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更好 薩蘭爾的手掌白淨且骨……(1 / 1)

薩蘭爾的手掌白淨且骨節分明,金利斯端詳了片刻,便將自己的手輕輕覆蓋了上去,緊接著,他的手被薩蘭爾那略顯乾燥的手心所包裹。

兩人攜手步入舞池,開始隨著樂曲的旋律舞動。

金利斯敏銳地感受到,薩蘭爾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腰際,帶著熾熱的溫度。

他有那麼一刹那的僵硬,隨後才逐漸放鬆下來。

若不算上那次在星艦上為他上藥,這應該是自他記憶複蘇以來,兩人首次如此近距離地肌膚相貼。

薩蘭爾捕捉到了金利斯微小的變化,輕聲問道:“殿下很緊張嗎?”

金利斯微微皺眉,否認道:“沒有。”

薩蘭爾似乎有意逗他:“但殿下的舞步似乎有些生硬,不如上次流暢自然。”

金利斯放在薩蘭爾肩上的手不由收緊:“你更喜歡他?”

“誰?”

“那個失憶的金利斯。”

這個問題讓薩蘭爾短暫地愣了愣,隨即他笑著回應:“殿下為何會這樣想?”

金利斯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念頭,但一想到失憶時的自己與薩蘭爾有過諸多親密的舉動,他便感到一陣莫名的不甘。

對於他而言,那段失憶的日子隻是他記憶中的一個片段,他雖然擁有這段記憶,但卻沒有親身經曆過,缺乏真實的感受。

薩蘭爾的聲音再度飄來:“對我來說,無論是失憶的殿下,還是沒有失憶的殿下,始終是同一個人。”

話音剛落,金利斯感覺手心裡被輕輕撓了一下。他抬起眼看薩蘭爾,隻見他一臉正色,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一舞畢,宴會正式開始。

博克拉家主登台致辭。米拉格不知何時已返回大廳,立於台下,與博克拉家主僅咫尺之遙。而杜德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

博克拉家主的話語告一段落,開始與納爾遜家主這對未來的親家談笑風生。

“抱歉,魯斯特這孩子目前正在投身於誌願服務,所以未能出席今日的宴會。”博克拉家主歉然道。

納爾遜家主揮了揮手,不以為意地說道:“哎呀,年輕人嘛,多做點誌願工作,開拓眼界,也是好事。”

兩位家主言談間儘是客套之詞,對於魯斯特投身誌願的原因避而不談。他們維持著表麵的友好,似乎都在刻意避開那些可能引發尷尬的話題。

隨後,納爾遜家主的目光轉向米拉格,讚賞道:“你兒子真是越發出色了,配我家那混賬小子,倒是他占了便宜。”

“哪裡哪裡,是我們家高攀了。”

宴會正酣,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塊巨大的投影幕布悄然放下

博克拉麵露疑惑,問米拉格:“這是做什麼?”

米拉格搖頭表示不解,今天好像沒有這個流程。

納爾遜家主打趣道:“會不會是哪個家主給你準備的禮物?”

博克拉家主想想也有幾分道理,於是兩人相視一笑,好奇地等待著幕布後的秘密。

不久,藍光閃爍,幕布亮起,大廳的燈光隨之暗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中央的大屏幕上。

屏幕上開始播放視頻,畫麵晃動,卻依稀可見酒店之內,兩人躺在被窩之中,被子起伏,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這突如其來的勁爆畫麵讓在場眾人驚愕不已,大人們慌忙遮住小孩的眼睛,開始竊竊私語。

博克拉家主臉色驟變,鐵青一片,急忙吩咐侍者撤下這不堪入目的視頻。侍者連聲應著,匆匆離去。

博克拉家主又看向米拉格,卻發現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臉色逐漸蒼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顫抖。

博克拉家主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皺眉問道:“什麼不可能?”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隨後人群開始騷動不安。博克拉家主神色不耐地望去,目光在這一刻凝固。

屏幕上的影像原本是一名男人的後腦勺,遮擋了身下的人影,使得兩人的麵容都隱匿在黑暗之中。然而,此刻下方的人微微側過頭,終於讓他的麵龐顯露出來。

那正是他的兒子,米拉格。

納爾遜家族的家主聲音在博克拉家主耳邊響起,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你能否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博克拉家主內心紛亂,米拉格與魯斯特的訂婚日期日益臨近,此刻絕不容許有任何差池,他急忙尋找著挽回的對策。

然而,當他再次看向那段視頻時,心中卻湧起一股絕望之感,視頻中的那個男人,發色與魯斯特的截然不同。

這時,影像又切換到了另一場景,米拉格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畫麵中,但背景與親密對象的發色都發生了改變。

米拉格感到一陣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抬頭望去,發現周圍的人都在以嘲笑的眼光打量著自己,那些目光猶如利劍般尖銳,直刺他的內心。

突然,臉上傳來一陣刺痛,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火辣辣的。

博克拉家族的家主憤怒地吼道:“米拉格,你怎麼回事!”

米拉格捂著臉,目光呆滯地站立了幾秒,隨後突然冷冽地瞪著他:“怎麼回事,父親,您難道不清楚嗎?”

