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回房間處理了一些工作,中午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打了兩局遊戲稍微放鬆就下樓了。
食材已經處理過了,倒是不難弄,顏若之前給人當過保姆,一些頂級食材怎麼弄顏初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倒也沒有弄得手忙腳亂。
做好飯菜已經8點了,顏初看了眼時間,裴景燁沒有來。
他看了眼手機,手機上沒有電話也沒有微信,他稍微等了一下,也沒有等到裴景燁的電話。
顏初遲疑了一下,把做好的菜品放進了廚房保溫,自己則是看著手機,看了一會兒依舊沒有電話和消息過來,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
“裴總。”顏初開口,聲音溫和,“您路上堵車了嗎?”
酒吧,桑郝郝和俞封今天沒什麼事情,便拉著裴景燁來了酒吧。
他們是7點鐘到的,七點半的時候裴景燁就說要回去,但是被他留住了。
本著裴景燁回去了也是去陪金絲雀的想法,桑郝郝不太希望裴景燁回去陪那個金絲雀,若是那金絲雀是他們圈子裡的人還好,但是那人不是他們圈子的,甚至一點優點都沒有,隻有一張頗像蕭陸風的臉。
他平常就和蕭陸風有些不太對付,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就像是對頭一般,時不時鬨出一點事情來。
蕭陸風向來恣意,他的脾氣向來火爆,所以時常對上。
這不,蕭陸風最近不在葉溪市了,他就是想找人對上也找不到人。
一個月前那個像蕭陸風的,又被裴景燁藏得好好的,根本不給他機會見人。
而裴景燁也像是變了性子似的,時不時地去見那金絲雀。
都是一個圈子裡麵的,裴景燁什麼動靜他們會不知道?
要不是今天是他的生日,隻怕他都約不到裴景燁。
對於多年好友重色輕友的態度,桑郝郝隻覺得心頭有些怒火,所以看著裴景燁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打來的電話,備注顏初,他就接了起來。
“裴總?”
對麵的聲音溫溫和和的,沒有半點攻擊性,就和那天初次見麵一樣。
俞封也聽見了手機裡麵的聲音,探頭朝著桑郝郝的方向看了眼,“是他?”
桑郝郝沒理俞封,“裴景燁喝酒了。”
那邊,顏初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隻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您好,您是?”
桑郝郝道:“你管我是誰,南路19號酒吧,1號包廂。”
“現在過來把他帶走。”
說完,桑郝郝直接掛斷了電話。
俞封有些不讚同地看著他道:“裴景燁會生氣的。”
桑郝郝最近正煩躁著,也沒管俞封這句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最近被那金絲雀迷了眼睛還是怎麼樣,我倒要看看他藏得那麼好的金絲雀到底是怎麼吸引他的。”
“就靠那張臉嗎?”
說完他哼了一聲,又看向門口,剛剛裴景燁收到一封郵件,在隔壁開了個包廂,應該是去開會了,短時間不會回來。
桑郝郝稍微放心了一些。
顏初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猶豫了半分鐘,換了一套衣服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對方報的地址不算遠,開車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顏初報了裴景燁的名字,酒吧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過來,直接帶著他進了包廂中。
帶路的服務生離開,顏初這才走進去,然後他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那天捏著他的臉,差點暴力地把他的臉捏傷的人,另一個是前幾天他去見的那個心理醫生。
顏初倒是沒想到這兩位居然認識,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還是走了進去。
“俞醫生。”
視線移到那位不認識的人身上,顏初稍微停頓了一下,朝著那邊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這裡就兩個人,兩人前麵的桌子上還有一部手機,不用想他也知道剛剛是誰和他在對話。
俞醫生的語氣不是這樣,那就隻有另外一個人,而那人看上去對他有敵意。
“好一些了嗎?”俞封懶洋洋地半靠在後麵的沙發上問道。
顏初點了點頭,“謝謝您,已經好一些了。”
俞封彎了彎唇角,“那就好。”
說話間他手指指向了桑郝郝,“那位叫你過來的,裴景燁在開會,臨時會議,應該沒和你說。”
顏初順著俞封手指的方向看向桑郝郝,桑郝郝看上去應該是脾氣不太好的類型,此時正斜眼看著他。
桑郝郝沒有說話,顏初也沒說,隻是等著。
果然,對麵比起他更沉不住氣。
“你就是裴景燁的金絲雀?”
