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滾珠說了我通過麵試的事情。他的表情有一些驚訝,一點沉默,還有一點略微的興奮和不知所措。所以我歎了一口氣,搶先一步握了握他的手。
“彆太感動,搭檔。”因為我接下來要做的是絕對是和你的立場相反的。
我要偷偷放走大黃蜂。
這個決定當然不是突然產生的。因為在聊天的時候,我突然察覺到一點,那就是天震和駭翼絕對不是偶然來的,我之前好像提到過賽博坦上有軍工和民工的分類。
塞伯坦人最初是通過流水線製造一係列生命。雖然近幾年能夠製造火種的火種源開始逐漸冷卻,救護車之前在跟彆人通話的時候提過一嘴醫學院在研究如何製造新的生命的例題——這一點已經有感知器實現了。
即使現在的情況尚不明顯,但像感知器他們的聰明人好像已經開始防患於未來。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那就是接下來要提的了。
我不是第一時間去找小滾珠的。因為他和我進入運送專用隊的時間不同,所以我們當然不在同一個隊伍之中。
列入考核的人會被帶到一個房間裡去聽接下來的工作。一係列調規我左耳聽右耳出,但還是努力讓自己認真了一點。大概就是說要恪儘職守什麼的。同樣和我不以為然的是剛和我交換過姓名的兩兄弟。
這一次,他們站在和我隔著幾個人的地方。我簡單的看了一下,是之前通過的那幾個,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兩藍一綠和一紅。紅色的那個看上去很開朗,頭上頂著一對牛角。
考官也就是杯子,杯子說。“我想你們也都知道塞伯坦正在和一個星球開戰。人手緊缺,我不打算向你們隱瞞。”
於是我們都認真的看著他。
特彆是我,我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塞伯坦會和其他星球開戰。我還以為他們隻是愛內鬥呢。但現在連內鬥的影子都沒見得著,不過其他星球——難道先前我們打的那個就是“敵人”?
杯子挪了一下他嘴角邊的煙。半耷拉著眼皮看著我,我才發現我講出了聲。
“看來你們還沒有丟掉腦模塊。”
“訓練時間和以往的來說不一樣,你們有的時間很少,但我不會教出孬種,也沒有時間親自教你們這些可憐蟲。你們還不夠格。”
這麼說杯子難道很厲害?我的大腦陷入一團混亂之中。
“準確來說,你們還剩下39個循環天。你們的水平參差不齊,所以部隊會給你們分配一個老兵。”
“誰是領頭的?”
問話的是天震。
“彆插嘴,要領功勞到後麵的時候自然有你發揮的區域。至於領頭人……”杯子講話的時候,他的煙冒出一點光熱。“各憑本事。最後一天,你們會知道的。”意思就是會看水平決定?
這和我想象中的召集誌願者又不太一樣,加上賽博坦有了一個開戰的背景,我覺得這更像是招募民兵。如果我有冷汗的話,那我的手心肯定已經汗津津的了。因為我沒有想過要參與戰鬥。身處和平年代的我根本沒有辦法想象。這其中代表的含義就是可能會遇到危險。
“你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那群犯人一個不剩的趕進監獄裡。格拉斯九號,在塞伯坦星係的最東邊,你們的目的地,時間緊迫,分工學習。”
然後杯子的目光直直看向我。
“簡.多伊。”
“是!”我下意識立正敬禮。
“你去學開飛船。”
“囉嗦,負責航向。”
“天震,駭翼。看守犯人。”
“飛過山,負責武器。”
“我說的都聽見了嗎?”
於是我們都比較大聲的說是,直到杯子離開這個房間。氣氛才變得熱鬨了起來。這個隊伍之中,共有兩個汽車人,兩個霸天虎,一個無從屬。怎麼看都感覺我像是一條分界線?,但我不太清楚是故意還是偶然。
飛過山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很熟練的態度,但實際上,我們才第一次見麵。“飛過山,汽車人武器專家。”囉嗦一副驚訝的語氣。“真的嗎?武器專家。但我聽說你不是才從汽車人學院畢業?”
“畢業有一會兒了,而且你用的激光槍還是我參加研發的,不用謝。”飛過山用胳膊肘頂了頂囉嗦。
我猶豫了一會才說話,因為我仔細想想,我好像是裡麵唯一的門外漢。“簡.多伊,沒有特長——特長是無聊?”他們兩個顯然被我樂到了。但我覺得其實是他們太外放。天震和駭翼顯得就不是那麼合群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交流什麼,站在對立麵。顯然,一副不想和我們交流的樣子,我就不太好過去。
羅嗦說他前幾天還在參加運動比賽但看到消息就義不容辭的過來參加了,反正也到末尾了。——我後來在幾天後看外麵廣場的電視的時候才知道他真是個運動員,而且還拿了第一。
等到後麵都因為各種原因,打算先回去準備準備的時候我沒什麼事乾,腳步有些磨蹭,因為我確實語氣不好的,和救護車通了話,但是我還是要回他那邊拿寄存的背包。然後發現霸天虎兩兄弟還沒走。
“嘿。”
在我意識到之前我就先打了招呼,誒……嘴太快也不是很好,因為我其實可以假裝沒看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兩個的脾氣其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凶,也朝我點點頭。
有點小尷尬,但我就不表示出來。
“你們兩個是因為什麼打算進來的?”其實這個話題選的有點不妙,但因為我是無陣營的家夥,所以比汽車人問這個問題好些。而且這個問題說實話也不是特彆敏感……吧。
“我是為了陪我的一個朋友。你知道——不放心。”
然後駭翼接過話茬。
“可以理解。畢竟這次行動確實很危險。我們這次的路線會經過章魚們的手裡。你很勇敢。”天震點點頭,說“這裡麵隻有你一個完全沒有受過軍事訓練。”
我整顆心都停了一下。
然後沉默了一會會。
“我們兩個進來是因為軍隊今年不收人了。畢竟在軍事敏感時期,之前就有章魚套鐵殼子混進來的案例,塞伯坦軍工,沒有學院背景,不想在等十個塞年再參軍。”
“我能活過這期間。隻要你們不嫌棄我拖後腿,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硬漢。”翻譯一下,我是裡麵唯一一個沒有後台,沒有學曆的大老粗。可能是小滾珠幫了我的忙,即使他不承認。
他們對我都沒有印象才是好事,即使我有證明,但我仍然是裡麵最普通的一位。我不打算接著牽扯,但仍然問了一句。“不過萬一,飛船被掀翻然後我們看守的犯人出來了呢?”
他們說:“那就殺無赦。”
我心下頓時有一股預感出來了。就在我去找小滾珠的路上,感知器又拖我進了私密空間,告訴我摩爾斯議員暴露了間諜身份,他會考慮釋放犯人,因為裡麵有人傳遞了他的罪證,讓我到時候遠離押送犯人的隊伍,押送時間不得更改以免引起恐慌。
但太晚了,我不能更改的是我已經參與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