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折 逃出四方會(1 / 1)

《破曉》 圖而向南 5749 字 11個月前

人被清理出去,其他人也都出去了,房間隻剩下南時也與她。

南時也脫下衣服,露出上身,右手臂還纏著繃帶,江潯之在他身後,“乾啥了,還能把你傷到。”

“做我這行不就是打打殺殺。”

這時,醫生端著消毒液,紗布,還有藥膏進來,南時也單手拆開紗布,皮膚露出幾厘米深的傷口,這下手的人得有多狠,江潯之在一旁看著。

雨川直接把消毒液淋在傷口處,南時也麵目猙獰,可見痛感深入人心。

“想叫就叫唄,這麼深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痛。”

醫生說:“這傷口有點深,必須得縫。”

南時也道:“那就縫,趕快動手。”

醫生道:“我沒帶麻藥。”

南時也道:“不需要麻藥,直接縫。”

醫用器具被消毒後,醫生直接下手,南時也手臂上的肉被一針一線縫在一起,他還真是一聲沒吭。

江潯之看他額頭滿是汗珠,他也真能忍受,不打麻藥直接上針,江潯之把頭轉向另一邊。

待醫生縫完後,江潯之才把頭轉過來。

醫生囑咐他,不許碰水,忌煙忌酒,不吃辛辣,關鍵是按時換藥,吃藥。

雨川拿了件乾淨衣服給他穿上,係好扣子,又變成一個無事人的樣子。

“那人招了嗎?如果與青龍堂有關,談家所有人全部槍殺。”

“他還沒有開口。”

“那些酷刑給他用上。”

“是”,雨川附在她的耳邊悄聲幾句,南時也的目光不曾離開她,兩人視線對視,江潯之眼神冷漠,既然都不想讓我聽,你們不應該不在我麵前說嘛,還一下明說,一下暗說,讓我聽得信息偏差。

轉眼,又過去了幾天。

今早打掃江潯之房間的還是同一人,年紀不大,看著25歲左右,身高比江潯之矮幾厘米,這幾日每當保潔員來江潯之房間時,她都會與她講話,熟悉一下。

又是一天,保潔員還是這個時間點打掃,當她進入臥室的時候,江潯之早早躲在門後給她後頸一辟,她就暈過去了。

江潯之連忙把她衣服脫下套在自己身上,又把自己身上衣服給她穿上,順便把她給綁起來,用膠布粘住她的嘴,最後往自己臉上套上麵套就變成了保潔員。

這幾天江潯之觀察她平時的行走步伐,也學得有模有樣,在裡麵待了十五分鐘,她就拖著推車出門。

繼續往前行走,轉角一過,她忽然鬆了一口氣,走員工專用電梯,去到10樓,把筒裡的床單放在專門洗衣機攪動。

躲著攝像頭把口罩摘下,深吸一口氣,要不是提前打聽好10樓是專門洗衣層,她自己還不知道這是在哪裡晃悠了,這時,又進來兩個人和她穿著一模一樣衣服的人,她立即把口罩戴好。

那兩人推車進來,你一句我一句。

“我打掃那間房的客人真是花樣百出,幾個女人躺在床上。”

“我還不是遇到過騷擾我的客人,這裡麵時不時都站著人,好可怕,有點不下想乾了。”

“這裡的工資可比外麵高幾倍,我是想著乾一年,就辭職,這裡麵反正就是少說話,少看,多做事。”

“這裡是不是非法場所啊。”

“你看樣子肯定是啊,幸好我長得醜,要是那些漂亮的乾這保潔工作早就被侵犯了,你以後要把自己打扮醜一點,那些人才不會看你。”

江潯之突然插話:“我想問問,你們一般是多久下班。”

那人左臉有一塊紫色胎記,還長著一臉雀斑。

“你是新來的吧,早上10點到12點,下午6點到9點。”

江潯之道:“是啊,我是新來的,還不懂,就連這裡麵我都還不熟悉,我能跟著你們一起走嗎。”

“好吧,等我們把這些洗好的床單被套晾好以後。”

江潯之道:“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去晾。”

那人點點頭,又問:“你的名字是尤裡。”

她一臉懵,看見她正盯著自己胸口的員工牌,上麵寫著名字尤裡。

“是的,你是張敏。”

“這是蘇雨”,張敏道:“你來幾天了。”

“五天了。”

“我時間比你長,半年,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下,在這裡工作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趙敏道:“上個月就有一個說了不該說的人被老板打得半死扔在外麵,還好有人打了急救電話。”

“這麼殘忍,說得我都不想乾了。”

趙敏道:“你說不想乾就不想乾,當時簽合同的時候,最低時間是必須乾滿半年,你簽了多久?”

