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知道了。”黑暗中,一個人跪在地上語氣紋絲不動向高位上的人彙報。
彙報的內容就是關於禪院甚爾,關於綱吉怎麼把禪院甚爾帶回來。
彙報後,主人讓他退下。
一個人在黑暗中仰望天花板,屋裡隻有一絲月光照耀,打在那人臉上。
“不知道這一次,世界又會如何發展。界外之人,又會帶來怎樣席卷世界的風暴。”
風暴中心.綱吉不知道他能帶來怎樣的風暴,他覺得現在自己就處於風暴中,手足無措。
事情的很簡單,白百合姐姐和甚爾先生又雙叒叕吵架了,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
“喂野蠻人,少爺把你帶回來的仁慈不是你蹬鼻子上臉的工具,給我起來。”白百合雙手捏拳,眼神森然,上下掃視甚爾的眼神像把他給分,屍了。
禪院甚爾趟床上一動不動,任憑外麵風吹雨打,他就是石頭一樣躺著。
今天第一次吵架是因為他又固態萌發,拉住小綱吉不讓他起床,小孩意誌力本就薄弱,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
第二次是中午,居然堂而皇之把不喜歡吃的菜放到綱吉盤子裡,綱吉也不喜歡吃那個菜,最後委屈巴巴找白百合請求不吃。
少爺不肯有錯,再說了他一個小孩子任性一點怎麼了,有錯的另有其人,該死的禪院甚爾。
哦哦對了,昨晚也是針尖對麥芒,甚爾確定入住清河家了,在綱吉旁邊的地方給他布置了一個屋子,他不去睡。偏要跟小孩趟一張床上。
“癩皮狗,野蠻人,我要你死!”白百合氣死了,晚上還做了個巫蠱娃娃,在上麵實施各種各樣的酷刑。
第三次就是現在,甚爾睡到晚上都不起床,當然,睡覺的權利和想法白百合並不想去管,她也沒有照顧對方的想法和義務,她生氣的點在於:
“給我從少爺床上下來,還有昨天你是不是拿少爺的零花錢出去買彩票了,給我把錢吐出來!”白百合化身惡鬼,身上殺氣四溢,這一次她決定不會輕鬆放過對方,該死的吸血鬼,敢吸少爺的血,給爺死!
床上,禪院甚爾坐起來,被子胡亂瞪成一團,依靠在欄杆上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趕蒼蠅一樣揮揮手:“錢?那一點點錢早就用完了。”
“哦對了小鬼,你還有錢嗎,給我點花花。”
綱吉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在如此危機的情況下他居然還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他都害怕死了好不好。
綱吉驚恐的去看白百合的臉色。
白百合笑了,本就美麗的麵孔如同百合花綻開,清雅動人,芳香四溢,隱約間可以看到滿山的百合花一起盛開。
她輕輕的說:“那你去死吧,死了我會給你燒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所以,可以請你去死嗎?”
綱吉:咦惹!發出小動物的尖叫。
禪院甚爾掏掏耳朵,挑釁斜視:“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大聲點。”
說著,他還一把把綱吉摟在懷裡,躲避砍過來的大刀,十分欠揍補充:“就這點力道,你是想給我撓癢癢嗎?”
撲過來的風打在綱吉臉上,他崩潰大喊:“甚爾先生,你不要再惹白百合姐姐了!”
走到房子另一邊後禪院甚爾把人放下,一巴掌撐在人頭上,把蓬鬆的頭發壓下去。
“甚爾先生 ,你在聽我說話嗎?”綱吉無奈。
“嗨嗨,聽著聽著。”
一看就知道在走神,根本沒聽,綱吉還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好吧。
小小年紀居然就在歎氣,感覺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悲傷的歎氣後,綱吉從小兜都裡摸出來幾張紙幣給禪院甚爾:“甚爾先生,這是你這個星期的零花錢,請拿好。就不要去惹白百合姐姐生氣了。”
幾張紙幣合起來也就幾千日元,一杯酒都買不到,居然說是一個星期的零花錢。
按照禪院甚爾的消費,至少還要乘以100才從。
禪院甚爾收下,眼神莫測,嘴裡好好答應:“我知道了。”
他像是隨口一問:“對了小鬼,你自己的零花錢呢。”
綱吉身體一僵,額,不就在你手裡嗎?
禪院甚爾虛起眼睛:“嗯?”
