鐘渲澤的肩膀笑著說“工作乾得不錯啊!繼續努力。”

“謝謝老板誇獎,不知道我做的麵符不符合您的口味呢?”鐘渲澤一下就知道白鈺銘在做什麼,有模有樣地附和著白鈺銘。

“不錯,手藝和叔叔一樣!”白鈺銘說出口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改口“和樓下麵館煮麵叔叔的手藝一樣好。”

“哥,我知道你是說我爸爸,當初你最愛吃我爸做的麵了。”鐘渲澤埋下頭用筷子夾了一筷子麵“沒事的,我都說了要慢慢接受的。”

“隻希望你彆再犯傻!要是昨天我沒看見,可怎麼辦呢?”白鈺銘歎了一口氣。

“其實我已經思考很久了,就是覺得我真的調節不好自己,還不如早點自我了結去陪我爸。”

“彆說喪氣話了,現在有哥在,哥罩你!”白鈺銘望向鐘渲澤,他笑著,眼裡卻滿是心疼。

“嗯,我要好起來,說好了要報答哥的。”鐘渲澤一掃剛才鬱悶的情緒,笑了起來“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麼會住到這裡來了?”

“我還挺喜歡這地方的,小時候的回憶,而且我大學就在附近,想著周末不想在宿舍住,回這兒也方便,本來想租我家原來的那套房,可惜那套有人住了,很巧的是這套房正好空著,就租下來了。”

鐘渲澤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真巧。”

“是啊,小澤我們多久去你叔叔那兒拿你的東西?”白鈺銘吃完麵,滿足地喝了一口湯。

“都可以。”

“那現在就去吧,晚點帶你去逛商場。”白鈺銘吃完麵後用紙巾擦了擦嘴。

“好。”鐘渲澤收拾好碗筷下了樓,白鈺銘打了輛出租車去到了鐘渲澤叔叔家。

下車後白鈺銘看見了一個老舊的小區,破舊的房屋,零星分布著幾棵樹木,小路上都是一些老人在遛彎,有的老人在石桌上打牌,有的老人在下棋,還有的在遛自己的寵物,鐘渲澤拍拍白鈺銘肩膀“跟著我走,哥。”

到了家門口,鐘渲澤熟練地從門口擺放的墊子下拿出鑰匙開了門,往裡探了探,回頭說“要不你在門口等我幾分鐘吧,哥。”

“沒事,我和你一起進去。”鐘渲澤本想再次阻攔,白鈺銘卻先一步踏進房屋,進屋後就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這是什麼味道啊?”他眼睛一瞟,就看見沒洗的襪子,內褲,衣服已經在沙發上堆積成一座小山,垃圾也是隨處可見,想必這臭味就是從這些垃圾傳來的,他不禁問了句“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嗎?”

“我離開家好幾天了,這幾天沒在家沒人收拾,要不哥你還是出去吧,確實有點臭,我收拾好了再叫你進來。”鐘渲澤麵露難色,攤攤手無奈地說。

“不用了,小澤你快收拾吧,收拾好了哥帶你去商場。”

“好。”鐘渲澤迅速拉著白鈺銘進了他房間“哥,你坐我房間等我,我房間乾淨些,我去外麵收拾東西。”

“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來,哥你就坐著吧。”鐘渲澤把自己房間門關好,把他叔叔的衣服全部抱到洗衣機裡洗,把窗子打開通風,又把家裡打掃了一遍。

跟剛剛白鈺銘所見的客廳相比,白鈺銘覺得鐘渲澤的房間簡直就是沒有被汙染的一片淨土,房間裡東西被歸置得整整齊齊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不知名洗衣液香味。

收拾好外麵後,鐘渲澤進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收到行李箱裡。“就這一箱子,這麼少?”白鈺銘以一種懷疑的語氣問鐘渲澤。

“對啊,沒多少東西。”鐘渲澤點點頭。

“好吧,那我們走,把東西拿回去放好後帶你去商場。”白鈺銘從床上站起來。

“等一下,哥,我給我叔叔寫張字條吧,要不他以為我出意外報警就不好了,雖然他成為酒鬼的時候不正常,但他清醒的時候還是會擔心我的,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鐘渲澤撕了一張便利貼,把筆蓋打開。

“我很好奇,你叔叔不工作,錢從哪兒來?”白鈺銘發出疑問。

“我爸爸給我留了遺產。”鐘渲澤邊寫字條邊回答白鈺銘的問題。

“這關你叔叔什麼事情?”

