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我 魯斯特剛清掃完衛生間……(1 / 1)

魯斯特剛清掃完衛生間,疲憊不堪地倚坐在門口,大口喘著粗氣。

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皺巴巴的香煙,點燃後放進嘴裡。

尼古丁的香氣讓魯斯特感到些許舒緩,他緩緩吐出一個白色的煙圈,煙蒂夾在兩指之間,另一隻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牆麵。

“這群混蛋,總是把最臟最累的活都推給我,等我出去了,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一連串的腳步聲從走廊深處傳來,魯斯特聞聲望去,隻見一群獄警正朝他這邊走來。他迅速將煙頭掐滅,並將其丟進了衛生間裡。

獄警們逐漸走近,出乎魯斯特的預料,他們並沒有從他身邊走過,而是停下腳步,黑壓壓的一片將他圍住。

魯斯特眉頭緊鎖,不滿地嘟囔:“連抽根煙都要管?”

領頭的獄警平靜地開口:“魯斯特少爺,請您配合,隨我們走一趟。”

魯斯特心中一喜,莫非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的出色表現,他們打算提前放他走?

他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來,正準備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卻看到領頭的獄警一聲令下,身後的兩名年輕獄警迅速上前,將他的雙手反扣在背後。

魯斯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憤怒地反抗道:“你們在乾什麼!”

那兩個控製他的獄警仿佛石頭一般,紋絲不動。

領頭的獄警對他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魯斯特少爺,您涉嫌與最近發生的機械鳥爆炸事故有關,需要隨我們進行調查。”

什麼機械鳥?什麼爆炸案?

他憤怒地掙紮:“我一天24小時都在這監獄裡被你們盯著,怎麼可能有時間去作案?”

領頭的獄警不為所動:“是否與您有關,需要進一步詳細調查才能確定。”

魯斯特的胳膊被桎梏得生疼,卻絲毫無法掙脫。在這慌亂之際,他終於回想起獄警提到的機械鳥。

他兩年前因為新奇,曾在黑市上收過一個。

難道那場金利斯的爆炸事故,竟然與他的機械鳥有關?

這怎麼可能?明明那個玩意他玩了沒多久就膩了,早就放在收藏室裡吃灰了。

*

“先生,這是您的東西。”

收銀員的聲音響起。

薩蘭爾從沉思中抽離,隨後接過食盒。

他步出餐廳,燦爛的陽光迎麵而來,他微微抬手遮擋,臉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陰影。

薩蘭爾來到病房的門前,卻沒有進去,隻是將手中的食盒遞給了門口的守衛。

“請讓大皇子按時用餐,不要像昨天那樣因忙碌而錯過了飯點……”

守衛接過食盒,有些好奇地問道:“您不打算進去嗎?”

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金利斯因機械鳥的襲擊而受傷,卻也因此得以恢複記憶。

自從金利斯告知薩蘭爾他恢複記憶的消息後,薩蘭爾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了微妙的變化。

過去金利斯常常提出的那些要求,如讓他留下來陪護、為他削水果、為他烹飪等,他再也沒有提過。隻是,每當薩蘭爾去探望他時,他依舊保持著應有的禮貌。

金利斯蘇醒的那天,薩蘭爾曾主動提出留下來照顧他,但金利斯卻隻道:“不必了,你也有自己的事務需要處理。”

薩蘭爾突然感覺兩人之間似乎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金利斯仿佛變了一個人。他變得更加沉穩,如今的他,更像薩蘭爾記憶中那位威嚴的大皇子。

薩蘭爾換位思考,若換作自己,在醒來後突然發現腦海中多了一段記憶。那段記憶裡,自己對一個沒見過幾麵的男人產生了情感,甚至與他發生了關係,他恐怕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金利斯大概是懊悔自己在失憶期間所做的那些荒謬之事,因此才會與他保持距離。

薩蘭爾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了。”

金利斯應該不願意見到他。

*

金利斯接過守衛遞過來的食盒,淡淡地掀了一下眼皮,“他走了?”

“是的。”

“他說了什麼?”

