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在一旁嘀咕道：“哎，我怎麼越看越不靠譜。”
小老頭接過桶，隨意道：“你們出去吧。”說完又忙活起來。
見黃上神沒空搭理，自己杵著也幫不上忙，師兄道：“那我們不打擾黃上神，我們就在外麵，有什麼瑣事儘管吩咐我們就是。”
小老頭用棍子賣力攪和著，沒空搭理。
師姐捂住鼻子，拉著師兄：“我們感覺出去。”
師兄、師姐離開此地且並未發覺角落暗藏的人。
青黛忍受不了，“太臭啦。”
林雲生看著小老頭賣力的樣子，著實好奇，“走，去看看。”
為等青黛適應過來，前麵人都向前走了，“哎——”隻剩自己，不對身後還有霧雨。不過，霧雨卻沒有反應，青黛起碼有個伴，擺著霧雨肩膀走去。
玄參閃現小老頭桌前，道：“喂！老頭，你乾嘛呢。”
小老頭看來沒發覺桌前來的人，低頭賣力攪合著，“好吃的，嘿嘿。”
眼看身影附著桶上，這才發覺，抬頭一看，“嗯？！”驚了一瞬。
拍拍胸脯，安撫道：“嚇我一跳。”
小老頭不愧是見過世麵的，遇見生人絲毫不慌，淡定地攪動心心念念的攪屎棍。
攪了一會兒，才知道想些事情，丟下棍子，縷著胡須，道：“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不對啊。”
隨後，道：“罷了。”
林雲生擠了進來，展開扇子，道：“我是枯藤廟戲唱老板。”
小老頭笑著道：“哦。聽說這裡來位少年打理戲場，真有你爹風範。”
林雲生：“您知道我爹，那我就不必多多介紹了。”
小老頭揚天笑著，“哈哈，老頭我還要仰仗他老人家。”
玄參攥緊拳頭，忍了好一會兒。跳起暴揍林雲生，“你說點有用的行嗎！”
倆人打著打著，跑到後麵去了，林雲生好不容易才出了頭，雙手掙紮道：“救……救命。”
楚天辭拱手道：“早已聽聞您上神名號，今日一見，果然氣宇不凡。”
小老頭謙遜道：“哪裡哪裡。”可嘴角卻難以壓製。
茯苓一直盯著小老頭，隻覺很熟悉，但又想不出來是誰。
然後看向桶裡如泥水般的東西，問道：“這是……”
“嘔——”青黛探頭一看，轉身不禁嘔吐。霧雨轉頭看去，然後幫青黛撫慰後背。
小老頭道：“這可是我的秘製藥。”
玄參忽然躥到楚天辭背後，嘀咕道：“果然是秘製的，誰能想到這麼臭的東西。”
小老頭雙手舉起絮叨，道：“你彆看它臭，凝結天地靈氣，彆具風味而已。想成功，必須要走捷徑。”
茯苓見桶內的棍子放置一旁，兩指提起棍子，看著上麵沾染的泥水，察覺異樣，道：“這是施肥的吧。”
小老頭突然低頭，恰與茯苓對視，微緊著眉，嚴肅道：“放下。”
茯苓哪能受這氣，直接舉起棍子，懟其脖頸處，怒視道：“你這手段來騙人，還不如平常百姓呢。”
青黛忽然似聽見什麼，探了過來。
青黛加力，道：“對呀！你那植株都斷了不知多少截了，還稱上神呢，吹上天得了。”
小老頭悄眯睜開一隻眼，仍縷著胡須，道：“小姑娘，說話與身旁這位姑娘學著，今後可有大用。”這話怎麼有種挑撥離間的意蘊。
青黛叉腰，道：“小老頭，等著哪天，我去你家打小報告去。”
“有勞姑娘上心，家中無人，更未娶妻納妾。”
小老頭說這句時，很是輕快似乎並未方心上。也就是說孤寡老人？這麼想來，還挺可憐的。
玄參指道：“這些都是無用功，沒有實效。”
小老頭：“年輕人，你怎麼就斷定沒有真實用處呢，能讓百姓用上便是好。”
茯苓：“你抓住百姓虛榮心及供需心理，讓其免費傳播這些所謂的靈丹妙藥，所以這是不道德的。”
接著道：“請及時止斷。為了大家好，也為預告今後百姓病況好。”
“這不是我說了算，我隻是枯藤廟的……”小老頭想了一下，“幻想罷了。”
“你們對我說也沒用，還是對枯藤廟的掌門人說道去吧。”
眾人一臉懵，林雲生說道：“掌門人就是建立枯藤廟的第一人弟子，不過閉關多年，不曾露過麵，連我都沒見過。”話說，林雲生才來幾天，就這麼自信，連見掌門人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
茯苓問：“你師兄師姐呢。”
林雲生聲音大了些，似吹牛道：他們還沒我輩分高，怎麼可能見得到。”
“呃……”眾人表情皆是如此。
