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夫人見自家兒子那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便示意身邊的婢女維持秩序。看大家都靜靜等待著主人家的下文;顏夫人清了清嗓開口道:“諸位今日肯賞臉光顧,實乃我棲芸山之幸。比武於十日後開始,期間諸位可儘情在此談經論道、互相切磋,棲芸山定不會怠慢了諸位”台下眾人聞言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奉承的話,顏均隻覺得耳朵都要聽出了繭,這些話他從小翻來覆去聽了不知道多少遍。談話間一個滿臉胡茬的瘦弱男子突然高聲向上座的人詢問道:“顏宮主、顏夫人,在下倒是挺好奇,這棲芸山乃是十二仙門之首;山中應該不缺武藝高強之人,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召開茶會比武呢。”麵對這般無禮的問題,那婦人麵上依舊帶著得體的笑容,開口回道:“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均兒也該見見世麵了,總不能隻局限於山中的功法;做一隻井底之蛙吧”這個回答極為中肯,但顯然還是堵不住那些找茬之人的口,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男人不屑的道:“我看怕是另有隱情吧,誰人不知這棲芸山奉朝廷之命鎮壓守護著那傳說中的‘碧芸花芯’幾十年來畫地為牢不見外人,偏偏這幾日開始如此彰顯自己的存在,這般反常的做派倒是令我等浮想聯翩呀”這中年男人說完還緩緩喝了一口麵前的茶水,看好戲般等著上座之人的回答,不過這次還未等顏家二老開口,最開始問話的那個滿臉胡茬的男子就接話道:“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近幾日各大仙門或多或少都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說是棲芸山保管不當弄丟了‘碧芸花芯’這次比武怕不是為了招攬人才去尋那丟失的東西吧?彆怪我沒提醒二位,這朝廷讓你們保管如此危險的東西還大張旗鼓的將你們赤瀾宮改成‘棲芸山’這般招搖名字;生怕外人不知道你們手中有什麼好東西,如此行徑怕是要對棲芸山不利呀”此話一出驚得廳內眾人唏噓不已,其中更是有自詡正義之人拍桌道:“哼,早就覺得那朝廷對12仙門有所忌憚、欲行不軌,先前隻當是閒言碎語;想不到那皇帝早就下手了。如今是棲芸山,下一步是不是就該對我們其他仙門下手了”那人話落臉上還帶著憤怒不甘,仿佛是真的在為棲芸山打抱不平。顏家二老見場麵逐漸不受控製,急忙開口製止:“請諸位稍安勿躁,你們說的這些不過是傳言罷了,十二仙門屹立百年不倒,又企是說動就能動的,作為臣子還是不要隨意議論君主”眾人見主人家都發話了也不好再說什麼,究竟是不是傳言大家心知肚明,結束話頭後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仿佛剛才的小插曲並未發生,隻有顏家二老麵露憂愁。
茶會結束後,顏均回到自己殿中便喚出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暗衛吩咐道:“阿雙,去查山中這一個月內在永和殿周圍出現過的所有人,尤其是我殿中的人,一個也不能漏掉”阿雙看著自家主子焦急的模樣本想問些什麼也隻能做罷;領命出去辦事了。顏均此刻的急躁並非空穴來風,今日廳內的談話並非謠言‘碧芸花芯’是真的不見了…這件事本隻有負責鎮壓的自己和父母知道,如今能傳到彆人耳中說明自己身邊怕是被安插了內鬼。
時堯慢慢睜開雙眼,被刺眼的光線逼得溢出了幾滴淚,他用手揉著眼眶慢慢坐了起來;身上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眼睛慢慢適應光線後,時堯緩緩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開始思考自己暈倒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直到笛囈歡端著粥推門走了進來他才結束了自己天馬行空的亂想,先前的不安和疑惑一掃而空,他撒嬌般的對麵前溫柔恬靜的女子開口道:“歡姐姐,是你救了我呀,果然還是姐姐最關心我了~”笛囈歡被麵前這隻狡猾的小狐狸逗得哭笑不得,她將粥放到桌上又走到少年麵前無奈地嗔怪道:“終於醒了,少給我油嘴滑舌,老實說你又去哪裡瘋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笛囈歡雖然毒舌卻是打心底裡心疼床上的少年。時堯收起玩鬨的心思凝重的道:“我去了九禾暮穴,遇到了時謹衡” “時謹衡?他居然還活著!”笛囈歡驚恐不已,時堯隻是淡定的點了點頭。笛囈歡突然想起什麼;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噌噌直冒,她咬牙切齒的問床上的少年:“所以你身上的媚靈和他有關?”時堯不解道:“媚靈?什麼媚靈?”話落他突然回憶起時謹衡在棺材外說的話,抬手探了探自己的脈象,得到了料想中的結果後卻隻是平靜的整理好袖口,笛囈歡歎了口氣,一邊往桌前走去一邊開口道:“那媚靈已經侵入你的心脈,要想活命隻能去找有純陽之體的人幫忙了”時堯也下床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滿不在乎的回道:“整個桑梧國那麼多人,等找到那個有純陽之體的人我墳頭都怕長草了”笛囈歡看時堯這副欠揍模樣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後緩緩的開口道“沒有那麼麻煩,棲芸山少主顏均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正好這幾日棲芸山召開茶會比武,你借此機會上山去”笛囈歡幾句話便安排好了一切;她嗓音溫和卻帶著幾絲不容拒絕,麵對這樣的笛囈歡時堯下意識的不敢再辯駁,隻能認命的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那剔除媚靈的方法是什麼,找到他後我該怎麼做”此問題一出,想到解決方法笛囈歡不由得紅了臉,含含糊糊的吐出兩個字:“雙修”……時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的問道“雙修?兩個男的?”笛囈歡不說話算是默認了。看著時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隻得將粥推到他麵前安慰道:“為了救自己的命就彆想那麼多了,大不了完事後就永不相見。先把粥喝了吧,一會兒該涼了”時堯此刻很想一走了之;但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強行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方法,他雙手捂住臉趴在桌子上,在心裡給那位小少主道歉;暗罵自己不是人。休養了幾天後笛囈歡就把他扔上了馬車送往棲芸山。
街道上人流湧動,時堯打發走了送他來的馬車車夫,自己悠然自得的閒逛了起來,走得累了就找了一家店要了幾壺酒坐下休息,聽著店裡的人談論著棲芸山茶會發生的事,時堯不由得對那位皇帝更加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