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李玉仔細辨認著走近的兩位女子,其中一位身著宮服,顯然是宮中的侍女,服飾華麗,地位不低,是位一等宮女。
跟在侍女身後的另一位女子,元李玉記得,正是那位救肖嬪時父皇問要什麼,隻願繼承父職的月明清。
元李玉對這位將軍的事跡早有耳聞,幾次宴會上都曾注意到她的身影,隻是未曾接近,估計這位將軍可能並不認識她。
兩人走近時,元李玉心中疑惑,那道聲音是否與這兩人有關。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有人在假山後麵看著你們】。
元李玉心中一驚,她確定自己身邊無他人,那聲音是如何知道她位置的?
她感到一陣寒意,身上冒出冷汗,但仍舊躲在樹後未動。現在可以確定,那道聲音確實來自其中一人。
元李玉借著月色注意到,那兩人的嘴唇並未張開,因此可以排除她們說話的可能性。
心中暗想,這聲音的來源確實不尋常,至少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元李玉決定等待,看那兩人中是否有人會看向她這邊。
然而,兩人並未停留,繼續前行,身影漸行漸遠。
元李玉退後幾步,拉住侍女,低聲吩咐:“你去查一下,月將軍為何會出現在後宮中。”
“遵命。”,侍女應聲而去。
元李玉站在原地,眉頭蹙起。
是誰?
她本可以置之不理,但宮中的生活實在乏味,難得遇到一個新鮮事,可不是讓元李玉想搞清楚。
——
鄔久被引入肖嬪的院落,恰巧看到從門內走出的肖嬪。
她身著宮宴盛裝,端莊而美麗,頭飾繁複,身上各處都佩戴著精美的飾品。
肖嬪巧笑嫣然,目光落在鄔久身上,鄔久回以微笑。
肖嬪上前,親切地拉住她的手。
“一會兒與我一同前往吧,皇上正忙,要等到宴席開始時才能來。”
提及此,肖嬪的笑容依舊燦爛,顯然是真心為能與鄔久一同出席宴會而感到高興。
鄔久點頭之際,主腦突然爆出消息。
【哦豁,皇帝在書房與彆的女人共處,是在忙於陪伴他人嗎?】
主腦的語氣中帶著譏諷,聯邦實行的是一夫一妻製,主腦的數據庫中也遵循這一原則。
它所下載的聯邦道德法仍在數據庫中,對於這個時代皇帝的行為,主腦其實頗為不滿。
之前未曾提及,是因為事情並未發生在眼前,如今事情就在眼前,主腦忍不住暗中道出不滿。
鄔久與肖嬪並肩而行,詢問主腦:【何故?】
主腦似乎已經調查過,迅速給出了回答:【可能是權力問題,肖嬪家族中多人握有重要權力,前幾日她父親曾前往禦書房與皇帝商議,之後皇帝便開始尋找其他宮妃。】
【不過肖嬪似乎並未因此感到傷心,生活依舊,沒有因此而降級。】
鄔久側目望向同樣望著她的肖嬪,:【本就不愛談何傷心】
主腦驚訝了,【不愛?可是我看到她們之前相處的很恩愛啊,看起來就是一對甜蜜熱戀的情侶】
鄔久輕輕握住肖嬪垂在身側的手,兩人挨得更近。
“娘娘,臣可否問個問題?”,鄔久輕聲詢問。
主腦被鄔久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為鄔久是要問當事人:【我就問問!不一定要答案啊,彆問——】
萬一人家隻是麵上沒反應,但是心裡很難過呢,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
要是戳到了傷心點,在喜愛都可能生氣啊,到時候處罰了怎麼辦!
可惜主腦沒阻止成功。
鄔久得到肖嬪允許後,問出:“我近日看到一雙奇怪的夫婦,因為不懂一件事,想問問娘娘。”
肖嬪好奇,語氣柔和:“你說。”
鄔久繼續道:“此夫婦初時情深意濃,看似恩愛無比,夫君對妻子更是寵愛有加……”
“然而,一日之間,男子突然疏遠女子,令人不解的是,女子似乎並未因此感到悲傷,臣心中疑惑,不知是先前的恩愛是虛情假意,還是女子的平靜反應是故作堅強。”
肖嬪聽後,不禁笑出聲來,“此事其實不難理解,無非幾種可能,一種是曾經愛過,但心灰意冷;另一種則是女子自始至終未曾動情……”
肖嬪分析了幾種可能性後,又道:“依我看,應該是第二種。”
“也期望是第二種,女子若能如此,自保無虞,不受傷害,實為上策。”
鄔久點頭稱是:“娘娘所言甚是。”
主腦聽到肖嬪的回應後,沉默不語,不敢再講話。
宴會即將開始之際,肖嬪停下腳步,對鄔久輕聲問道:“將軍可有緊張之感?”
