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鬨鬨回到雨寧園,方珩征不在折騰趙書淼,讓她陪茗茗睡覺。
次日是端午節,方珩征的手要換藥,正好帶著茗茗去醫院看吳柔,然後去外婆家吃飯。
趙書淼說已經幫她請好了律師,具體事宜到時候和律師溝通就好。
有孩子陪著,外婆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飯桌上還催他們生孩子,兩人臉上都閃過一抹不自然,他們認識到現在都沒同房過。
方珩征敷衍著應下。
茗茗眼睛上的紗布拿掉後,吳柔讓趙書淼送她去幼兒園,小月子對身體也是不小的傷害,趙書淼再幫她照顧一個月孩子。
方呈博的傷不是很嚴重,出院後好似沒臉在國內待下去了,回了美國。
終於回歸了正常生活,方珩征感覺到他和趙書淼之間有了微妙變化,沒有孩子的時候,關係也不像曾經那樣劍拔弩張了。
偶爾唇槍舌戰,是她壓力大或者又在其他老總那受了氣,而方珩征也習慣了她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生活方式了。
趙書森依法拘留十天後放了出來,趙書淼對他的情況並不太關注,她早晨送茗茗上學,然後去公司上班,生活的井井有條。
吳柔出了月子,茗茗送回了她身邊,幫她換了份能夠照顧孩子的新工作,又給她租了新房子,換了指紋鎖,安裝了監控,趙書淼才放下心來。
濱城冬日的狂風能吹進人的骨縫,夏日卻不見一絲微風,蟬鳴聲更為悶熱酷暑增添了幾分煩躁。
沈鬆亭和許如清結婚了,溫馨的婚禮又騙趙書淼的眼淚,方珩征幫她擦淚,在她耳邊說以後他們肯定辦得更好。趙書淼卻說兩年後再說吧。
婚禮當天,許如清上午微感不適,傅琪陵去藥房買了個早早孕,果不其然。
雙喜臨門,沈鬆亭喝酒點到為止,說現在要照顧兩個,要保持清醒。
起哄聲此起彼伏,李繼偉和夏熠楓作為伴郎可是遭了殃,被灌了不少,趙書淼作為證婚人,自然沒被放過。
或許被觸動,想起了曾經的種種,方珩征說得對,他好像沒有那麼不可原諒。
醉醺醺的她回到雨寧園主動親了方珩征。
進了浴室,趙書淼挑||逗方珩征,卻被他抓住手。
逼|仄的空間,粗重的喘息聲格外明顯,方珩征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低沉的嗓音充滿情|欲,抓住那隻在他身上作亂的手,克製道:“淼淼,你喝多了。”
畢竟沒有真的和好,要是明早起來她不認賬,簡直得不償失。
趙書淼牽唇一笑,眼神迷離又誘惑,“你勾|引我還少啊?今天怎麼慫了?”
再也忍不住,方珩征貼近她耳邊,傾灑出熱氣,用氣音說道:“怕你賴賬。”
趙書淼的手一寸寸下移,摸上腰|帶,頭靠在他的胸前,聽他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欲也好,愛也好,她今天就要做那個混蛋!
她壓低聲音,故意模仿他,微微踮起腳尖就能貼近他的耳垂,嘴唇似有似無的拂過,“我清醒著呢。”
吻得呼吸錯亂,兩個人誰都不甘示弱,全身心沉浸其中。
秘密花園被闖入的刹那間,趙書淼感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山崩地裂。
她的眼角劃過一滴淚,方珩征輕吻掉,沙啞著問了句,“疼了?”
“你TM趕緊的!”
醉生夢死時,方珩征想要問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也怕聽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努力伺候著她。
次日清晨起床,身旁的人早已消失不見,方珩征今天出差,趙書淼出門去找許如清,做完檢查,約著出去玩。自打結婚後,方珩征第一次出差,趙書淼更加放飛自我。
許如清輕聲問:“和好了?”
每個人對他們和沒和好都異常關心。
趙書淼吊兒郎當的回道:“湊合過唄。”
喝了點小酒,夜晚回家時,趙書淼叫司機來接,來人卻是一個不認識的生麵孔,她問道:“你是誰啊?”
“我是馮管家新招來的司機,馮管家沒跟您說嗎?”
話音剛落,馮管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趙小姐,新來的司機已經去接您了,您見到了嗎?”
趙書淼點了下頭,“嗯,見到了。”
她的車在公司,坐上了司機開來的車,沒一陣頭越來越疼,她便察覺到不對勁,想要開一會窗戶,卻發現怎麼都摁不動。
經曆過一次秦遠哲的綁架,趙書淼有了一定經驗,她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想起包裡有中午許如清給她的薄荷糖,她直接往嘴裡倒了不少。摁動兩下手機,將新買的瑞士軍刀放進褲兜。
做完這一切,她依靠在車窗,利用車體顛簸保持頭腦清醒。
她在腦海中猜測幾種情況,首先排除江柏雯,江柏浩和方珩征有合作,江家和方家是世交,江柏雯不會蠢到綁架她。
管家被人收買?或者確實有個新司機來了,在半路被人劫持換掉了?亦或者他本身就有問題?