和裴景琅一樣的開場白,顏初已經經曆過一次了,聞言點了點頭,十分淡定道:“嗯,我就是裴總的金絲雀。”
俞封聞言挑了挑眉,看向顏初的目光帶了幾分興趣。
桑郝郝也詫異於顏初的回答,他站起身,走到顏初的麵前。
那天雖然離得近,但對方有些暴力,後麵為了全程不惹事,顏初都沒看對方的臉,剛剛那邊離得有些遠,如今顏初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看見這個對他有著敵意的人。
這人一件酒紅色襯衫,身高腿長,腰間一條皮帶,略微有些長的頭發蓋在腦袋上,因為做了個造型的緣故,讓他看上去十分乾脆利落。
他的模樣無疑是帥的,眉眼有些深邃,似乎有些外國基因。
此時他走到顏初的麵前,捏了捏衣袖,漫不經心中帶著冷淡地問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顏初稍微遲疑了一秒,搖了搖頭。
“抱歉。”
“我並不認識您。”
桑郝郝笑了一聲,“那天的事情還記得嗎?”
聞言,顏初想起那天落在自己身上,幾乎要把自己射穿的視線,點了點頭,“記得。”
桑郝郝道:“我叫桑郝郝。”
顏初稍微朝著他點了點頭,“桑先生,您好。”
桑郝郝走到顏初的麵前,站定了看向眼前這個人。
這人和蕭陸風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是他第一眼就有的想法,一個月前那次他隻以為這人是東施效顰,但沒想到他確實是長這副樣子。
後來他其實是有把人帶回家的想法,但是被裴景燁先一步截胡了。
如此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最近據說裴景燁去見這金絲雀的頻率頻繁了些。
這免不了讓他想到蕭陸風。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這人靠著和蕭陸風相似的臉,引得裴景燁起了興趣,但如果那樣的話,蕭陸風回來後算是什麼?
蕭陸風勉強算得上是他的朋友,裴家和蕭家的聯姻更是十幾年前就傳出來了,雖然他們兩人之間本來沒有什麼感情,多一隻金絲雀也沒什麼事情,但是誰讓這金絲雀和蕭陸風有些像呢。
蕭陸風不在,他沒地方發泄滿身的力氣,不由得就想到了那金絲雀。
那人性子溫溫柔柔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脾氣,好不好欺負。
桑郝郝向來高高在上慣了,平日裡除了他們圈子裡的人,沒有人能得到他另眼相看,對於一個不是他們圈子裡的人,卻想要融入他們圈子裡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好友眼瞎看上一個替身的不悅,第二反應則是帶著惡意的。
他們的圈子哪裡這麼好進。
桑郝郝打量著顏初,顏初的身形和蕭陸風相似,但一張臉上沒有蕭陸風那般肆意張揚,看上去十分單純無害,就像是未經世事一般,他頭發有些長,蓋住了他飽滿的額頭。
從外表上看去確實和蕭陸風有7分像,但是加上一身的氣質,這種像的程度隻能達到五分。
“會喝酒嗎?”桑郝郝問。
顏初搖了搖頭,“抱歉。”
桑郝郝挑眉一笑,“今天我的生日,裴景燁都要給我幾分麵子。”
說話間他語氣帶著不輕不重的威脅。
顏初稍微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抱歉,我確實不會喝酒。”
桑郝郝走到顏初的麵前,抬手挑起顏初的下巴,嘴角帶笑,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你這是打算駁了我的麵子。”
顏初能感覺到眼前之人身上帶著的那種冰冰涼涼的氣息,和裴景燁的氣息不同,這人就像是一隻即將爆發的獵豹,似乎隻要他一個點頭,就會狠狠地朝他發動攻擊。
“抱歉。”顏初的語氣依舊溫和。
桑郝郝臉色瞬間變了,他盯著顏初,伸手便扯著顏初坐到了沙發上,顏初也沒料到對方力氣會這麼大,一個猝不及防就被人扯了一個踉蹌,就這麼被人扯到了沙發上。
桑郝郝嘴唇抿得很直,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眼神在顏初身上巡視著,他抬手拿過旁邊的杯子,往杯子中倒了一杯酒。
“喝了這杯,我就不計較你剛剛駁了我麵子的事情。”
顏初看著眼前的酒,又看了看旁邊人的臉色,稍微猶豫了一下。
喝酒他是會的,但是酒量不太好,隻怕。
視線稍微往下垂了兩分,顏初思索了一下現在的局勢,想到旁邊還在虎視眈眈的人是裴景燁的朋友,抿直了嘴唇,抬手拿過了桌子上的酒。
那是一杯紅酒,看著有些度數,杯子中被倒了大半杯。
他拿著酒,稍微抬起,朝著桑郝郝的方向敬了一下,“桑先生,生日快樂。”
話落,他喉嚨滾動,一口氣把杯子中的酒全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