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燈 “知道我在人群外看你……(1 / 1)

“知道我在人群外看你們的熱鬨,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那群人又把我抓到你們麵前,說說吧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被推在地上的少女這會子站了起來

本來謝新月就高,那少女竟也跟她差不多高

“名字?”

“……”

“名字。”

“趙湘宜,趙湘宜的趙,趙湘宜的湘宜”

本來在謝新月第一次詢問下嘴硬不準備回話的少女就看著付常有那還未出鞘但剛已大顯神威的寶劍,聽著雖然沒說話但好似要吃人一般的神情

審時度勢的她挑了挑眉,選擇在謝新月的第二次詢問下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新月姐——”

是熟悉的大嗓門,南宮紛紛從那邊跑過來一把撲在謝新月的背上然後看著跟她差不多高的趙湘宜

“你是,新月姐說的那個騙子?這次又來乾嘛”

“南宮娘子好啊,我已經被你的新月姐被抓住了噢,現在我也是她的妹妹了呢,新月姐~”

她學著南宮紛紛喊的音調說這話,然後對著謝新月喊了一句矯揉造作的姐姐

惹得南宮紛紛皺了皺眉

看著人皺眉,趙湘宜又往人麵前湊了湊,“你要是不想讓我認她做姐姐,隻要給點錢打發我就成,我很便宜很好打發的”

看著南宮紛紛要掏錢的手,宋亓剛想攔一攔她翻找的手就聽著對麵有點清脆又有些沉悶的被敲腦袋的聲音

隨即就是少女突然的呼痛聲

謝新月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轉過頭的趙湘宜一收眼底,“你乾嘛!明明……”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新月旁邊的剛才用著蠻牛力氣般握住她手腕的付常有望過來的眼神又把要說的下半句憋了回去,然後乾巴巴的吐出一句

“總之,不給錢的話我是一句話也不會說的!也一步都不會挪開”

少女抱著手臂真就做出了一副死也不張嘴的模樣但實際上沒有人好奇她的身份,從始至終就隻是問了她的名字而已

她這一副無賴做派惹得謝新月發了笑

“不挪開那就是要賴上我了?怎麼就這麼想讓我認你做義妹”

“還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敢認呢”

那少女又嘴硬的回了一句,但眾人也隻當她是在不服氣的沒接茬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接了彆的話題

“……”

“你們真不好奇我是誰啊?那你們總該跟我說說你們是誰吧”

還是沒忍住,趙湘宜臉偏在一邊的跟從剛才他們商量完要去逛燈會的決定後就一直站在她左邊的謝新月說了話

“謝新月,三清門內門弟子。而你那邊那位是三清門內赫赫有名的悶嘴葫蘆”

趙湘宜把頭偏向另一邊抬頭看著自從打完架後就一直沉默寡言,跟她說話不超過三句的付常有

他不說話她就那麼一直盯著,直到自己一頭撞到了彆人懷裡

因著不是跑所以兩個人都隻是趔趄了兩步

“沒長眼睛啊?這條街這麼寬非往我身上撞,萬一給我撞出個好歹怎麼辦,”少女又開始無理占三分的胡攪蠻纏,“我不管其他的,你反正賠我錢咱這事就這麼算了”

“差不多得了,妹妹。快點,給人家賠禮道歉”

妹妹兩個字有種從謝新月牙裡擠出來的感覺,讓還準備繼續胡攪蠻纏下去的趙湘宜又眼珠一轉的看著另一邊自始至終一直冷臉的付常有

趙湘宜勉強拉起一個笑容的對著那公子,“對不住是我胡攪蠻纏了……”

那位被無意間撞到的公子說了自己無礙後就走了開,三人就謝新月的帶領下往偏僻的巷子裡越走越深

本來還覺得沒什麼的趙湘宜這才慌了神

又是停下腳步用自己的全身力氣想拉停謝新月前進步伐的又是在努力的解開綁在手上的繩結

“你,你該不會真要打我一頓吧,大不了我可以把錢退給你但肯定不會全退,退一兩銀子”

見著謝新月沒回話以為她是不滿意的趙湘宜又繼續喊著

“二兩二兩,你看行不行”

“三兩,三兩,三兩怎麼樣”

“四兩最多了不能再多了,再繼續下去我自己做燈也是要賺錢的啊”

“全退!我全退!就當咱交朋友了行不行啊”

直到她喊到了全退都依舊沒反應的二人這會正好站在了月光照下來的房屋影子處,隻有下身的衣擺還有些許露在光裡

“……我警告你們,如果打了我等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了一定會後悔的”

她說完這句話又戰戰兢兢的低了低身子想看清他倆的神色

“你,為什麼要特意引起我們的注意”

“從早上我就感覺奇怪了,賣花燈為什麼會選擇在那個時間叫賣,那個時候除了要早起開店的商販就隻有徹夜流浪居無定所的人”

“如果不是為了引起誰人的注意我真的想不到有什麼彆的原因,你能告訴我嗎,義妹”

像是假麵被人揭開,趙湘宜突兀的揚起了嘴角,極為良好的接受了那句話裡的義妹身份

“好姐姐你知道最近幽州城裡可不太平嗎”

