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陸離以工作為由離開B市。在這裡多待一天就多一分露餡的可能。

看著陸離匆忙的來又離開，陸媽媽覺得女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也說不出來哪兒不對。

陸離從小就懂事省心，能自己拿主意，所以陸媽媽沒有過多過問，隻是讓陸離有空就多回來看看，沒錢花了就說，在外麵不要餓著自己。

陸離回到C市，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被杭禹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本該在B市的小梨子所處房間的布置卻是C市的出租屋。

“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杭禹正色道。

陸離心跳漏了一拍，難道杭母說漏嘴了，陸離裝傻“你說什麼？”

杭禹“你把攝像頭拿遠點。”

陸離照做後問到“怎麼了。”

杭禹從酒店的床上蹦起來，“你看看你的房間布置，你什麼時候回C市的。”

陸離環看了一周房間“你說這個啊，我今天回來的，過年前有點工作沒做完。”

“你回來也不給我說，你早說我就不出來玩了，就可以陪你了。”杭禹不滿道。

“我也是突然決定的，你就回家兩天，多陪陪叔叔阿姨。”

杭禹又轉為趴在床上，自責道“可是今年我也很少陪你，我隻有三天的假期，後麵要為季後賽做準備，可能陪你的時間更少了。”

“沒關係，以後……”話哽在喉嚨裡卻說不出來，因為沒有以後了。

杭禹高興的接話“也是，等季後賽結束，休賽期我回來陪你。”

“嗯嗯。”陸離感覺喉嚨像被刀子割破般，發出這兩個字都很困難。

掛斷視頻後，杭禹打開訂票的界麵，退了去B市的票，重新訂了一張回C市的票。

陸離太了解杭禹了，如果自己再待在C市，他一定會提前回來陪自己，但自己真的沒辦法對著他演戲。

如陸離預料那樣，第二天早上快中午時穿著衛衣配運動褲，戴著黑色鴨舌帽，拉著行李箱的略顯疲憊的杭禹出現在陸離的出租屋門口。

來人將陸離擁進懷裡，閉著眼下巴靠在陸離頭上，陸離暖和的臉貼上杭禹風塵仆仆趕來，冰冷的衣服。

陸離還沒問，杭禹預料到陸離要說什麼，左手抱著陸離，右手拉著行李箱，抱著陸離晃悠著進屋，用右腳關上門後，放開行李箱，雙手緊緊將許久未見的人抱在懷裡，委屈的說“小梨子，彆說我，我想你了。”

陸離被杭禹突然的告白衝破理智，但自己不能再依戀他的懷抱，陸離掙脫抱著自己雙手，故作冷靜“不是讓你陪叔叔阿姨在那邊玩嗎？你怎麼回來了。”

杭禹才不管這些，上前再次抱住陸離，“彆推開我，讓我抱抱。” 杭禹的聲音有攝人心魄的魔力

陸離不忍再拒絕，嘴裡慢吞吞吐出“好。”，豎直下垂的雙手環上了杭禹的腰，就讓自己再貪念一下即將不屬於自己的懷抱，一下，就一下。

杭禹看見陸離桌上擺放的麵包和垃圾桶裡的泡麵盒子，心疼道，“你回來就吃這些。”

陸離扭頭，“這兩天外麵的店都是關門的，過兩天他們回來了就有吃的了。”

杭禹放開陸離“那不行，我去超市買點菜給你做。”

陸離拉住杭禹，解釋道“我就在這裡住兩個月，開學就回學校了，我都沒買鍋。”

“待會兒買菜的時候一起買上就行了。”杭禹覺得這不是很簡單就能解決的事情嗎？

“行，你買了鍋就隻做這一頓，我回學校肯定不帶回去，沒地方放，不浪費嗎？。”

杭禹雖然覺得陸離說的有道理，可是自己不能眼睜睜小梨子吃這些不營養的東西，“這樣吧，等年假結束，我給你訂飯，送到這裡來。”

陸離：“不要，等過完年，我上班去了，每天和陳律在外麵跑，你送過來也吃不上，你就不要擔心我了，好好打球，不要受傷。”

“可是……”杭禹還想說什麼

陸離搶先說“沒有可是，就這麼定了。”

隨後語氣緩和，坐在沙發上問：“你吃飯沒，我們點肯德基。”

“好。”杭禹坐下，緊貼著陸離，雙手又開始把人摟在懷裡，生怕陸離跑了似的。

陸離點完外賣後，用遙控器打開電視，翻到動物世界播放，前幾分鐘陸離都還看得很認真，後麵杭禹就開始在陸離臉上蹭蹭變為肆無忌憚的捧著陸離的臉親。

陸離用手一揩，全是杭禹的口水，“你這是在我臉上……”陸離轉頭看見杭禹炙熱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將自己吃掉。

