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鬼 還有第二個人?(1 / 1)

鬼都繁華錄 丁有誌 4267 字 10個月前

道士絕望的等待著子時三刻的到來,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吊死鬼伸長手臂掐著道士的脖子道:“時辰快到了,我的丈夫沒能來,你也該死了。”

就在道士準備接受死亡的降臨之時,奇跡發生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山腳下傳來。

女吊死鬼很激動,因為那是她丈夫的聲音。

故事的最後,女鬼信守承諾放了道士,不久後就和丈夫一起去投了胎。

劫後餘生的道士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於是孤身一人前往了吊死鬼一家的巢穴。

隻見石床山躺著一個女孩,女孩已經離世了,手腕處還有尚未乾涸的血液。

道士明白了,是阿香救了他。

阿香主動用自己的鮮血救活了吊死鬼父親,卻因此失去了她自己的生命。

道士很痛苦,他明明是很想要救阿香姑娘的,可最後還是害死了她…

自此,備受打擊的道士,將所有抓鬼的法寶全部扔掉,此生再不管人鬼之事。

……

隻歎一句陰差陽錯,世事無常。

救不如不救。

假如沒有道士幫忙,故事的結果也許就會不同了。

阿香姑娘被害死後,投胎再世為人。

吊死鬼一家雖然要受到懲罰,但也可以永遠團聚。

可身處當時那種情況,要是換了我,似乎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世上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大多是的事情都是糊塗賬,剪不斷,理還亂。

人活著倒不必像道士那般偏執,丟了糊口用的東西,往後該如何過活?

我似乎也沒有什麼顏麵去評判道士,畢竟我自己還不如他呢…

……

這裡叫做鬼祠堂,祠堂是祭奠人的地方,我猜想這祠堂的原身是吊死鬼一家的巢穴,而這鬼祠堂裡要祭奠的人就是阿香姑娘。

阿香姑娘救的是吊死鬼…

溫螢的鬼種是吊死鬼…

不妨大膽假設一下,修建祠堂的主人是故事裡的道士,如今的萬年墓鬼,也就是白長澤。

白長澤要等的人是溫螢,道士要等的人是阿香姑娘。

即溫螢就是阿香姑娘。

問題的關鍵在溫螢身上!想要弄明白事情原委,就要找到溫螢。

以我對白長澤人畜無害性格的了解,生門死門大概也不是什麼劃分生死的界限的通道,而是記錄白長澤在生前死後故事的地方。

我走的是生門,所以壁畫上畫的是白長澤生前的故事。

以此類推,蘇浮憂入的死門就是記錄白長澤死後故事的地方。

也不知道蘇浮憂看見了頭頂上的壁畫了沒有…

思考片刻後,我提著劍繼續趕路。

隻不過…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

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

她的法術似乎並不高強,走路時要麼發出些噔噔噔的跑步聲音,要麼發出像僵屍一樣慢吞吞又極富有規律的走路聲音。

生怕我發現不了她是的。

我回頭道:“你有完沒完?”

她不在候香燈照射範圍之內,我沒辦法看見她,於是我道:“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看見我行動,我也知道你就在這附近,可我不知道你要乾嘛,你要麼現在就出來,要麼就彆鬼鬼祟祟的跟著我,你一直這樣讓我感覺很不安。”

噔噔噔,黑暗裡一坨白骨光著腳跑了出來。

我記得剛剛打她的時候她明明是光著身子的,可現在卻穿上了乾淨漂亮的紅色衣服,還戴上了帽子。

衣服還是很好看的,隻不過看款式應該是是很久之前的。

看身高,這大概是一個六七歲女孩的骨頭架子,看她露出來的已經斑駁的骨頭,我估計她死去的年頭大概也有千年之久了。

六七歲就死掉了,還挺可憐的。

不過就算可憐,也不能沒理由的就跟著我啊!

我問她:“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快說!不然把你的骨頭剁碎!”

她似乎被我嚇到了,左胳膊直接被嚇掉了,右手趕忙抓住快要掉落的左胳膊按了回去。

骷髏臉上先露出了焦急的表情,隨後又後若無其事的站在原地,空空的眼眶直勾勾的望著我。

看著身高還不到我腰際的小孩,我也不忍心在對她說狠話了。

我儘可能的溫柔,可吐出來的話語還是冰冰涼涼的。

我跟她說:“你可以寫下來。”

接著我把我的嗣音劍扔給了她,小女孩費力的接過劍。

由於她隻比劍高一點點,摔了個踉蹌,沒倒,但是腦袋歪了,她自己正了正腦袋,雙手持劍,在地上寫字。

無憂?

“你叫無憂啊?”

她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寫。

一共寫了五個字“無憂喜歡你”。

“……”

喜歡我?我們非親非故,素不相識?怎麼喜歡上我的?

