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福至心靈, “你沒有辦法，但我們有辦法，你可以把辦法告訴我們！由我們來執行！”

撒斯姆看著屠蘇, “現在的你們也沒有辦法……沒有強烈的擺脫神的想法是沒用的。”

屠蘇，“……究竟怎麼樣才是強烈的想法？”

難道要全人類宣誓嗎？

這個屠蘇恐怕也辦不到。

有精神力的人肯定是不願被收割的（也得存疑，可能有的人還很希望神降臨, 他會覺得自己能得到神的眷顧。）

普通人多半在一邊看好戲, 因為精神力者和普通人的割裂已經很嚴重了。

哪怕告訴普通人, 神來了你們也活不了，還是會有人幸災樂禍的, 巴不得大家一起死。

屠蘇還是問了出來，“需要全人類宣誓嗎？”

撒斯姆看著屠蘇, “沒有強烈的意願，我告訴你也沒用, 你走吧, 你們的種族也隻能麵臨滅亡。”

撒斯姆消失了, 屠蘇也隻能下線，她十分沮喪。

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多, 就帝國高層和軍隊高層裡的一部分，這些人裡不信的占據了一大半。

屠蘇帶來了關於撒斯姆的消息, 立馬就有人去安排抓捕撒斯姆的行動，因為如果抓到了撒斯姆，那就證明這個故事是假的。

屠蘇也隱瞞了撒斯姆的真實身份, 一來這也太離譜了，屠蘇自己都不大信，二來說出來隻會讓這件事看起來更像是假的，她隻告訴了一個人, 由他來判斷。

人們認為抓撒斯姆還是很容易的，因為上精神力網都需要特製頭盔，一人一個，是可以對應到具體哪個人的。

這個工作或許比較繁瑣，但遲早能找到撒斯姆是誰。

夏商帝國還向其他國家發了協查通告，說撒斯姆是個極端危險的人，需要大家聯手抓捕她。

在沒確認撒斯姆身份前，大家都抱著希望。

當然還有人認為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有人編了個故事搞惡作劇。

兩個月後，所有人沉默了，撒斯姆沒被找到。

激發出精神力的人都登記在冊，無一疏漏，但這些人裡沒有撒斯姆。

屠蘇嘴唇囁嚅了一下，最後她還是沒開口，屠蘇知道葉恬有精神力，但她沒有激發成功的記錄。

住持這個會議的是屠蘇的表哥，也是夏商帝國的皇太子，撒斯姆的真實身份屠蘇隻告訴了他，太子知道後叮囑屠蘇不要再告訴彆人，“未經確認，說出來沒人會信，也會造成前線將士軍心浮動。”

屠蘇答應了。

現在皇太子聽到沒找到撒斯姆，就確認道，“確定沒有任何遺漏的？”

彙報的人搖頭，“其實這個並不難查，精神力者都在激發中心激發，也都是登記在冊的，都有明確的歸屬地和出生信息。”

軍隊的，財閥家族的，上層社會的，還有一些特彆幸運的普通人，比如老廖之流，精神力者都聚集在這些群體中。

屠蘇開口了，“有沒有可能有人可以不去激發中心就激發出了精神力？”

彙報人還沒開口，精神力研究中心負責人道，“絕無可能……最起碼我們沒遇到過，我們也試圖研究過自主激發，但沒有任何進展，種核需要特殊刺激才能伸出精神絲，沒有特殊刺激，種核內的精神絲是處在惰性狀態的。”

皇太子看向屠蘇，“你知道誰是自主激發了精神力？”

屠蘇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道，“葉恬，第三軍葉長旌葉大將的大女兒，她的母親是原音，這個故事一開始也是她告訴謝家人的。”

屠蘇和葉恬沒什麼交情，她不會替葉恬隱瞞這種事。

葉恬的信息立刻出現在眾人麵前。

有人看完後罵了一句，“我看就是這個女人搞出來的鬼，那個撒斯姆多半就是她裝的！”

也有人追問，“目的呢？目的何在？”

第一個人質疑的人道，“她在小熊星的生活經曆很糟糕，這裡還有她的心理治療報告，她還被葉家驅逐了，所以對社會有報複心態！”

不得不說，猜測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屠蘇道，“我接觸過她，我不認為她有報複社會的心態，如果真是這樣，她應該大肆宣揚，但她並沒有，隻是和謝芝說了一下。”

