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剛剛最後那個人質呢?”……(1 / 1)

除了望月澤,其他所有人質都撤了出去。

白倉元沒什麼表情,就像是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而他的目光緊鎖在剛進門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穿著防彈衣,整個人踉踉蹌蹌:“白倉,那天真的不是我。”

“雖然我的確說過殺了他就好了之類的話,但是我沒動手,我,我還救了白倉君……”

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白倉元冷笑了一聲:“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己過來。”

“不——”男人撕心裂肺,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挪開半步。

望月澤蹙眉,那男人現在的位置是最後的安全區。

如果再往前走到他這裡就是視覺死角,狙擊槍的射程哪怕足夠,也無法擊中這裡的人。

“他不敢,你不要為難他。我可以做你的人質。”佐藤毫不猶豫道。

白倉元嗤笑一聲:“這位警官,你是不是以為我傻啊?我為什麼要給自己增加風險。”

“真的不是我,”那人已經快癱在地上了:“我,我承認,當時我也覺得課長很過分,我們都很討厭他。但是我真的沒動手啊——”

“主意是你出的,你騙了我父親。”白倉元的聲音發顫,手卻是半點沒抖,穩穩地舉著槍。

“我沒說!你信我,我真沒說,”男人啞聲:“我和你父親是朋友啊,你父親瞞著你,他……”

白倉元顯然沒了耐心,他玩味地笑了,看向望月澤:“你過去,把他給我拖過來。”

望月澤的目光和遠處的鬆田陣平在空中對焦。

白倉元一腳踹在望月澤腰間,陰沉開口:“讓你快點,聽不懂嗎?”

……

神經病嗎!

望月澤隻好起身,背對著白倉元慢慢朝中間的男人走過去,他雙手在前輕輕比了個手勢。

意識到他想做的事,鬆田陣平麵色一沉。

“不對勁。”萩原研二忽然開口:“你看看那邊三個人。”

鬆田陣平轉頭看向角落裡白倉元的同夥,很快理解了萩原研二的意思:“如果他們是同夥,他就不需要留下人質。”

“另一種意義上,有炸彈在,所有人都是人質。”萩原研二的臉色沉了沉。

鬆田陣平心底一凜,他看向手機,一條定時發送的消息剛剛送到了——

“讓警方立刻疏散,不管發生什麼,炸彈都會爆炸”

“他的目標一直都是警察。”

什麼意思?他下意識看向彼端的白倉元,目光卻和望月澤再次對上,望月澤重新比了下手勢。

降穀零的消息隨之而來:“嫌疑人不對勁,拆彈時小心點。”

鬆田陣平眉頭蹙得更緊,這麼巧的嗎?

目暮警官苦口婆心:“白倉元,你沒必要這樣。現在放下槍出來,如果前田龍真的有罪,我們一定會……”

“放屁!”白倉元嗤笑:“指望你們警察?那我真的是太蠢了。”

“我信過你們一次,不會信你們第二次。”白倉元的臉色愈發蒼白,他病態地笑著:“上次信任警察,你知道我失去了什麼嗎?”

“他根本沒想和我們談判。”鬆田陣平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站直了,看向目暮警官:“讓外圍同事都撤回去吧,留下對樓的狙擊手。”

“裡麵還有四個炸彈。”目暮十三沉聲。

“這不是還有我們嗎?”鬆田陣平揚唇笑了:“專業的事總得交給專業的人啊。”

望月澤的腳步很慢,走出櫃台沒幾步,他就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進入了白倉元的視覺盲區。

“你還能做點什麼,蠢材!給我起來!”白倉元很暴躁,卻謹慎地停在櫃台後沒有動。

鴉雀無聲。

意識到不對勁時,一切都已經遲了。

望月澤厲聲開口:“現在!”

銀行的燈被全部關了。

漆黑一片裡,白倉元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拿引爆器——

他的笑容越來越放肆。

下一秒,望月澤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

他一個滑鏟,趁白倉元失去平衡的瞬間,將引爆器牢牢握在了手裡。

與此同時,鬆田陣平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旁邊,凜冽的拳風狠狠砸向了白倉元的腹部!