“他囑咐殿下好好用餐。”守衛如實稟報。

金利斯輕輕垂下眼簾,將食盤穩穩地放置在桌上,接著追問:“之前吩咐你們調查的事,進展如何?”

“目前已經搜集到三份不同的視頻資料,殿下是否需要查看?”

“不必了。”金利斯隨即走到窗邊,稍作等待。隻見樓下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步履從容。

“博克拉家族的壽宴定於何時?”

“下周一。”守衛答道。

“那麼,屆時便將這些視頻作為壽禮送他吧。”

“是。”守衛應聲而退。

瑟諾斜倚在沙發上,手中的遊戲控製器不停操作著,偶爾分心參與兩人的對話。

“皇兄,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對待米拉格?他好不容易躋身權貴,一旦這些醜聞曝光,恐怕連邊境星都待不下去了。”

“他當初選擇做那些事情時,就應該預見到可能的後果。”金利斯站在窗邊,目光深邃,身體一動不動。

瑟諾察覺到金利斯情緒不佳,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和薩蘭爾是不是鬨矛盾了?他怎麼不進來?”

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路口徹底消失,金利斯才緩緩收回目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冷淡:“你不去上課嗎?”

“今天學校舉辦運動會,放半天假。”

金利斯沒有應聲,他坐回床上,眸光淡淡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瑟諾的目光不時飄向那個做工精美的食盒,“皇兄不吃飯嗎?”

金利斯閉了閉眼:“沒胃口。”

“那多可惜!”瑟諾放下遊戲柄,湊到桌前,“我幫你解決一下好了。”

金利斯睜開眼,一把拍掉瑟諾正往食盒伸的手:“不許動。”

瑟諾摸了摸被拍紅的手,小聲嘟囔:“自己不吃,還不給彆人吃。既然這麼在意,那怎麼對他這麼冷淡?”

金利斯看了他一眼,瑟諾以為他要說自己一頓,但金利斯隻是很快又收回目光,道:“他不喜歡我。”

“啊?”瑟諾誇張地張大嘴,“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喜歡又帥又有錢的皇子嗎?”

金利斯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坐著。

瑟諾又忍不住問道:“那他既然不喜歡你,為什麼還會每天都來看你,還對你那麼關心?”

金利斯輕輕摩挲著手指,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他淡淡地說:“也許,是因為愧疚吧。”

瑟諾不解地皺了皺眉,然後又說:“就算他不喜歡,也沒關係嘛。隻要稍微動用一下皇室的勢力,他就能被你牢牢地綁在身邊了。”

“西亞就是這麼被你綁住的?”

瑟諾的臉突然漲得通紅:“才不是!我們可是兩情……”

“等等。”瑟諾疑惑地看向他,“皇兄知道我和西亞……”

“每天抱著終端傻笑,一口一個學校那個很可愛的同學,想不知道都難。”

瑟諾突然有些啞口無言,他有這麼明顯嗎?

病房內的遊戲音效再次響起,金利斯的手指在食盒的精致表麵上,沿著那些細膩的紋路緩緩滑過。

自從他從病床上醒來後,記憶便如潮水般湧回。那段失憶的日子,恍若一場美夢,他與薩蘭爾的點點滴滴,手牽手,唇貼唇,甚至更深層次的親密,都讓他難以置信。

那個曾經隻能遠遠望著,通過照片慰藉思念的男人,竟然真的走進了他的生活,站在了他的麵前。

心中的渴望與興奮如同野草般瘋長,但他想到那天事後薩蘭爾尷尬的表情和生硬的回答,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夢已經醒來了,他不能再奢求更多。

對於失憶的金利斯而言,他是天之驕子,對人一見傾心,可以肆無忌憚地要求他陪在自己身旁。

對於現在的金利斯而言,薩蘭爾是他心中深藏多年的秘密。

他曾無數次在宴會上尋覓對方的身影,每次在找到後又悄然收回目光,努力抑製住自己內心的情感,不讓它流露出來。

他無法迫使自己去做出讓薩蘭爾不快的事情。

在愛情裡,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隻是一個被淹沒在人海的普通人。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