她快速的眨了眨眼,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接了下半句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噢”

她剛說完那句話就看著絢麗的煙花嘣嘣的在黑色的幕布裡顯露頭角,“不是這個火燭,是馬上要在河邊舉辦的放河燈噢”

“再繼續浪費時間在這裡,哎呀河邊的人該怎麼辦呢”

付常有聽完那句話就猛地朝那邊河邊跑去,謝新月緊隨其後的拉著還被捆著的趙湘宜

因著今晚本就有著放河燈的習俗所以河邊熱鬨非凡,幾乎都是以家為單位的熱熱鬨鬨的站在一起說著笑

“你知道什麼?通通說出來”

謝新月拎著跟她差不大高的趙湘宜的衣領,有些著急的詢問道,“是你乾的嗎?不要拿百姓的命做那種事……趁一切都還沒發生快點說出來”

那邊的付常有在人群裡觀察著

這邊的謝新月想從她嘴巴裡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童叟無欺,給錢我就告訴你”

“我也知道你沒錢了,要不你把我放了我就跟你說怎麼樣”

手腕上的繩子被謝新月隨身帶的小刀割開,重獲自由的趙湘宜指了指天,“這裡什麼都不會發生,就算發生了憑你爹的能力解決也是綽綽有餘”

“跟你說個關於你的大事,馬上天就要下雨了,如果你不想被淋濕,就趕緊找把傘吧,你師兄看起來並不合適替你撐傘”

她真的像尾魚

說完又在人群裡和他們遊開了距離

付常有從另一邊跑了回來,“那人呢,趙湘宜”

“她說要下雨了求我讓她回家收衣服我就把她放了,有問題嗎?”

“沒有……應該”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慢慢沉了下去

在四周都是說笑聲的氛圍裡顯得尤為安靜

“河燈,你想放嗎”

這回是付常有先開了口

舉手示意了自己一隻手上的那兩盞河燈和另一隻手已經沾好了墨的毛筆

沒有拒絕的謝新月從他的左手拿了一盞然後像周圍人一樣蹲在河邊,“你想許什麼願望?”

“歲歲平安”

“去年門裡過年在天燈上你也寫的歲歲平安吧,沒有其他的嗎”

“……”

付常有沉思片刻然後抬筆在河燈上的荷花狀裝飾物的花瓣上寫著“天天開心”

然後他用著一種這樣滿意了嗎的眼神望著謝新月

謝新月也低頭望著他,從他手裡接過那支筆也同樣在河燈上寫了幾個字

“給我看看”

付常有站了起來想用身高的優勢看到她到底寫了什麼,卻不曾想謝新月把連帶著那河燈的手放了下去

“怎麼可能給你看,你在想什麼”

又是熟悉的夾槍帶棒

付常有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不行嗎”

“不——行——”

等著筆墨乾透的時間裡他們就好似沒有話題了的沉靜下來,或許是因為四周是一陣又一陣的煙花爆開的聲音所以氣氛在這一刻顯得尤為的好

在這一刻沒有人找到了他們直到兩盞河燈慢慢從水麵往更遠處飄

“你寫了歲歲平安,為什麼”

“或許是想幫你在許一個願望,畢竟你很喜歡歲歲平安吧”

溫柔的晚風,安靜的月色,熱鬨的煙花,或許是今夜的氣氛真的太好,謝新月難得的對他耐心的解釋道

“不過也有可能這就是我本來就想許的願望之前都被你搶了!總之你以後不能跟我許一樣的願望,首先就你每年不許在許歲歲平安了”

話題最後的結尾是謝新月強硬的命令和利落的轉身

付常有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索性就直接躺在了離放河燈的河畔邊不遠處的草地上,隨手從旁邊掐了根草放在嘴裡瞧著然後望著天上還不知道要放到幾點的煙花

“所以一直對我這麼凶原來是因為我搶了她要許的願望嗎……那下次要許什麼呢”

這一夜付常有是在野外的草地上度過的,想著想著的他就那麼閉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喲葫蘆兄,你醒啦!”

等到他一睜開眼就是宋亓的大臉

“我是來問問你,要不要加入咱的鋪子啊?”

宋亓一把給他拉了起來,付常有就用著迷迷糊糊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跟著跑了起來

跑到最後是一間幽州城內繁華街市的鋪子

南宮紛紛坐在長條凳子上還在指揮著做工的工人們忙活著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咱今年可是下了血本,特意跟全城的商販們都打了招呼的,隻此一家賣冰糖葫蘆的,保準是第一名!”

“那為什麼……”

“我知道葫蘆兄你想問什麼,你說為什麼咱要特意打招呼對吧,冰糖葫蘆好賣掙錢,又是這個時候,往年幾家一起賣都名列前茅難不成今年光咱一家還能倒數嗎”

宋亓牛頭不對馬嘴的回著話,付常有也仿佛聽懂了般的點了點頭

“加入嗎哥,現在加入你就是四當家的”

看著他點頭的宋亓趁熱打鐵的向他推銷著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的付常有也還是點了點頭的加入了這個期間內全城僅此一家的冰糖葫蘆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