完美的配合。

見白倉元吃痛地彎下腰去,鬆田陣平鉗住他的雙臂,猛地一個背翻,將人狠狠砸向了地麵。

嘶……

望月澤往後退了兩步,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看不太清,但是聽著都覺得疼。

鬆田陣平利落地給白倉元戴上手銬,冷冷開口:“那些人不是你的同夥吧?我可沒見過有同夥還要讓人質乾活的。”

他明明在笑,眼底卻是冰封一片。

“不管什麼理由,殺人都是殺人,你懂不懂啊混蛋。”

“這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你們這種將無辜的平民置於險地的愉悅犯了。”

明明被背銬在地上,白倉元卻還是在笑。

桀桀的怪笑聲讓人渾身不適。

鬆田陣平拍了拍手,臉色不太好看。萩原研二示意鬆田先撤,自己則是迎向炸彈的方向。

白倉元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又停住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萩原研二的背影,笑容越發深了幾分。

明明炸彈計時器已經停了,剛剛收到的信息還是讓鬆田陣平覺得不對勁。

他盯著白倉元看了片刻,又看向剛剛被關停的直播,一把將萩原研二拉住,果斷道:“有問題。撤,做防爆炸衝擊波準備。”

萩原研二眉頭微蹙,很顯然,不拆彈這棟樓就毀了。但是想起剛剛的諸多異樣,他還是頷首:“好,判斷一致。”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決定放棄拆彈緊急撤退,儘管目暮十三並不理解,還是立刻配合了。

在現場,他們就是絕對的權威。

白倉元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撕裂心肺地譏諷:“這就是你們的勇氣嗎?作為警察,你們居然連處理停了的炸彈都不敢,廢物——一如既往地廢物!”

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唇角彎起:“你急什麼?惱羞成怒了?”

白倉元肉眼可見地更氣了。

直到被拉到樓下,白倉元還在氣喘籲籲地辱罵著。

“時間不夠了吧?”鬆田陣平戴上了墨鏡,笑問。

“什麼……”白倉元猛地抬頭,眼底血紅。

鬆田陣平雙手插兜,笑道——

“你沒有同夥,因為你隻信你自己,那些所謂的同夥都是人質,是你的障眼法。”

“你明明有前田龍的地址,可以自己報複,卻還是要讓警方將人送到你麵前。”

“你開直播,因為你要在所有人麵前完成你的複仇,畢竟你的目標一直是警方。”

“你讓所有人相信炸彈引爆器在你手裡,所以大家就會忘了——”

“炸彈也可以是定時的。”

白倉元吃吃地笑著,神經質地重複:“你們都該死,你們該死在裡麵。”

與此同時,都城銀行的總行轟然炸開——

鬆田陣平的墨鏡片倒映著火光,他站直了,神色帶著漠然的悲憫:“你恨透了警察,所以你想讓所有人殉你。可惜,你失算了。”

佐藤上前,利落地將人押住:“你父親欠了課長巨額賭債,課長找了人準備給你些教訓。他買了人身保險,本想在殺了課長後自殺,偽裝成互毆死亡,給你留下一筆錢。沒想到自殺後昏迷,被前田龍送到了醫院。”

“放屁!前田龍才是凶手!”白倉元喘著粗氣。

佐藤神色憐憫:“你那時候還沒有成年,出於對你的保護,警方沒有告訴你全部的真相。白倉君,你父親是個賭徒,也是你的父親,他最後想把錢留給你。”

“而前田龍,他是你父親最好的朋友。”

白倉元呆愣在原地,痛哭失聲。

鬆田陣平雙手插著兜,看著白倉元被帶走。

目暮忍不住感慨:“真厲害啊,你怎麼知道還有定時炸彈?”

“剛剛最後那個人質呢?”鬆田陣平不答反問。

“你們沒事吧?他人呢?”有人異口同聲。

鬆田陣平看過去,頓時就挑了挑眉:“你怎麼過來了?”

“他擔心你們。”緊隨其後的諸伏景光無奈道:“是吧?”

降穀零難得語塞。

是……但不完全是。

在直播裡看到他們撤出來,他就安心了,現在盤旋他心頭的倒是另一件事。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戴著兜帽匆匆離開的人身上,快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