江潯之道:“好像是半年。”

蘇雨道:“當時我看招聘廣告的時候,就是覺得工作時間少,工資還高,就簽了兩年,現在我有點後悔了。”

趙敏道:“你這還不算長的,有些人直接簽下六年,熬過去就行了。”

床單洗好了,她們把洗好的床單放在乾淨的筒裡,整整裝了三個大筒,一人推著一個來到員工電梯門口等著。

升到27樓後,這裡麵四處敞開,沒有牆壁阻擋,窗戶全是開著的,幾百根晾衣整整齊齊的固定在地麵上,幾人慢慢的把床單晾在杆上,由於這杆距離地麵3米,她們得站在凳子上掛床單。

江潯之道:“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地方。”

張敏道:“我第一次看見時,也是覺得寬敞明亮,這裡麵要是住人肯定很不錯。”

晾完後,她們回到10樓推車和筒放好,又去員工換衣間。

張敏拿出鑰匙打開衣櫃,換上衣服,江潯之摸了摸身上口袋,沒有找到所謂的鑰匙,張敏見狀,“你鑰匙不見了。”

江潯之點點頭。

張敏道:“也沒事,我把我的衣服借給你穿,多帶了一套。”

換好後,三人來到一樓大廳到前台排隊。

江潯之不明白為什麼要排隊,急忙詢問張敏:“為什麼排隊。”

張敏道:“隻要上班下班都必須登記,刷臉錄指紋。

她心裡簡直石頭捶胸口,自己的指紋又對不上,一刷肯定暴露,他慌忙找個借口說自己想起有東西沒拿,轉身離開前台。

如果自己還不被離開大樓,在房間裡的人也快要醒了,此時江潯之正在換衣間,這時,張敏突然進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江潯之問她。

“忘了拿錢包。”張敏道,“你東西拿了嗎?”

“鑰匙都沒有,咋拿。”江潯之又說,“有沒有不用錄指紋就可以出去的方法。”

“每天晚上7點那時候,進來的人很多,那時間段就可以混出去。”張敏拿完東西準備離開,有一個人急衝衝跑進來道:“後廚缺人手,你們快去幫忙。”

“可我下班了啊。”張敏道。

“管事的人說了,必須得去,不然這個月工資就沒了。”

兩人慌忙地換好工作服,來到後廚,隻見一個廚師在那裡準備食材,江潯之上前就是拿出等下裝菜所需要的盤子狂刷,張敏他們在一旁洗菜,切菜。

“不都是晚上才準備吃的嘛。”

“好像是會長和其他人做的項目成了,所以想大擺幾桌,慶祝一下,而且會長馬上就要與謝小姐訂婚了。”

“啊,我一直以為42樓住的那個人是會長地結婚對象。”

“大家都這麼認為,你們見過那個42樓的那個女人沒?”

“沒,她好像很少出現再10樓以下,尤裡,你不是在42樓工作嘛,見過她沒。”

江潯之道:“見過。”

“怎麼樣啊,漂亮嗎?”

“會長看上的人能不漂亮嗎。”

管事的人進來大喊道:“安心做事,嘴巴給我閉上。”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大家都在各自忙碌,江潯之時不時抬頭望牆上掛著的鐘,終於開始盛菜,之後把菜運到28樓,飯菜運送完畢,時間6點45分,還差15分鐘。

她在電梯門口還碰見南時也剛才電梯出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女人,這便是與他訂婚之人,江潯之將推車推入電梯下樓,又趕忙回到換衣間換好衣服,時間是7點整,她時不時站在角落看大門的動靜。

剛開始人還沒有多少,但隨著時間過去,人變得越來越多,江潯之鎮定的混進人群,向出口走去,眼看還有幾步,她立即加速,出來了,此時,大廳有人喊道:“出示你們的通行證,沒人通行證一律不準放走”。

看來是自己暴露了,不過還是我先快一步。

她趕緊打車前往市中心找了家酒店住下,幸好手裡還有沈聽肆給的黑卡,不然她隻能露宿街頭。

第二天,他戴著口罩帽子去手機店新買手機還辦了張電話卡,之後又打車來到沈氏集團總部樓下的對麵咖啡店,連忙給沈雲凡發送一條消息。

沒過幾分鐘,沈雲凡就急衝衝跑到咖啡店。

江潯之招手示意,他立即過來,詢問道:“你這幾天電話也沒接,消息也沒回,家裡也沒有你人,你到底跑哪裡去了?”

“在南時也那邊待了幾天。”

“他是不是把你關起來,沒對你做什麼吧。”

“我很好,上次我給你說讓去查那藥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沒得到結果。”

“你爸爸怎麼樣了。”

“在醫院的第三天就醒了,現在還在醫院休養。你找過我哥沒?”

“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見過麵,以後我會私下發消息給你,還有,你必須得留意沈思儀,她惦念你家的股份。”江潯之說完起身朝門口走去,沈雲凡還在原地發懵,就這麼快就走了。

江潯之不知不覺走到了古玩街道,手串,罐子,字畫,還有幾個算命的也擺著地攤。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全是真品,假貨倒賠三倍。”

江潯之看他吆喝得這麼賣力,就去他攤子瞧瞧,這些古玩飾品她就看上了一手鐲,就問他:“這個咋賣?”

