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怎麼知道婚鞋藏在衣櫃裡?……(1 / 1)

星光從未墜落 三千夕 4571 字 7個月前

林知南看著他淡淡一笑。

“上周不是才見過麼,還有你老婆孩子。”

徐嘉譯冷淡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詫異。

“快快快!陳飛周快找婚鞋啊!你不找到婚鞋我怎麼走?”謝鬆然坐在床上指揮起來。

“對對對!婚鞋!兄弟們快找婚鞋!”

兩邊一喊開來,林知南和徐嘉譯被分開,各司其職。

陳飛周和伴郎們從衣櫃到梳妝台,床頭床尾,爬上爬下,全部找了個遍都沒見到婚鞋的一個影子。

“然然,藏那麼穩啊?你真不想跟我走啊?”陳飛周找了一圈沒找到,跑到謝鬆然跟前撒嬌。

謝鬆然一臉得意,笑著問:“找不到?說明你紅包沒到位,婚鞋是阿南藏的,你去跟她求情去,我也不知道她藏哪兒了。”

陳飛周一聽是林知南藏的,轉頭貼到林知南邊上,朝她和另一個伴娘懷裡塞了幾個紅包,眼巴巴告饒道:“南南,快告訴我吧,要不然出門的吉時都快錯過了……”

林知南一直看著時間的,心裡自然有數,正準備告訴他在哪裡,徐嘉譯已經從衣櫃裡拿出了藏婚鞋的衣架。

“找到了。”他的聲線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徐嘉譯把婚鞋拿出來,拋到陳飛周懷裡。

“不錯啊老徐!你今天真是我的大功臣!”陳飛周拿著婚鞋激動壞了。

林知南愣住了。他怎麼知道婚鞋藏在衣櫃裡?

轉念又想,他一個已婚人士,說不定當年結婚的時候老婆就是把婚鞋藏在衣櫃裡的。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暗暗有些低落。

-

婚車上,林知南坐在謝鬆然旁邊,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怎麼了阿南?”謝鬆然關心道。

“沒事啊。”林知南強顏歡笑。

“難道是徐嘉譯說什麼了?”

當年徐嘉譯毫無預兆地提了分手,兩人十年沒見,原本以為借這次見麵的機會能讓兩人把以前的一些誤會說開,哪怕以後不會在一起,能把心裡的結解了也是好的。

“沒有啦,他和我現在能有什麼說的,”林知南搖頭,“應該是今早起太早,就有點困。”

謝鬆然把林知南的狀態看在眼裡,戳了戳自己旁邊的陳飛周。

“對不起啊,阿南,我也是實在找不到人了,所以才叫老徐過來給我當伴郎。”陳飛周解釋道。

林知南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啦,你們倆也真是的,我和他早就翻篇了。我和他現在最主要的關係是法庭上的競爭對手。”

到了晚宴迎賓的時候,伴郎和伴娘各站兩邊,給新郎新娘做陪襯。有家長帶著孩子過來,和新郎新娘客套寒暄。

“媽媽!這個叔叔和這個阿姨是一對,對不對?”

小女孩指著穿西裝的陳飛周和穿婚紗的謝鬆然,問問題的時候,眨著好奇的大眼睛,露出缺了一空的門牙。

小女孩的媽媽不好意思地朝兩個新人笑笑,把女兒的手拉下來。

“叔叔阿姨是新郎新娘,當然是一對呀。”

小女孩掙脫媽媽的手,給麵前穿著禮服的大人做起了連連看。

“那這個阿姨和這個叔叔也是一對!”

小女孩指指林知南,小手一揮,又指了指徐嘉譯。

林知南的視線跟著小女孩的手一起轉移到徐嘉譯的臉上,他也和她對視了一眼,兩人一樣麵露尷尬。

小女孩的媽媽連忙又把她的小手拉回來,傷腦筋道:“不要用手指彆人!不禮貌!”

轉而又朝林知南和徐嘉譯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童言無忌,不要放在心上。”

林知南和徐嘉譯點點頭,各懷心事。

晚宴上,徐嘉譯陪著陳飛周和謝鬆然去敬了一圈酒回來,林知南已經醉倒在了飯桌上。

“來!乾杯!”

看他們三人回來,林知南舉著高腳杯站起來,硬是要和他們喝酒,攔都攔不住。

陳飛周連忙倒了一杯雪碧,把她手裡的高腳杯換了下來。

“好好好,乾杯!”謝鬆然哄她喝下那杯雪碧,又扶她坐回位子上。

“怎麼醉成這樣??沒給她倒酒啊!”謝鬆然朝旁邊的另一位伴娘問道。

“剛才你們換下來的那些白酒,被她當成雪碧喝了一大口……然後,就成現在這樣了。”

兩人視線調轉到林知南身上,隻見她坐到了徐嘉譯身邊,手搭在他肩上數落他。

“徐嘉譯,你一個已婚人士來當什麼伴郎?”

被她搭著肩的徐嘉譯微微皺起眉頭:“我已婚?”

林知南見他裝傻,抬起手給他肩膀一掌:“裝什麼呀,那天我都看到你老婆孩子了!”

謝鬆然和陳飛周虎軀一震:“老婆孩子?!”