鄔久搖頭,肖嬪便拉起她的手,一同步入宴會之中,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一時間,竊竊私語聲四起,眾多目光投向鄔久。
兩人落座於宴會的高處,鄔久坐在肖嬪身旁。
肖嬪說了幾句讓眾人儘興的話,便與鄔久交談起來。
鄔久環顧四周,尋找月長樂的身影,目光掃過一半時,發現月長樂獨自坐在一旁,無人相伴。
“娘娘,能否讓臣的姐姐到臣的身邊來,臣與姐姐相隔太遠,頗感不適。”
肖嬪抬頭望去,見一位姑娘孤身一人坐在那裡,她對這些小把戲了如指掌,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自然可以,來人,去請——”
“娘娘,臣自己去叫吧,免得勞煩您。”
“好。”
肖嬪點頭,對鄔久的要求有求必應。
鄔久起身,向月長樂的方向走去。
月長樂一直留意著鄔久的動向,見她朝自己走來,心中已有猜想。
待鄔久走到麵前,伸出手時,月長樂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泛紅,強忍著淚水。
月長樂握住鄔久的手,起身借著低頭,用袖子輕輕擦拭去眼角的淚水。
月長樂抬頭又恢複了在外人麵前的驕傲姿態,她不懼孤立,也不感傷心難過,隻是對這些人的行為感到生氣,彆無其他情緒。
她甚至在發呆,思考如何報複回去,但鄔久的到來打斷了她的思緒,鄔久走到麵前,牽起她的手,帶她離開。
月長樂原本沒有的情緒突然湧現,放大,感到想哭。
鄔久牽著月長樂到上座,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那位試圖孤立月長樂的女子氣得咬牙切齒,握著筷的手摁到發白。
宴會表麵上平靜如常,正常進行,但這些人心中波瀾起伏,直到宴會中皇帝仍未到來。
有些大臣已經知曉,皇帝對肖嬪的感情經曆了半年,如今已消逝。
然而,他們也知道,這位豔麗的花朵,並不會因為缺乏帝王的滋養而黯然失色。
她本身就有足夠的養分,有則錦上添花,無則也不會讓她枯萎。
因此,這次宴會上,大臣們依舊保持著尊敬。
就在這時,皇帝終於到來,無論是出於感情還是為了維護君臣關係,他的到來都代表了一種態度。
皇帝落座於中心位置,招手喚肖嬪過去。
肖嬪動作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但最終還是放下筷子,走向皇帝,調整好表情。
“皇上怎麼才來啊,都要結束了。”
肖嬪靠近時,元子坤握住她的手,牽著帶到身邊的位置上。
“有事情耽誤了,朕不是有意的,一會朕補償你。”
肖嬪嬌嗔:“當真,必須貴重啊,不然臣妾可不會原諒的。”
元子坤笑得沉溺:“自然不會差,定讓你滿意。”
月長樂看著這一幕,拉了拉鄔久的衣袖,小聲嘀咕:“好怪。”
至於怪在何處,月長樂沒有明說,在宴會上說出這些話,一旦被人聽到,後果不堪設想。
鄔久點頭:“確實”
話題點到即止,兩人轉移了話題。
抬頭時,鄔久看到對麵男子席有兩人在對她擠眉弄眼,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見鄔久真的看過來後,安吉堯揮手打招呼,但還沒揮幾下,就被萬有誌推開。
兩人推搡在一起,鄔久移開視線,不再關注。
因為看到這兩人,鄔久詢問主腦:【俞九祥的蹤跡可有信息?】
主腦回答:【沒有,他就像消失了一樣。】
主腦苦惱,這裡沒有網絡,它尋找人十分困難。
得到結果後,鄔久不再追問。
宴會即將結束時,有人衝進來跪在舞者跳舞的台麵上。
舞者退後,讓出位置,來人趴下,“皇上,戰役信息傳來了,帶領兵隊的猿大人死了——”
來者身體顫抖,戰前領軍人物意外死亡,這未免太過巧合。
元子坤神情冷下,“可查出死亡原因?”
“原因不明,夜中在帳中而亡!”
元子坤麵色更顯冷峻,心中盤算著應派何人前往。
此事雖有蹊蹺,但戰事在即,必須儘快派人接替猿直世的職位,並查明其死因。
人選難覓,此事一出,恐無人願往,若不慎,性命堪憂。
此人不僅要精通兵法,還需能查明前任將領的死因。
一時之間,眾人沉默不語,相互對視,麵麵相覷。
皇帝亦知此事風險,若強令他人前往,雖可執行,但難免心中生怨。
元子坤以賞賜激勵人主動請纓:“有誰願擔此重任,首位出列者可獲賞賜,處理好此事者更可得皇令一張。”
賞賜非眾人所缺,盛國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大臣們俸祿豐厚,常年積累下來,足以讓他們過上優渥的生活。
更何況,他們之中不乏有人經營店鋪等產業,因此,一般的賞賜對他們而言吸引力並不大。
然而,皇令的吸引力卻非同小可,持有皇令者,一旦犯事,可抵一命,且能在皇帝麵前留下良好印象,對未來的仕途大有裨益。
因此,許多官員對此蠢蠢欲動,彼此觀望,心中雖有衝動,卻也有所顧忌。
場麵一度僵持,但皇令的誘惑最終還是促使一些人站了出來。
鄔久位置近,一出來就占據了元子坤的視線,她毫不猶豫地走出,來到元子坤麵前。
而另一位官員因猶豫而錯失了機會,隻能退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