“三萬,一口價。”

她又看這鐲子,頓時感到嫌棄,一個破鐲子竟然要我三萬,鬼才相信你,她放下手鐲,正準備離開,那老板又說:“就拿三千。”

“三十我就買,怎麼樣?”江潯之說道。

“大姐,我這鐲子進價都不值三十,三百塊行不行。”

“不,就三十,不然我就走了。”

江潯之轉頭就走,那老板就喊住她,“行吧,行吧,就三十。”

她準備掏錢的時候,才想到自己連一塊錢都沒有,除了沈聽肆那張黑卡,早知道剛才就應該讓沈雲凡給點錢啊。

“我不要了,身上沒錢。”

“沒錢你看什麼看啊。”

江潯之離開這個攤位又繼續往前麵看看,忽然一個算命的先生喊住了她。

這算命先生看著年紀不大,長得倒還清秀,江潯之擺擺手道:“沒錢,看不了。”

那人叫住她:“不收錢。”

一聽不收錢,江潯之便去湊個熱鬨,坐在他的對麵。

“怎麼看。”

“你隻需要把手相給我看看就行。”

她亮出左手,這人仔細端詳,半分鐘後道:“你這童年過得幸苦,但好在苦儘甘來,不過前段時間你身上發生過一件大事,這件事是你命運的轉折點。”

江潯之突然覺得這算命的還是懂得一些,又問他:“什麼事?”

這人道:“一夜之間醒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這算命的還真準。

“你覺得這世上有這種事嗎?一個人忽然就變成另一個人。”

“這我還從來遇到,但是你的手相表現就是這樣子。”

“你這樣子說,我這屬於靈魂出竅,附身到另一個人身上,雖然這聽起來像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那我晚年怎麼樣?”

“你這晚年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這麼慘,那我還是得多找點錢。”江潯之本想拿點小錢給他,但翻遍全身也沒找出一分,“你加我個微信,等我有錢了,我把算命費給你。”

江潯之掏出手機,兩人加了微信,她準備要走時,又被他叫住:“你的東西掉了。”

原來是那半顆藥,她拿回藥,揣進口袋,又想走時,卻又被他叫住。

“你是得了什麼病,需要吃這種藥。”

“你認識這種藥。”江潯之反問他。

“這種藥雖對肺部有些治療,但長久服用,肺部會慢性衰竭,嚴重會影響大腦的神經。”

江潯之問:“你是醫生嗎?”

“我是,你可以讓我問問這藥的氣味。”

他接過藥粒,嗅了嗅他的氣味,“沒錯,就是pl43,這藥早就停產了。”

“停產了為啥還有。”

“這種藥的研究地點是從歐洲那邊開始,研發出來被試驗後才知道這種藥的弊端,所以早在1990年就停止生產了,不過這種藥的配方一直保留在九天玄島的天極閣,可能是有人把配方偷出來悄悄生產。”

“九天玄島是哪裡?”

“這個島位於華夏東南5千多公裡的地方,島上的人精通武學藥理。”

“所以,你就是那裡的人吧。”

“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不過你都承認了,這有什麼好掩飾的。”江潯之淡然道:“那你知道天極城的地圖嗎。”

“不知道,天極城隻有少許人才能進去。”

他還沒說完,江潯之就離開攤位。

吃完午飯,她就來到沈瀾所在的醫院,打聽到他所在的病房。

VIP病房,人少安靜,江潯之找到病房號,恰好,薑南剛從病房離開,兩人擦肩而過,確認薑南下樓後,她才敲門進去。

沈瀾以為是薑南忘了什麼東西回來取。

沒想到竟然是摘下口罩的江潯之,他見到她就非常生氣。

江潯之輕聲道:“你先彆生氣,我隻是來告訴你一件事。”

她拿出藥粒,“這是你經常吃的藥,這藥對你的肺部隻有暫時的治療作用,但長久服用,肺部會慢慢衰竭,而且對大腦也有所影響。如果這是沈夫人給你的藥,那我覺得你還是多提防她,你自己也能明顯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你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但是我沒想過要害你。”

門外突然傳來薑南與護士對話的聲音。

她趴在玻璃門小窗口往外麵看,薑南被護士帶著去了一間房,江潯之趁這個機會連忙離開,為了避免與薑南撞上,她特意從另一邊樓梯走下幾個樓層,然後坐電梯到一樓。

薑南開門進來,麵帶微笑關心道:“我忘了拿鑰匙。”

“我給你倒杯水。”薑南走向衛生間,把杯子裡的冷水倒掉,留意四周。

水倒好後。

“你跟著我也算是委屈你了。”沈瀾有些自責。

“我知道聽肆與雲凡討厭我,但是我還有你和澤秋,所以這就很好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薑南溫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