徐嘉譯看著他們倆,解釋道:“我可沒有。”

“你撒什麼謊呀!那天在人社局我都看到了,你老婆帶著你女兒來找你,你女兒長得倒挺可愛的,像你老婆!不像你。”林知南杵著腦袋趴在桌上,朝著徐嘉譯指指點點。

徐嘉譯恍然大悟,明白她這是誤會了,但他沒急著解釋,饒有興趣地看著林知南指責他。

林知南放下手,腦袋埋在臂彎裡,聲音越來越小。

“你們都結婚了,隻剩下我了……”

“阿南?走了,我送你回家。”

謝鬆然打算拉她起來,林知南像沒聽到一樣一動不動。

“我送她回去吧。”徐嘉譯站起來,接過林知南的手。

“你們招呼客人,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家的。”徐嘉譯把林知南扶起來。

“徐嘉譯,林知南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走之前,謝鬆然攔住他,表情嚴肅。

“她誤會了。”徐嘉譯淡淡道:“她那天看到的是我表姐和表姐的女兒。”

聽到徐嘉譯這麼說,謝鬆然才放心讓他帶著林知南離開。

徐嘉譯扶著她走到酒店門口,到下樓梯的地方,林知南怎麼也不肯下。

“我不走,我還要喝,我要和蟹蟹乾杯——”

林知南喊著,轉身要回酒店去。徐嘉譯沒辦法,拉著她的手強行讓她趴到自己背上來。

或許是酒精上頭,感覺到有溫暖的依靠,林知南乖乖地貼在他的後背,雙手繞著他的脖頸。

徐嘉譯背著她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仿佛又回到了高三那年,她上體育課被人推倒,他背著她一起去醫務室的時候。

她趴在他的背上,緊緊摟著他,溫熱的氣息掃過他的耳後。

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像雨後的玫瑰。

“徐嘉譯……”她在他肩上呢喃。

“嗯?”他小心下著台階,溫柔地回應。

“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徐嘉譯……”她呢喃著,然後在他肩頭小聲抽泣起來。

“你幫我告訴他……”她吸吸鼻子,“我真的好恨他……”

“他為什麼要丟下我……”她的眼淚滴在他的肌膚上,順著鎖骨一直滑落到他心臟的位置,“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丟下我……”

“是他說他會保護我的……”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眼淚把他的襯衫打濕了一塊。

徐嘉譯背著她,在馬路邊靜靜佇立著,漆黑的眸子注視著路燈,什麼也沒說。

徐嘉譯自己也喝了酒,隻好打了一輛滴滴,把她從自己身上放下,連哄帶騙把她放進後排。

開車的是女司機,看到後排的女人醉得不省人事,從副駕抽屜裡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徐嘉譯。

“你看著她點兒,萬一不小心吐了就讓她吐塑料袋裡。”

徐嘉譯接過來,讓林知南側躺在自己腿上。

她把徐嘉譯的大腿當枕頭,往裡挪了挪,嘴裡還含含糊糊念叨著。

“徐嘉譯……你知不知道,那年……那年從網上給我媽媽捐錢的人……我後來都一筆一筆還給她們了,我說話算話的……但是……但是後來那個資助我們的好心人,那個企業家,她不要我的錢……我媽媽治病……花了五十多萬……我本來打算……每攢夠十萬就還給她……”

“算了……我和你說那麼多乾什麼呢……你根本就不關心這些……”

說到這裡,剛好到了轉彎的路口,車子一晃,林知南胃裡也跟著翻湧,忍不住一聲“嘔”,嚇得徐嘉譯趕緊展開塑料袋,讓她吐塑料袋裡。

林知南像找到救星,搶過塑料袋,把胃裡翻湧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騰空了胃裡的酒精,她似乎舒服了一點,拽著塑料袋,頭靠在徐嘉譯肩上睡起覺來。

“喝得有點多啊她。”女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著,把車窗搖了下來。

徐嘉譯笑笑:“她平時不喝酒。”

“你是她的……?”女司機按下轉向燈問道。車上載著喝醉酒的女乘客,她習慣性要問上這麼一句。

徐嘉譯把林知南拉下來,靠在他的腿上,想把她手裡的塑料袋拿走,但她死拽著不放。

“我是她……”徐嘉譯看了一眼林知南,“她男朋友。”

到了林知南家門口,徐嘉譯在她包裡翻了個遍,沒見到鑰匙。

林知南扶著牆蹲在地上,徐嘉譯把她垂到額前的頭發撩到耳後。

“你鑰匙呢?”

林知南指了指她的包:“在包裡啊。”

“包裡沒有。”

林知南一把搶過自己的包,“怎麼會沒有,“往裡麵劃拉了兩下,伸出手遞給他:這不是嗎?”

徐嘉譯接住她遞過來的發卡,又把發卡扔回了她包裡,緊接著把她扶起來。

“算了,還是先帶你回我住的地方吧。”

蔡莉鵑和徐永明的房產除了那套登記在徐嘉譯名下的彆墅,幾乎都被拍賣了。

徐嘉譯從S城搬回南棉後,沒有住回那套彆墅。住在那裡,總歸是有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剛回到南棉來,就暫時租了一套房子。

林知南一進臥室,就倒在了徐嘉譯的床上。

“水……我要喝水……”她躺在床上小聲哼著。

徐嘉譯給她倒了杯水,扶她坐起來喝。

林知南從他手裡搶過水杯,給自己猛灌水。她喝得太急,水順著下巴滴到了胸前。她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伴娘禮服,勒得她難受。

她解開腰帶,伸手到背後,夠不到禮服的拉鏈,把後背扭到徐嘉譯麵前。

“快幫我一下。”

“你要乾嘛?”徐嘉譯問。

林知南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脫衣服啊。”

徐嘉譯站在床邊,不知道該不該抬手。

林知南見沒人理她,自己用手勾著領口,三下五除二反手拉下了拉鏈,扯開裙子丟到一邊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