“屠將軍，那些心理變態的人的想法，明麵上是看不清的，你隻接觸過她一次，又沒有長時間接觸，隻能說她隱藏的太好了！”

屠蘇沒有反駁，隻是道，“你的假設得在她是撒斯姆的基礎上才能成立，如果她不是，那這個假設也就不存在。”

質疑的人緊跟著道，“如果她不是那什麼撒斯姆，那麼她能自主激發精神力，我們也不知道還有誰可以自主激發精神力，可能就是這些人在搞鬼！”

皇太子開口了，“先確認一下那個葉恬是不是撒斯姆再說吧。”

會議解散了，與會的人大多數都不信，還覺得屠蘇打仗打壞了腦子，這種事都信。

當葉恬看到那個自稱是某某部門的人時是非常驚訝的，“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人冷淡道，“請您配合我們進行調查！”

葉恬想了想，“我要是拒絕呢？”

那人道，“那我們會以妨礙公共安全罪逮捕你，請你配合我們進行調查！”

語氣越發強硬。

葉恬冷笑了一聲，“好，你們等一下吧。”

她關掉基地通訊器，站了起來，那些人都在基地外麵，沒有她的允許，他們進不來。

但如果葉恬拒絕出去，他們會想辦法破壞基地。

或許一時半會兒他們拿基地毫無辦法，但葉恬也不能因為一個不知道的原因和政府作對。

卡穆看著葉恬，“你知道怎麼召喚我，到時候你把我召喚過去，我帶你離開。”

葉恬搖頭，“應該不到那個份上，再看吧。”

葉恬從基地出來，除了看到和她通話的那個人之外，還有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都把武器有意無意鎖定了葉恬。

葉恬冷哼了一聲。

看到葉恬出來，負責人上前，依舊是那幾句說辭，就是讓她配合調查，然後手一揮，四個士兵上前圍住葉恬。

有個人拿著一個儀器掃了一下葉恬，向負責人點點頭，然後一架押送飛行器停到了葉恬麵前，負責人示意葉恬上去。

葉恬道，“你們這是在押送犯人，我犯了什麼罪嗎？”

負責人麵無表情，“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葉恬深呼吸了一下，上了飛行器，四個士兵也跟著上去，依舊圍著她。

這種飛行器也看不到外麵的風景，葉恬乾脆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隻是眼不見心不煩，那四個士兵毫不掩飾，武器直接對著她，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實在讓人窩火。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飛行器停了下來，有個士兵用武器捅了葉恬一下，“到了，下去！”

葉恬睜開眼，跳下了飛行器，沒人看到她的眼睛裡糾纏著銀色的光，一閃而逝，這是精神力外顯的特征，葉恬的內心十分憤怒。

一行人押送著葉恬進入電梯，飛行器停在建築內部，葉恬並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押送她的人一個個麵無表情，神情肅穆，如果不是葉恬經曆了太多，麵對這種陣仗是會被嚇壞的。

一群人把她押送到了一個房間，麵積很大，當中一張椅子，旁邊放著一隻上精神力網的頭盔。

很簡單，這是要她上精神力網，但為什麼要把她押過來？

負責人示意葉恬帶上頭盔，葉恬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直接坐上椅子，戴上了頭盔。

這是一個新的頭盔，葉恬一戴上立刻就上了線。

她一睜開眼，就發現身邊圍了好幾個人，有個人的樣子和屠蘇很像，葉恬試探道，“屠將軍？”

屠蘇上前，“葉小姐你好。”

葉恬冷笑了一聲，“我能問一下我犯了什麼事，勞動這麼多人押送我，我一直獨自居住，最近見的人就是你，你能給我解惑嗎？”

屠蘇微露歉意，“很抱歉葉小姐，就是想讓你上線證明一下你不是撒斯姆。”

葉恬驚愕，然後她笑了，充滿諷刺，“你們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在自導自演！”

葉恬的憤怒已經壓抑不住了，這就是她知道真相後不願說的原因，普通人沒多大能耐，可能隻能瞎逼逼，但有權有勢的人不管信不信都會折騰她。

葉恬呼喚撒斯姆，她和撒斯姆交換過精神力印記。

很快撒斯姆出現在葉恬麵前，“葉，你找我有什麼事？”

