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 月黑風高夜,鳳黯啼叫聲……(1 / 1)

蠱惑的是誰的心 白衣呐 2023 字 10個月前

月黑風高夜,鳳黯啼叫聲,好不滲人。少年一身雪白衣裳被血染紅了大半,在林中飛速的騎著馬狂奔向前。黑色的樹影像鬼魅一樣,遊走在漆黑的樹林中,一路跟著少年,但他似一把鋒利明亮的劍穿過樹牆,狂奔不止。

月光照在他白皙的麵龐上,皮膚仿佛都能透出光來,鼻梁高挺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一雙桃花眼在看到前路時毫無畏懼,依舊殺氣四溢,加上現在這臉上不是血就是泥,周遭空氣慢慢凝結起來去,叫人屏息凝神。

他身後的黑衣追殺者們步步緊逼。不久少年便無路可走,前方就是懸崖,後麵是緊緊相逼的殺手,懸崖之下是滾滾江河,從上往下看江水滔滔不絕,激流勇進,一浪下來感覺能震碎骨頭。

少年反應很快,立刻騎馬回轉,眼珠黑的像一團化不開的墨,一雙大大的桃花眼在黑夜裡確亮的讓人覺得怪異,少年看向四周,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圍了上來,為首的刺客先出聲道:“冒牌貨,死在三殿下手下,也是一種福分。”

少年聽完便笑了起來“三弟也是費心思了,給我挑了這麼一個好結局,就不勞他費心了,我自己死。”

少年說完便縱身一躍跳下崖去那刺客頭子眼疾手快的射向少年一箭,那箭極快地穿透少年的左肩,少年悶哼一聲,肩上立馬溢出來一大片血漬,白衣隨風而動,浸在水裡也便和水融為一體,沉向那水的深處。

“秋水寒涼,直滲人心,他即使沒被摔死,也撿不回這條賤命的。”為首的刺客下令說:“去懸崖下搜,死要見人,活要見屍。”

重岩疊嶂間,樹木叢生旁,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涓涓細流於源頭處流出“叮叮咚咚”的彙入河中,隨著眾多的水流向下遊去,初秋之時,目光所及之處也都是一片生機勃勃。

水中的魚兒跳出水麵之際,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馬上的人兒手握長槍在馬奔騰過河之際,將那越出水麵的魚叉起,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

深綠色的圓領外袍搖曳在風中,一頭黑發更是在風的寵愛下絲滑飄逸舞在空中沒有濺到一滴水。一雙眼睛在明媚的陽光下烏黑發亮,深邃的眼眶,薄唇微抿,嘴角向下,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就已經看起來情緒內斂,波瀾不驚,像是個小大人。

“少主,該回去了,再晚夫人要擔心了”一個身著灰色棉布衣裳的下人悄無聲息的從林子裡麵走了出來。原來馬上的這位就是崔嵬族的少主單羲明。

單羲明瞥了一眼魚筐,發現已有大半,加上自己手上的這條完全夠自己和父皇母後喝好幾天的,他過去將長槍一甩,魚便準確的落入魚筐內。

“平沙,你先將魚筐拿回去吧。”單羲明說道,身著灰衣的平沙輕鬆的把魚筐背起來對單羲明說:“少主你不能每次和大小姐吵架就一個人生悶氣就來後山來抓魚啊。”

單羲明朝著平沙的方向回頭瞥了一眼,平沙立馬捂嘴說道:“那少主早點回來,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一輕踩著輕功向山林深處飛去。單羲明的聲音遠遠的從平沙身後傳來“熬成魚湯,給大姐拿一碗。”

單羲明本該這就回去的,但此時他也不知為何就是想去上遊走走,去看看瀑布哪裡初秋是什麼光景。他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今天就是想去瞧瞧。

單羲明一人一馬的沿著河向上遊走去。前麵碩大的瀑布水花不停地濺向岸邊,遠處看有一個白色的東西橫躺在那裡,單羲明替那人默默吸了口氣,瀑布這樣的高度,秋水那樣的溫度,這人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單羲明下馬走上前去,看到那少年衣服上的血有的被水衝洗的成為粉色,有的因為太深已然變成豔紅色,已經快沒有意識了,但是精美的容貌還是讓單羲明心頭一動,打濕的頭發貼在臉上,高挺的鼻梁,緊緊閉著的唇,這幅樣子說不上的狼狽。

也許是因為受傷而白的病態的臉,單羲明試著伸出手將那人臉上的頭發拿開,手腕突然被一隻蒼白的手握住,冰涼的觸感讓單羲明的胳膊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那人開口聲音嘶啞:“救我。”一雙大桃花眼緩緩睜開,看著單羲明,眼裡充滿求生的欲望,手握著蒼越孤鳴的手腕,力氣卻越來越小,眼睛也慢慢閉上。

單羲明試圖抽出手來,沒想到這人突然用力,將他的手死死抓著不放,少年好像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了。

順著那雙被水浸的蒼白的手看去,少年左肩上還有箭傷,不是普通的失足落水,單羲明往少年的身上看去,濕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看得出也就比單羲明大三四歲,肩寬腰細,肌肉線條明了,身材當真是了不起的。

少年見單羲明久久不動,積攢了些力氣搖了搖他抓著單羲明的胳膊,像是請求,又像是催促,單羲明則盯少年腰間那塊乳白色暖玉,色澤光滑圓潤,光是看著就已經價值不菲了,他伸手上去摸了摸,那玉佩竟然現在都是溫熱的。

少年見單羲明好似對他的玉佩感興趣,為了活命開口道:“將我救回去,我將玉給你。”說完再也不支徹底倒下去。

單羲明盯著少年的臉又看了看,在一番僵持和心理矛盾下單羲明還是將少年搬上了馬,儘量平穩的走進森林深處去。

倒不是為了那快神奇的玉。可能是於心不忍吧,單羲明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