“要不我們坐遠點。”陸離往旁邊挪了挪。

“不要。”杭禹雙手撐著沙發，低頭前傾覆上陸離的唇。

陸離感受到唇上來自杭禹的溫度，慢慢閉上眼睛，杭禹見狀撐著沙發的雙手捧著陸離的臉，微微上揚，找到一個兩人都舒服的角度，開始了對陸離侵略性的攻勢。

杭禹聽著陸離急促的呼吸聲，感覺身上在充血，手不由自主的從睡衣上衣處伸進去，在陸離上半身遊走，杭禹冰涼的手使陸離不適應的悶哼一聲。

杭禹將手收回，停止這個真正意義上兩人的第一次初吻。

陸離的小臉白裡透紅，眼神裡有點意亂情迷的意思，急促的呼吸著空氣，杭禹覺得平日的裡的陸離和現在的陸離很不同，現在的陸離更讓他著迷。

光是看著陸離現在這樣子，就已讓杭禹沒辦法自控，杭禹擔心自己做出現在不合適的舉動，摸著陸離的臉，低頭在唇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後，向浴室走去。

回過神來的陸離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居然有一種害怕又期待的感覺。

看著杭禹穿著整齊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時，陸離知道自己想多了。

杭禹看見陸離眼裡急速閃過的一絲失望，坐到陸離身邊，將人摟在懷裡，靠在自己胸膛，輕聲道，“小梨子，彆著急。”

“我急什麼。”陸離聲音比平時提高了幾分，說著就要從杭禹懷裡起來，反而顯得有點欲蓋彌彰。

“我急，我急。”杭禹滿含笑意的將人禁錮在自己懷裡。

然後起身從行李箱裡拿出白玉簪子，將陸離散落的頭發盤起來。

拿起桌上的鏡子“你看看，我盤發的手藝好不好。”

陸離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杭禹臉上的期待，點了點頭“好看。”

陸離雙手摟上杭禹的腰，因為杭禹洗完澡後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衛衣，陸離能清晰的感受到杭禹身上富有力量感的肌肉，身上是熟悉的沐浴液味道。

陸離在美色的誘惑下也沒忘了正事，問道“你的合同什麼時候到期。”

杭禹手指纏繞在陸離的發尾，整個人向下坐，使自己的臉貼上陸離的額頭，“我去年隻簽了一年，大概7 8月份就會有消息要不要續簽了。”

“7 8 月份，有點晚了”陸離小聲嘟噥。

“什麼晚了，”杭禹抬起頭，繼續說道“不晚，等小梨子工作確定了，我再簽到你工作的城市去，這樣我陪你的時間就會多一些，我答應你的不會再異地了。”

“杭禹，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不要為了我，或者以後的其他人，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陸離隻想在和杭禹分開前用下一份合約將他拴住，不至於以後為了自己毀了大好前程。

“沒有其他人，隻有你，”杭禹覺得不對勁，坐起來扶著陸離肩膀，使陸離與自己對視。

“小梨子，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點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不得不說，有時候男生的直覺也很準，陸離搖頭，繼續用剛才的姿勢抱著杭禹。

“沒有，就是希望你繼續留在白虎隊打球，在那裡你可以被更多人看見。”

杭禹將陸離眼前遮住眼睛的頭發撥開，聲音溫柔得和球場上是兩個極端。

“小梨子，你不要想這麼多，你好好實習，按時多吃飯，我們的事都交給我。”

“我聽陳律師說，你有極大的可能轉正，不過我知道我們家小梨子誌不在此，我們家小梨子以後肯定會成為一個讓大家稱讚叫好的檢察官。”

陸離眼裡噙著淚，檢察官，自己這一輩子都成為不了檢察官，杭禹，你描繪的未來也實現不了。

杭禹見懷裡的人沒有回答，正想查看一番時，門鈴響了，陸離抓住這空隙起身開門外賣，悄悄擦掉眼角的淚。

轉身恢複正常，將東西放在茶幾上，遞給杭禹手套，“快吃，待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狹小的房間裡，兩人吃的熱乎的食物，看獅子在草原上捕獵，杭禹時不時給陸離科普關於紀錄片裡動物的知識，那個下午是那麼美好，那麼讓人懷念。

那是分手後出現在陸離夢裡最多的場景，醒來後也是最痛苦的。

因為杭禹第二天要開始訓練，所以今天必須要回去，杭禹買了最後一趟車次，陸離不管杭禹說這麼都要執意送杭禹去車站。

陸離知道，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送他了。

“機場太遠了，你待會兒自己一個人回來危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杭禹不停地勸說陸離不要送自己。

前麵說的這些都是借口，杭禹記得每次送陸離回家最難受的是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心裡的失落，他不願陸離知道這種感覺。

陸離現在哪裡能被杭禹勸住，陸離略施小計。

雙手抓住杭禹的雙臂，踮起腳尖，在杭禹臉上親了一下，雙手順勢換上杭禹的腰，心裡明明很難過，卻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

“我就送這一次，我保證，以後不送了，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杭禹在陸離這樣的攻勢下，什麼都忘到九霄雲外，隻剩下寵溺的答應“好。”

人們常說車站和醫院是見證最多眼淚的地方。

陸離看見杭禹逐步走向檢票口，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之前還能假裝揮手告彆的堅強瞬間被擊破。

陸離轉身向地鐵站走去，眼淚順著麵頰留下，原來之前每次送自己回家，他都這麼難受。

陸離走了沒兩步，杭禹傳來消息。

“小梨子，彆哭，我保證以後不會異地的，我比完賽就回來了。”

杭禹剛上電梯就看見陸離在抹眼淚的背影，早知道小梨子會哭，打死他都不會讓她來送自己。

陸離走到柱子後，哭得更傷心了，自己和杭禹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