“零花錢,對零花錢,零花錢我有啊,好多好多甚爾先生不要擔心我,放心去用吧,用完了……就用完了。”
他實在是說不出用完了再找我要的話,因為綱吉囊中羞澀,著實沒錢了,嗚嗚。
少年似乎沒有起疑,隻是高深莫測看了一眼綱吉心虛的表情,綱吉擠出來一個假笑,不,憨笑。
“那就好,我走了,今晚不回來。”
綱吉乖乖招手:“甚爾先生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嗬,早去早回,一路平安,有朝一日居然會有人對他說這些話。
等人走後,綱吉從包包裡把錢包拿出來,抖了抖,一毛都沒有了。
“怎麼辦啊,沒錢了。”
晚上,父親喊綱吉去吃飯,飯桌上隻有父子兩人,其他人都退下去。
家主大人明知故問:“綱吉,你最近總是找我拿錢,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綱吉不善於撒謊,一說假話就忍不住眼睛亂飄,臉上泛紅,聲音比蚊子還小,不敢看彆人的眼睛。
“我,我有用。”
家主慢條斯理追問:“哦,有什麼用處,能告訴我嗎?”
綱吉不好意思:“發,發零花錢。”
家主大人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一個豆子大小的奶娃娃一口一個發零花錢,那場景怎麼看怎麼好笑。
“哦,那是給誰發工資呢?”
綱吉回答:“給甚爾先生。”
上麵傳來一聲歎息,包含的無奈之感比他剛才還深。
綱吉抬頭,暖光下曖昧不清的麵孔若隱若現,父親深沉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那你知道天與咒縛有多麼恐怖的實力,你的那一點錢在對方看來,一點作用都沒有。”
綱吉呆住,這件事情他還真沒想過,他想著自己用的話,那些錢就夠了。可是甚爾先生是大孩子了,跟他不一樣。
“那我,給甚爾先生漲零花錢?”
家主大人扶額,他真是,太難了。直到這孩子是個善良到極點,也慈悲到極點,更是耿直到極點。
“哎。”
“綱吉,我說的是天與咒縛,不是零花錢。”
誒,原來是這樣嗎,綱吉害羞的縮住頭:“天與咒縛……是什麼?”
原諒小文盲,他真的不知道。
這下輪到家主大人迷惘了,等下哦,難道說,難不成他沒有給孩子安排教學課嗎?瞧瞧孩子迷茫的眼神,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嗎!
“那咒力呢?”
這個他知道,綱吉快速回答:“超能力!”
“……咒靈?”
“大怪獸。”
好,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錯。家主大人冷酷宣布:“明天開始去學習咒術知識,老師我會安排好。”
一言令下,綱吉暴露無知文盲本質,被老爹安排一係列任務。
大意了,光顧著召喚了救世主,放任他自然成長,居然忘記教導知識。看來他也退步了呢。
不過沒關係,還可以訂正。
綱吉:“誒?”
綱吉:“誒誒!!!”沒人關心他的意見嗎,他才是四歲的孩子,不能過早施教啊!
從那天開始,綱吉開啟了水深火熱的生活,禪院甚爾每晚回去都能看到一個軟包子哭唧唧背知識點,那些知識點屬於他一眼就記得的咒術界小常識,但是!
禪院甚爾麵無表情出題:“禦三家的姓氏是什麼。”
綱吉渾身一顫,嬰兒肥跟著抖了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少年,被嚇的縮回視線。
“五條、禪院,加茂。”
禪院甚爾麵無表情點頭,翻到下一頁,提出第二個問題:“禦三家最重要的術式是什麼。”
綱吉額頭上滲透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小小年紀就被抽背給弄的心神無措。
“術式、術式、五條,五條……”對了五條是什麼來著,好像是道加法,而且很詭異。
禪院甚爾暴脾氣開口:“五條什麼?”
綱吉害怕,本來還有點線頭的思維變得毛毛躁躁,他眼睛一閉張嘴就說:“六口!”
“六什麼!”禪院甚爾愕然。
不對嗎,不是六口,那就是:“六手!”
“錯錯錯,錯完了,你到底在記什麼,六眼,六眼,這都第幾次了!”
什麼六口,六手,多驚悚啊。
綱吉委屈巴巴,他就是記不住嗎,而且為什麼五條的術式是六啊,而且還是【六眼,想想六眼多可怕。
六隻眼睛的話,會長在什麼地方呢,頭上,手上,還是腳上。
禪院甚爾不樂意做這種受氣活,他把書一扔:“你自己玩玩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溜了溜了。
綱吉拿起書,默默吐槽。甚爾先生騙人,他才沒有事情,隻是看他太笨了不願意教。
綱吉嘟嘴,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書就犯困,一幾知識點就忘,翻來覆去幾次了還是記不住。
他走到外麵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小花園,坐在長椅上看書。
他費勁的背書,隻是看到書想起來,合上書就忘了。
“禪院家……最重要的術式是什麼?”
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是十種影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