“我叔叔找我要錢啊。”鐘渲澤抬頭微笑著看白鈺銘。

“你不會全部交給他了吧?”白鈺銘緊著一口氣,要是全部都給他叔叔就糟糕了。

“我叔叔剛開始對我很好,我是有全部交給他這想法,不過後麵想了想還是為自己留後路。我叔叔知道我這有錢,不過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所以他想方設法地來找我要錢去喝酒,喝醉了不高興就打我。這次我想自我了斷,就多給了他好多錢,他暫時不會來找我了,給他的錢他還沒有用完呢。”鐘渲澤寫完字條放下筆,語氣淡淡的,仿佛已經習慣了。

白鈺銘眉頭緊鎖“太過分了!”白鈺銘回想起小時候鐘渲澤在他的家裡麵無憂無慮的,鐘渲澤的爸爸極寵鐘渲澤,要是知道他最愛的兒子被他的弟弟這樣子虐待,肯定氣極了。

“哥,現在有你了,彆趕我走。”

“嗯嗯,以後就跟著哥!”白鈺銘攬過鐘渲澤的肩膀拍了拍“有哥在呢!”

看見鐘渲澤把字條貼在了酒瓶上,白鈺銘問“怎麼不放桌子上?”

“酒鬼最喜歡的不就是酒嗎?第一時間不看酒瓶看什麼?”鐘渲澤笑著打趣。

“對,還是你想得周到。”白鈺銘看向酒瓶旁的小瓶子,總感覺這個小瓶子裡麵裝的東西有些許怪異,正想問鐘渲澤時,鐘渲澤開口“快走吧,哥,回家去啦。”

鐘渲澤把窗戶關閉,拉著行李箱和白鈺銘下了樓。

行李箱輪子的轟隆隆聲在這寂靜小區的小路上顯得格格不入,旁邊在下棋的老人叼著煙停下手中的動作斜眼瞧了一眼聲音來源處:“小鐘,要去哪兒啊?”

“孫爺爺,我出去玩幾天呢。”鐘渲澤笑著向這位爺爺回應。

這位爺爺走過來,偷偷塞錢進鐘渲澤的口袋裡“你這孩子不容易,出去玩給你點錢用用,彆虧待自己。”鐘渲澤拒絕了“孫爺爺,我有錢的,不用了。”

兩人上演一出你拉我扯的戲碼,白鈺銘見狀,及時製止“這位爺爺,真的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用吧,我有錢,我是他哥,我會照顧好小澤的,放心吧。”

爺爺還想給鐘渲澤塞錢,下棋那邊傳來聲音“老孫,乾嘛呢,快回來下棋,等你多久了?”

“那就拜托小夥子你了,我們小鐘這娃真不容易,你對他好點兒。”他趁鐘渲澤不注意一把把錢塞進鐘渲澤的包裡後走開了。

“玩開心點啊,小鐘。”鐘渲澤轉頭一看,爺爺已經繼續叼著煙下棋了,他還想走過去把錢給這位孫爺爺。白鈺銘製止了“收著吧,這爺爺肯定不會要了,這爺爺你們怎麼認識的呢?”

“這爺爺和我住一棟的,有次他摔倒在路上,沒人敢扶他,我經常能見到他,感覺他是個好人給他扶起來了,從那以後孫爺爺很感激我,經常邀請我去他們家吃飯,我想這也算一個我還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吧。”

白鈺銘和鐘渲澤走到街邊打了輛出租車,鐘渲澤把行李箱放進出租車後備箱,車在路上行駛著,白鈺銘接了個電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鐘渲澤也自顧自地望著窗外,腦袋放空,逃離了一個惡魔之地,他覺得自己舒心了不少。

回到白鈺銘家,鐘渲澤沒有先打開行李箱,而是先開口說“哥,我再問一遍,你…”

話還沒說完,白鈺銘都猜到鐘渲澤接下來要說什麼話,他立馬用食指豎在鐘渲澤的嘴唇前。“又來了是吧,那我再給你說最後一遍,我確定以及肯定,以後彆問了。”

鐘渲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終他淺淺地笑了“好,我不再問了。”說完便走到白鈺銘身邊緊緊抱住白鈺銘“哥…謝謝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就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無家可歸的小狗在街上流浪,被大雨淋濕,被不開心的路人當做撒氣筒隨意踢打,受傷了也隻能自己舔舐傷口,找不到東西吃,在下暴雨的天氣,被大雨覆蓋,在隻留一絲氣息,虛弱地趴在地上,等待生命結束那一刻,有一把傘出現在了它的上方,心疼地看著他,不嫌棄他的臟,還願意溫柔地撫摸他,不嫌棄他是累贅,把他抱在懷中,將他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