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pass 一切還要回到……(1 / 1)

一切還要回到她剛升小學時。

天目院家對女兒的教育持鼓勵態度,實際上天目院最上對學習興致缺缺,成績隻是看得過去,老師說她對新環境太敏感,似乎融不進集體。天目院明矢經常和禦影太太聊孩子的教育方式,加上天目院家近幾年來生意有往海外發展的想法,決定讓天目院最上暫時居住在禦影家,讓禦影玲王照顧下比自己小一歲的最上。

“你一點也不難受啊。”禦影玲王和天目院最上看著遠去的飛機,“他們好歹是你的父母吧。”

“……”天目院最上不說話。

“這樣啊。你完全不會因為這種事難過。”禦影玲王牽著她,“你真是鐵石心腸,最上。”

是的。因為對她說這隻是玩家渡過幼年期後能夠自己分配日程的引導事件。你不能對冷漠無情的開多檔刷職業愛情成就的玩家寄予太大的道德希望,就連可攻略角色她都能為了收集be結局惡語相向,更彆說是父母這種邊緣角色。可能對於他人來說父母在人生中的重量沉重,但對於【主角】來說則意義不同,將自己放在第一位永遠是【主角】的勝利法。

“不要叫我最上。”

“那我叫你什麼。”禦影玲王掐了一把天目院最上的臉。“小最?你父母已經把我托付給我了,要是你不聽話我就這樣捏你。”

他已知道她很薄情。明明才是小學生。禦影玲王其實從這時就該知道天目院的殘酷,但順風順水的生活讓他下意識相信了天目院最上終究會依賴上他,忽略了非常簡單的真實——一個人要是連溺愛她的父母都不愛,那麼她究竟會愛誰?禦影玲王隻在意她、天目院最上這由禦影玲王發現的寶石一枚,就要被他攏進手心了。

他們上學與放學都一起走,萬幸兩個教室相隔不遠,一般是禦影玲王送天目院最上到班裡才自己回教室。這所東京貴族小學的學生家中多少都和天目院家有生意方麵的來往,同學不怎麼敢和她講話怕得罪天目院家的大小姐,換句話說就是她一個人孤立了全班。

禦影家的教育在於親力親為,天目院最上一個外人來說有點不合適,但她覺得這種教育會導致禦影玲王的叛逆期提前。某天禦影玲王和父母生完悶氣後就坐在她身旁一言不發,天目院最上是那種不主動和她說話就絕對不會引起話題的類型,就算他還挺喜歡這點,可這時真的希望她能對他說點什麼。哪怕是晚飯呢?

她就真的這麼一點不在意他?拿他當做空氣?

“彆寫作業了!我們做點更有意思的事!”

沒想到天目院最上一把按住禦影玲王想抽出她自動筆的手,滿目真誠的看向他:“請教我功課,禦影。”

“…欸。”

“欸。什麼?你不願意嗎?”

“不,那個。因為你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

“你不懂啊。拜托彆人時要叫對方的名字才有誠意。不可以嗎?那算了。我去拜托婆婆好了。”

“啊,啊啊!不要,我會教你!不要走!”禦影玲王沒有時間扭捏,抓住天目院最上的手,“你哪裡不會?誒呦,這不是英語嗎?小最真是笨啊?我來教你,來,看這裡……”

其實她的英語能考一百分。

人有時候需要適當的示弱才行。天目院最上的眼睛盯著禦影玲王的側臉——她看到了——這個人的“縫隙”,隻要將針戳進其中就能把禦影玲王整個人從裡翻到外。他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玩家,實際上隻是個不滿父母支配人生的孩子:他一直執著於自己不也是那樣嗎?【玩家】天目院最上無法被他的父母甚至他像個玩具擺弄,換言之天目院就是他人生中的不定因素,橫衝直撞隨心所欲的不穩定分子。

禦影玲王需要一個寄托,他想要她留在他的身旁。

【玩家】的心情陰沉不定。

“我問你,如果你的人生是一場遊戲,那麼你會選擇:A.讓自己舒服但與此同時要摧毀無數人人生的玩法。B.委屈自己,但是大家都能得到幸福但是玩法。”

“那種問法本來就有問題,如果是遊戲,那麼除了我這個【玩家】外其他人都是NPC,既然是NPC,那為什麼還需要做選擇題?”禦影玲王敲敲天目院最上的頭,“……話說回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給你講題啊—最上——”

是的。這才是【玩家】心態。俯視一切高於一切的玩家天目院最上,不屑於做某人的寶石或者玩具。她最討厭的就是乙女遊戲中有物化主角和非平等感情的部分,【玩家】可以蔑視任何人,但要是被區區數據蔑視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我聽了,多謝你。”

聽話就是好孩子。

“請繼續吧。”

否則就pass。

禦影玲王聽了抱住她,長手長腳把她像蒸鍋裡的螃蟹捆住、滾作一團。天目院最上很少見的撫摸著他如女孩子一般纖長的發絲,這時他還沒有妹妹頭畢業。她拍拍禦影玲王的背。

“衝女孩子撒嬌?”

“啊?這可不是撒嬌。”禦影玲王嘟嘟囔囔。

頭還在蹭呢。真的不是嗎?這是傲嬌啊。天目院最上自覺待人不是特彆親切,也不是很懂為什麼這個人能夠無視他們之間的溫度差把她當做抱枕在榻榻米上打滾。

“快起來,你。”

“小最,又不叫我的名字了。”

天目院最上說,這不是當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