若不是因為我現在有事要忙,我一定要問個明白。

現在還是做正事要緊些。

見我轉頭要走,無憂又噔噔噔的跑到我身邊,跟上了我。

見我沒有趕走她,她就更加的過分了,用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手背。

還偷瞄了我幾眼,我沒理她,她乾脆直接拉住了我的手。

另一隻手還捂著自己的嘴嘻嘻哈哈的笑了幾聲。

我問她:“你會說話?”

無憂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趕緊進搖了搖頭。

“…我都聽見了。”

她低垂著眸子,像做錯了事一樣一會抬頭,一會低首。

無憂應該是死後沒有下葬成了骷髏鬼,看樣子沒什麼殺傷力。

甩又甩不掉,她想跟著我就讓她跟著吧。

專心趕路,不一會兒,就又遇到了一個岔路口。

同樣是兩扇門,一扇門上寫著上上門,另一扇是下下門。

傻子才選下下門呢。

走進上上門,我就發現裡麵還有一扇門中門。

門上掛著鐵鎖,這樣厚實的門肯定是踢不開的,隻能尋找鑰匙了。

我借著候香燈微弱的光,在兩扇門的之間來回走動,試圖發現些有用的線索。

無憂學著我的動作,在牆上摸索。

砰——

她靠牆向外走,我向裡。一時不察覺,我們倆就相撞了。

她就被我撞的飛了出去。

胳膊腿兒散落在不同的位置,無憂的嘴裡念叨了些我聽不懂的咒法,散落在一旁的胳膊腿就原地震動,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起來之後無憂還拍了拍自己身上穿的紅色衣裳。

小小年紀,還挺講究的。

隻是她剛剛摔倒的時候蹭破了一旁的牆皮,牆皮落下的地方露出了個小黑洞。

我的目光當即就被那個小黑洞吸引了。細看,裡麵黑乎乎的的一片,不過似乎有些凸起凹陷的部分。

我用手輕輕敲下附近的牆皮,果真,裡麵是有文字的。

無憂幫我一起敲牆皮,很快,牆底下的文字全部顯露了出來。

可是這些字年代很久遠了,我並不認識。

在我一籌莫展之時,無憂戳了戳我的臉頰,又指了指她自己。

“你認識這些字?”我有些驚喜的問她。

她點了點頭,嘰嘰哇哇的跟我說了一些話,隻可惜我不懂她的語言。

我跟她說:“你是不是也會寫現在的文字啊?那你能不能把牆上的文字用現在通用的文字寫下來啊。”

她指了指我身旁的嗣音劍,又向我勾了勾手掌,示意我把嗣音劍給她。

我立刻會意,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在地板上寫字。

她寫的很慢,我的目光不由的就轉到了她的臉上…

無憂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幫我,還說她喜歡我…看得懂過去和現在的文字,聽得懂我說話,卻不會說我說的語言。

她給我的感覺和蘇浮憂很像。

奇怪,明明是毫不相乾的一大一小兩隻鬼,我怎麼會就把她們倆聯想到一起了呢?

算了,愛怎樣怎樣吧,隻要她們沒做傷害我的事情,想怎樣就怎樣吧,我也懶得去問了。

無憂寫字不算慢,不過一會,地上就寫滿了文字。

說的大概是這樣的內容:

從前有一個聾啞人,他要去去買錘子,可是他不會說話,於是他就把右手放平,左手用力的錘向右手,錘了好幾下,店家就明白了這位聾啞人想要的是錘子。接下來店裡又來了一位瞎子,他想要買剪刀,請問他會怎麼做呢?

無憂在一旁用手比了個剪刀的形狀。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使當了上千年的鬼也還是小孩子。

要知道瞎子可是會說話的,他可以直接跟店家說:“我要剪刀”。

完成了這道題目後,文字就消失了,麵前的石門也消失了。

無憂拉著我的手一起往前走,彆看她個子矮矮身材小小,但膽子挺大的。

一走一蹦噠,嘴裡還哼著歌曲。

“你這麼開心啊?”

無憂點了點頭,另一隻手捂著嘴嘻嘻哈哈的笑。

身邊有隻小骨頭架子,我不僅不害怕,甚至更加放鬆了,怪哉!

沒等我多放鬆一會兒,詭異的事情就又發生了…我就看見前方有光亮。

怎麼可能會有光亮?

這裡難道還有其他活人?

“無憂,你快躲到黑暗離去,等到我叫你的時候你再出來幫我好嘛?”

她搖了搖了頭,咿咿呀呀的哼唧了一會。

我俯下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乖~躲到黑暗裡頭去吧,那樣你就是我的秘密武器了,說不定能幫我大忙呢!”

見無憂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我才放下心來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