葉恬看著屠蘇，回答撒斯姆，“這些人認為神收割精神力是我杜撰的，而你是我假裝的。”

不等撒斯姆回答，葉恬又道，“屠將軍，你們現在不會以為我會分｜身吧，可以分成兩個人？”

屠蘇有些尷尬，“還請你不要誤會……這件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我們也是不想誤會你。”

葉恬道，“免了，如果現在能證明我的清白，以後還請你們不要來打擾我，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下回你們再以什麼狗屁理由來找我，恕不接待！”

屠蘇沒有開口，周圍的人也不在意，他們得知葉恬不是撒斯姆後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撒斯姆在一邊看的津津有味，直到葉恬離開，她才道，“葉很憤怒，你們惹到她了。”

有個人上前道，“你就是撒斯姆？”

撒斯姆看了那人一眼，看向屠蘇，“你的族人也不信你，所以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從精神力網上下來，葉恬道，“我可以走了嗎？”

看守她的人並未搭理她，而是詢問了上級，然後才回答葉恬，毫無感情道，“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離開了。”

這回沒人搭理她了，葉恬還得根據提示才能離開這裡，她走出這棟建築，回頭，看到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精神力研究中心。

葉恬叫了一輛出租飛車，離開了這裡。

如果說之前葉恬還在糾結要不要對抗那個什麼神，現在她已經完全沒這個念頭了。

這些人，自大傲慢，目中無人，他們對葉恬也是毫不客氣，麵對普通人，態度會更惡劣囂張，這種人，被收割也不冤枉。

回到基地，卡穆迎上來，“我感覺到了你的憤怒，你為什麼不召喚我？”

葉恬道，“召喚你乾嘛，打架啊？就我和你兩個，打得過誰？”

卡穆甩了甩尾巴，有些鬱悶，他也上過這裡的數字網絡，知道這裡的人有很厲害的武器，他或許能扛得過一些熱武器的攻擊，但絕對不能一直扛下去。

葉恬道，“我要關閉基地了，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這幾天我會把物資補足。”

實在煩了那些人，葉恬寧願一個人生活。

卡穆看著葉恬，輕輕道，“你很討厭你的族人嗎？”

葉恬一愣，含糊其詞，“一般吧，乾什麼這麼問。”

卡穆道，“你很容易就接受了收割精神力這件事，也沒想過警告你的族人，隻是告訴了上回那個雄性，然後今天你很憤怒你的遭遇，要關閉基地，這不都在顯示你並不喜歡你的族人麼。”

葉恬思考了一下，“你說的對，或許我也沒把他們看成是我的族人。”

葉恬的心理問題並未治愈，她對人群越來越疏離冷淡，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另一邊，那些人見到了撒斯姆，親耳聽到了撒斯姆的話，全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當然，還是有人將信將疑，覺得撒斯姆故弄玄虛，或者是她和葉恬聯手故弄玄虛。

撒斯姆都看在眼裡，她看向屠蘇，“每當我覺得我了解了你們，然後就會發現我的了解還是不夠的，你們太複雜了，我現在看不到你們有擺脫被收割的可能。”

屠蘇道，“那是你不願告訴我們方法！”

撒斯姆道，“現在告訴你們毫無用處，你們……好自為之吧。”

撒斯姆想要離開，屠蘇趕緊到，“我們還有多久，神什麼時候會來收割？”

撒斯姆道，“等到精神力可以遺傳，莫約還有兩百年左右吧，你們當中有的人活不到那時候，可以避免被收割。”

屠蘇吐了口氣，“可要是在這之前精神力就能遺傳了呢？”

撒斯姆道，“自然狀態下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們進行了乾預，若是如此，那也是你們自找的。所以我才覺得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真正了解你們。”

有個人開口道，“若是我們現在叫停了這件事呢？”

撒斯姆看向他，“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後果也得你們自己承擔。”

說完撒斯姆就消失了。

皇太子道，“大家都知道撒斯姆的身份沒有被證實，所以請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

跟著上精神力網的也沒幾個人，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泄露出去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於是紛紛應下。

接著他們也一個接一個下了精神力網。

屠蘇最後一個下線，她發現撒斯姆的態度差了很多，之前撒斯姆對她還是很有耐心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