這話就當玩笑吧，林雲生這麼厚臉皮的人還真是沒見過，說起話來，連師兄師姐都不放在眼裡。
林雲生：“不過，我應該可以試一試。”
青黛：“試什麼。”
林雲生卻道：“試試我爹啊。”
“呃……”這搬爹的速度，真快啊。
玄參忍不下去，一手拽其衣領，冷眼相視，道：“你能不吹麼。”聲音帶著狠勁。
玄參抬起拳頭，就朝林雲生揮去，林雲生見狀緊急縮頭，道：“你彆打我臉啊。”
紅漲的拳頭朝林雲生襲來。
下一秒，“哐當——”一聲，臭桶卻翻了個底朝天。
玄參聞聲停住了手，轉頭一看，恰在楚天辭腳下停住了。
“你們乾什麼呢！”桶內臭水泥啪嗒作響，隨後一聲怒喝從身後傳來。
小老頭嘴角上揚，自若玩弄胡須，絲毫不慌。
而身邊人卻慌了神，皆聞聲轉頭而視，與對麵二人似爭鋒相對。
玄參注意力都在對麵，手上哪還有勁，便隨手一扔，林雲生卻摔的背痛，“啊！好痛！”
林雲生半天起不身來，發牢騷道：“你就不能輕點嗎！以後怎麼……”
青黛撇其一眼，那眼神還不如不給，直接讓坐地的林雲生心涼了半截，哪還敢吭聲，甚至連喘氣頭都不敢了。反正乖乖站了起來。
林雲生展開扇子，走到雙方中間，“大家好說話，師兄師姐，這是我帶來的。”
轉頭看向茯苓那側，嘴角不禁揚起，不知腦子裡想了什麼鬼玩意，手中折扇似點人般，道：“你看，這明顯就是我半天得來的成果。”
看場景，意思是撮合了兩對。
不過，這話隨他便吧。反正在其他人眼中，林雲生就一胡扯人設，管他乾嘛。
然後視線落在霧雨身上，忽然羞澀了起來，臉上還添了些桃花粉呢。
接著扇子擋住這羞恥一麵，轉過師兄師姐那側，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各位都是我相識摯友，尋些樂趣罷了。”
師姐果斷冷言，道：“真話。”
果然，師姐比師兄好說話。林雲生暗自竊喜。
“你們這都是虛假宣傳，毫無用效，所以……”林雲生道：“就停止吧。”
師姐道：“虛假就虛假唄，我們的目標又不是百姓。”
茯苓不解，走出來，道：“你們讓百姓作為犧牲品，然後擴張出去，難道就是對的嗎？”
師姐：“誇張一點不好更好嗎？現在鄰國小人已經蔓延各地，他們再壟斷這些植株，乃至百姓口糧。這些誇大表象難道不足以解救百姓麼。”
語氣舒緩些，“雖然是虛假擺設，但還是有用的。”
茯苓理了下來龍去脈，“所以，他們已經要挾你們了，是嗎。”
師姐仍未緩過方才衝勁，側著身似未消氣。師兄點頭應著。
玄參暢快道：“這還找什麼掌門人，直接了斷對方狗頭就是。”
青黛揪其耳朵，道：“你多有能耐，要是有那本領你還在這裡。”
“你不早飛了。”
玄參：“疼疼疼。”
楚天辭：“鄰國最近頻繁進出西蜀境地，看來已早做打算，也許……”
林雲生向前邁了一步，“也許敵對人口早就做好了埋伏。”
玄參默默退去，楚天辭低眸撇了見這一動作。
霧雨也察覺到玄參一些異樣，但她並不知內情，隻是不解此時的行為。
青黛見其後退，又一把按住了肩膀。玄參陡然一驚，表情些許不自然，青黛微緊了眉，然後笑著道：“這就害怕了。”
玄參沒有說話，靜靜等著他們說道。
林雲生分析道：“那我們豈不是既要滿足鄰國貨物，還要提防敵細。”
楚天辭：“難道內部他們能讓我看見麼。很顯然，不能。”
繼續道：“你們供貨源，我們打敵細，分工明確。”
林雲生伸出手背，心情格外興奮，道：“那就來吧。”
似乎摁了暫停鍵，怎會如此靜默。林雲生笑的僵硬，張望著周圍，並未有人打算做這個無聊且幼稚的行為。
沉默幾秒後，霧雨竟然走來了，手掌放林雲生手背上，然後嗯了一聲。聲音很小，但卻讓林雲生感到無比有力。眼眸中充滿了感動。
接著接踵而至，聚集於此。
林雲生忽然探出頭，看向小老頭，喊道：“老頭兒，還有你。”
黃上神還有些局促，低頭慌亂著。幾秒後，抬起頭，所有人都朝他看著。眼神中皆是年輕熱血之意，也讓黃上神些許動容。隨後眼神在徘徊中，頓了下。然後朝他們走了過去。
走的動作頗些可笑，背著手，側著身橫著手。頗向調皮搗蛋的小孩兒。幾個大步後，手便伸了進去。
手的伸上去了，小老頭固執嘟囔道：“你們小孩兒就喜歡搞這種形式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