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仍舊讀書聲朗朗,學子依舊意氣風發。
唯一不同的是,江月白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來學校,而柳無言似是回到了剛入學那會誰都不能接近的雪蓮。
“下下周期中考試,這關乎著你們座位決定。彆的我也不想多說,該做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唐顏無情的通知。
唐顏,三班班主任。做事永遠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從不占學生課下的時間,但課上,必須是高度集中。
不拖堂,不搶課,這樣的老師,似乎是大多學生都喜愛的。
“不是看期末考試的嗎?”
“我摸魚了一個多月,現在突然就來這麼刺激的。”
“哈哈哈,我人已經麻了。”
…………
三班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哀怨甚重。三班的人雖然幾乎是學霸,可愛玩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天性。
考試本來就是一件令人哀怨的事,與座位掛鉤,哀怨聲更上一層樓。
考試是為了檢測自己的努力成果,也是明確自己的不足之處。
但似乎,大部分人要等畢業了之後才能理解學校的煞費苦心。
三班規矩,一年隻換一次座位。現在這個考試,就意味著這次過後,高考前不會再換。
根據成績選座,似乎是很多老師喜歡的把戲。你成績好,選擇的機會越多,成績差,選擇的機會越少。
當然,如果你是最後一名,那當然沒選擇了,哪有剩的,就往哪裡鑽。
選座位也並不隻是在選座位,它藏著太多的情緒和故事。
有不為人知的暗戀,有青春無知的悸動,還有幼稚至極的小心思。
“嚎什麼嚎,有時間鬼嚎,到不如想想如何在有限的時間做無限的事。我時常都說……”
“時間是海綿,擠擠就有了。”三班異口同聲的搶答到。
“既然知道,那這節課來做個6+1。”唐顏教的是生物。
按常理來說,班主任教的科目,平均分都會拔劍點,但三班不是,他們班除了生物,其他科平均分樣樣樣樣年級第一。
唐顏從口袋裡拿出一遝試卷,最開始抱僥幸心理的人瞬間焉了,就知道不是再開玩笑,還異想天開來著。
不想做,怎麼辦呢?又能怎麼辦呢?硬著頭皮做唄。
生物試卷是六道選擇題和四道大題,6+1便是選擇題+後麵隨便一道大題。
20分鐘,是唐顏最低的要求。但有的同學,很早就做完了。
但唐顏是那種說了多久就是多久的人,無論他們做得多快,都要到時間了才收。
一節課,20分鐘做,剩下的時間評講,剛剛合適。說是評講,其實就是學生有問題的就提出來,沒問題便過。
下課鈴聲響起,唐顏給他們扔了一個炸彈後,瀟灑離去。
“我去,我是不是做題做傻了。”
“放假,學校終於願意做人了。”
“突然覺得,考試挺好的。”
…………
“終於三休了啊。”
“放屁,明明就是六休。”
“我周六不到十二點絕對不起床。”
“然後周五不到三點不睡是吧。”
“滾啊。”被說破的同學惱羞成怒。
教室裡再次陷入的鬨騰,但這次不同上課時,現在是喜悅,堪稱中了彩票的喜悅。
一中和彆的學校不一樣,他們周六和周日上午也要上課,但過段時間就會放個完全的周末假。
有時間是兩個星期,有時間是三個星期,有時間是五個星期。但大多是三個星期,所以被稱為三休。
但這次,六個星期才放,那可是全所未有的。但能放就行,他們沒資格多說什麼。
整個課間,都能聽見他們對於放假的討論。
江月白坐在後門出最後一排,她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說來也搞笑,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彆扭些什麼。
“江月白,你來了啊。”
這是江月白第一次覺得,蘇臨沂這麼討人厭。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有時候是真瞎,有時候又像是帶了望遠鏡,不,是定位掃描儀。他總是能很準確的找到彆人看不見的東西或是人。
“閉嘴吧。”江月白朝蘇臨沂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又用唇語說了兩個字。
蘇臨沂不會唇語,但他很明白江月白在說什麼。
——喀嚓。
那是腦袋落地時。
“大白,你終於來了。”這次說話的人是池雨。
“這周放假嗎?”她一到教室,就聽見他們討論得水聲火熱的。
“不是,是下下周,考完試之後。”
“還要考試?”
“對啊。”池雨坐在她旁邊,繼續說道,“正巧你可以看看你努力之後的結果。”
江月白想到自己以前的成績單,淡淡開口,“不想知道。”
“這麼多天,你都不想我嗎?”
江月白:你是如何跳躍得如此快的?
“我去,你真一點不想我?”池雨見江月白不說話,假裝大為震驚。
“想想想,吃飯想,睡覺想,無時無刻都在想,行了吧。”江月白覺得池雨變化挺大的,至少她從未想過池雨會這麼和她開玩笑。
“切~敷衍。”池雨擺了擺手,繼續道,“既然想我,那為什麼一條消息都不回我。”
池雨那天去醫院沒見著江月白,這些天一直給江月白打電話發消息。可從最開始的無人接聽,到關機。
“砸了。”
“嗯,嗯?砸了?咋,被摔傻了?還是想要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學校當中。”
“是的呢,親親。”江月白用右手拖著整張臉,手指在臉上點著。
“咦,正常點。”江月白這樣,池雨還真有點不習慣。
“人摔了時候,手機成墊背的了。”
實際上,並不是這樣。江月白請假的這個星期,係統會時不時的出來說句話,可江月白受到了刺激,一聽見它的聲音,就想躲。
可躲?又能躲哪去呢?係統不是柳無言,她遠離就行了。
係統有時又像個貼心的孩子,它通過手機給江月傳遞消息。
江月白本用手機看看網課,補補基礎。可看到係統的消息,腦海就會自動轉化成語音。
她夾雜著害怕憤怒,將手機砸在地上。
又像是發泄,手機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但她還在一遍又一遍的砸著。
江月辭沒見到江月白砸手機,隻是某天打電話給江月白,手機關機。
他才知曉,江月白手機壞了。他當即就給江月白買了手機,可江月白看到手機就像見到了鬼。
滿眼露出驚恐。
江月辭不知道哪裡刺激到了她,隻好陪著著。不知道從何安慰,也不知道怎麼辦。
好像自從江月白那天回來之後就變了許多,很多事都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不對勁在哪。
“真的?”池雨明顯不信這個說辭。
“比珍珠還真。”
“去你丫的。”
池雨想到了去圖書館那天,她問江月白和柳無言是真的嗎?
江月白說的也是,比珍珠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