博克拉家主凶狠地盯著他,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敢說出來,你就完了。”

然而,米拉格的聲音卻愈發高亢:“我有什麼不敢說的?反正我的人生已經毀了。”

他環顧四周的眾人,原本的驚慌失措已經蕩然無存:“我被博克拉家族認回時,我興奮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我以為從此可以擺脫貧民窟的苦難,過上美好的生活。但我太天真了,我沒想到這隻是我踏入另一個深淵的開始。”

“米拉格!”博克拉家主朝著一個方向怒吼,“還不快把他帶下去!”

兩個保鏢立刻衝出來,緊緊鉗住米拉格的手臂,將他往外拖。

博克拉家主勉強一笑,對著眾人說:“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兒子最近身體不舒服,總是胡言亂語。”

然而,帝皇卻伸出一隻手,平靜地說:“讓他繼續說。”

“陛下……”博克拉家主有些猶豫,但在帝皇威嚴的目光下,他隻好閉嘴。

米拉格感到手臂上的束縛稍微鬆了些,他繼續說道:“我的父親,博克拉家主,他為了家族的利益,將我推向一個又一個貴族少爺的床榻,試圖從中選出最有利的聯姻對象。”

博克拉家主氣得臉色發青,但他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對帝皇說:“沒那麼嚴重,他隻是在胡說八道。”

此時,身邊的納爾遜家主突然插話:“博克拉,你居然這樣對待你的兒子,甚至還打算將他與我兒子聯姻,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博克拉家主咬著牙,勉強維持著鎮定的表情:“納爾遜,話不是這樣說的。魯斯特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風流,我想你兒子應該也不比我兒子好多少吧。”

“哼,至少我兒子可沒有這樣的視頻流傳出來。”納爾遜家主冷笑道。

米拉格的聲音還在繼續:“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我忍受著那些肮臟的交易,與心愛的人分道揚鑣,每天都活在自責和掙紮之中,我的人生已經徹底毀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淚水。他看向薩蘭爾的方向,卻發現他並沒有注意這邊的狀況,而是在給金利斯遞蛋糕。

他沒能和薩蘭爾對視上,卻意外地撞上了金利斯的目光。金利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隨後從薩蘭爾手中接過那塊插著叉子的小蛋糕,優雅地品嘗了一口。

米拉格隱約捕捉到他眼中泛起的一絲冷笑,猶如暗處潛藏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

博克拉家主此刻已是心急如焚,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和不滿:“米拉格,你可彆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你敢說你自己就沒有半點過錯嗎?難道你真的是完全被我逼迫的嗎?”

米拉格緩緩地收回目光,他心中的寒意如同冰冷的刀刃,深深地刺入他的每一寸肌膚。他心中明白,父親說得沒錯,他並非完全無辜。

一開始,當那些貴族子弟向他伸出邀請之手時,他確實感到屈辱和不甘。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嘗到了那禁忌的滋味,那種被眾人追捧、被權力包圍的感覺讓他漸漸迷失了自我。

在那些溫情脈脈的夜晚,他偶爾會想起薩蘭爾,那個曾經給予他溫暖和笑容的人。

然而,每當這種思念湧上心頭時,他總會用各種理由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當他終於想要回頭時,卻發現已經晚了。他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這個泥潭,無無法挽回。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薩蘭爾將那份原本屬於他的笑容和溫柔遞給另一個人。

這場鬨劇很快就結束了,米拉格被帶了下去,納爾遜家主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博克拉家。而博克拉家主隻能硬撐著笑容,繼續接待那些還未離開的賓客。

薩蘭爾看著金利斯將蛋糕吃完,隨後輕聲問道:“殿下覺得味道如何?”

金利斯皺了皺眉,回答道:“太甜了。”

薩蘭爾聞言,也嘗了一口手中的蛋糕,然後點了點頭:“的確有些甜膩,可能不太符合殿下的口味。”

金利斯放下手中的叉子,目光轉向薩蘭爾,帶著幾分探究:“你好像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太關心。”

薩蘭爾斂下眉,不論是米拉格還是博克拉家主,今後大概都不會太好過了,但這些都與他無關,他確實不太關心。

但金利斯問了,他還是說道:“視頻是殿下讓人放的麼?”

金利斯微微垂下眼眸,掩蓋住內心的情緒,冷靜地說道:“即便你覺得我惡毒,我也並不後悔我所做的這一切。”

“您怎麼會這樣想?”薩蘭爾輕輕拭去嘴邊的奶油,“殿下此舉倒是幫了我的忙,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回去找監控了。”

“那份關於你被下藥的視頻,我早已經已經命人取得。此外,魯斯特涉嫌謀害皇室成員,你的堂弟和伯父,涉及綁架帝國子民。他們所有人,都將嚴格按照帝國的法律進行懲處。”

薩蘭爾聞言,稍微一愣,隨後道:“殿下費心了。”

金利斯轉過頭,語氣平靜:“杜德任由米拉格欺負,是因為他心智不全。博克拉對米拉格欺負杜德視而不見,是因為他需要這個繼承人。但我不是杜德也不是博克拉,他欺負你,我會一五一十地向他討回。”

話落,身邊半天沒有傳來聲響,金利斯忍不住偏頭看,隻見薩蘭爾正一動也不動地看著自己。

金利斯握著叉子的手不由收緊:“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薩蘭爾輕聲道,“隻是覺得,殿下對我很好。”

金利斯稍微放鬆了手,輕輕應了聲:“以後,隻會更好。”

所以,一直待在我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