大量薄荷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她緊繃著呼吸,隱約感覺到後備箱有人,司機是個正常體型,若是她輕舉妄動,後備箱的人也肯定會出手。
好像堅持不住了,她想,謀財害命,聽天由命吧。
再次醒來,竟然是在酒店,刺眼的白熾燈,她看清楚椅子上坐著的人是趙書森。
他自己並沒那個膽量,也沒能力指使動方家的人,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麵容,方呈博。
“醒了,我的好妹妹。”趙書森色眯眯地問道。
趙書淼雙手被綁,側躺在床上,環顧四周,隻有他自己,手機架在一旁。
他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你不是我親妹妹啊,我說我麵對你總是有反應呢,你飛黃騰達了,怎麼能忘了哥哥呢?不會以為方珩征能來救你吧,他自身都難保。”
果然是方呈博指使的。
趙書森現在欠下幾百萬,是亡命徒,激怒他,難免他會做些什麼瘋狂的事。
趙書淼淡定地問:“方呈博給你多少?”
“一千萬。”
趙書淼“哦”了一聲,放在後麵的手不停的想要解繩子。
“怎麼你想給我雙倍?”
趙書淼嘴角溢出一抹諷刺,“想多了,跟誰睡不是睡呢?”
看過吳柔身上的傷,趙書森手勁不小,也練過拳擊,肯定自信她打不過,所以這個屋裡才隻有他自己。
她必須得一擊製敵,才能確保自身安全。
繩子已經鬆了,她正想著怎麼能夠脫身時,門被踹開,來人不是方家保鏢,也不是林曜序,而是警察和賀允頌。
趙書森被人警察帶走,她恢複了自由,賀允頌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趙書淼這才發現自己應該是打不過趙書森的,她現在渾身沒勁。不知道是藥效到了,還是看見有人來救她,放下了繃緊的神經。
“你沒事吧?”賀允頌再次問道。
趙書淼嘴唇發白,輕輕搖頭,聲音幾不可聞,“我沒事。”
賀允頌一籌莫展時,一個女人急匆匆跑進來,趴在她麵前,溫柔地問道:“淼淼,你沒事吧?”
呼吸越來沉,趙書淼的眼皮又在打架,昏沉中,她聽到女生急切地說:“你快抱她下去啊,趕緊去醫院。”
——
方珩征在酒店的床上醒來,得知消息時,距離趙書淼被解救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賀允頌給他發微信,說趙書淼一切都好,讓他彆擔心。
他看著手機裡的微信,又看向身旁不知所措的女人,他笑了,笑得瘋狂,笑得駭人。
坐上私人飛機回國,下飛機打開手機的瞬間,消息鋪天蓋地而來。
【恒澈集團總裁方珩征竟縱火燒死自己親弟弟】
【二十四年前方家失火究竟有什麼秘密】
【方珩征巴黎夜會美女】
各路媒體爭先恐後報道這些爆炸性新聞,引起不小的轟動。
湛藍天空下,方珩征有些睜不開眼,他好似失去痛覺,麻木機械的滑動手機。
看夠了,他退出微博,坐上回家的車。
打開通訊錄,看著那串號碼,想要摁下,一路的顛簸都沒能誤觸。
雨寧園車子停穩,他推開門,剛邁一條腿,微信鈴聲響了。
叮咚——方珩征整個人止住,拿起手機,不用打開,就知道是誰發來了什麼。
備注老婆,下麵緊跟著三個字,離婚吧。
閉上眼,呼吸停滯幾秒,自欺欺人般的再次睜眼,淚水模糊了視線,心像被人用刀狠狠紮入一般,豁著洞,流著血。緊跟著四肢百骸都開始疼痛,好似……好似方珩禹去世那天,皮帶抽在他身上那樣疼。
告訴外婆要娶趙書淼那天,外婆給了他一個耳光,他聲嘶力竭的問道。
“我這輩子不配如願嗎?我想要的我自己爭取有錯嗎?追了三年,我不放棄!”
他一直不敢告訴趙書淼,賀岩川的話還曆曆在目,他們之間沒有信任。
知子莫若父,越是了解你的人,越是知道怎麼樣讓你最痛。
好好見他回來,興奮跑到他身邊,圍著他一個勁的搖尾巴,好似察覺到主人的不開心,又乖乖趴在他的腳邊。
成年人連悲傷都是需要計時的。接了幾通電話,他又趕去公司,在路上給外婆報平安。
外婆問:“淼淼怎麼說?”
方珩征歎了口氣,“沒怎麼說,股市開始跌了,我要去處理工作了。”
這個家隻有外婆相信他,擔憂不已,“我在半路呢,馬上到了,讓我看看你,你再去工作。”
方珩征心臟處的缺口好似補上了一小塊,他輕笑了一聲,“您彆擔心我,又活了三個八年,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最後犟不過外婆,隻好讓她到公司來。
他剛到公司就接到了劉警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