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劍,鄔久接住黑衣身體輕放下,隨即進入人群,逢敵便擊。
肖嬪裙擺長,慌亂間有人踩到。
受阻力影響一時失衡,跌坐地麵,反應敏捷迅速爬起,向皇帝所在處靠攏。
黑衣人揮刀猛落,肖嬪驚叫一聲,本能閉目抱頭,等待痛楚降臨。
忽覺腕間一緊,痛楚未至,肖嬪試探的睜開眼。
驚喜交加,心跳如鼓。
目光所及,是一位妙齡女子,正拉著她的手腕,救她於危難。
鄔久將肖嬪置於身後,護送至皇帝身旁,餘下黑衣人等,皆被製服。
黑衣人一被擒,即刻服毒自儘,皇帝麵色鐵青,沉聲下令:“徹查此事!”
鄔久心中一動,這批黑衣人的舉止,與將軍府所遇頗為相似。
看來這些人不是蕭嵐安排,背後另有其人。
一場宴會就這樣結束,沒人有心情繼續下去。
皇帝目光轉向救下肖嬪的鄔久,笑道:“原來是月將軍之女,果真英勇,有何賞賜,儘管開口。
【賞賜?鄔久我們要什麼,金銀怎麼樣,正好缺錢了】,主腦商議。
鄔久行禮:“臣女想承繼父親之位”
盛和對於男女地位較其他國家開明,女子亦有繼承家業之權。
但女子成功者寥寥無幾,皆是能力出眾,曆儘千辛才成功的。
皇帝背手,思索片刻,心想若能勝任,自是佳話,若不能,亦顯他重情重義:“好,朕便允你所請”
皇帝言罷,轉身離去,肖嬪緊隨其後,回首一瞥鄔久。
嬌聲細語要皇帝緩步,二人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夜色之中。
餘下太監瞥見地上黑衣,掩鼻揮手,示意速速清理:“此間腥氣撲鼻,速速拖去,勿留痕跡”
黑衣人等被一一帶走,太監麵帶笑容,安撫眾人:“諸位大人受驚了,太醫即刻便到”
“若能自行歸家者,可先行離去,傷者待太醫診治後,由衛士護送返家”
鄔久將一柄劍交予就近的小太監,指地上一黑衣:“此劍乃其所有,煩請代為歸還,多謝”
小太監手顫,幾乎無法持劍,勉強將劍置於黑衣身上,拖屍而去。
鄔久步至舞者通道,對月長樂與薑小娘道:“安矣,事已了結,我們歸家”
一手牽一人,鄔久引領二人,順著人流,向宮外行去。
【就要個繼承父位?】,主腦不解。
【能成功都是意外之喜,皇帝是這裡的頂端,他代表著一種風向
得明許,縱有人心存異議,也無從置喙,隻得默認我繼承其位,雖名義上無實】
主腦:【既無實權,名分又有何用?】
鄔久耐心解釋:【有名能乾的事就多了】
【錢怎麼辦?】,主腦焦慮。
【將軍府雖顯節儉,實則家底豐厚,名下商鋪足以衣食無憂。當務之急,在於穩固地位,否則將軍府終將易主】
【你不必擔心,你不需五穀雜糧】
鄔久不懂主腦的擔心,還是回答它的問題。
【原來有錢啊】,嚇得它還以為快沒錢了,到時候鄔久就得可憐兮兮餓肚子。
忽聞尖銳之聲:“喂,月長樂,你何故見我而不來?”
鄔久轉頭,見一女子,粉裙輕紗,眼梢吊起,正朝月長樂呼喚。
看起來跟月長樂差不多大,身高卻是比月長樂高半個頭。
立於不遠處女子眼神含諷,見眾人矚目,又道:“何以沉默?莫非獄中之事,已令你傲骨消磨?”
前邊上車到一半的人,半途而止,嘲諷道:“月長樂竟敢來此,真乃無恥之尤”
鄔久眉宇緊蹙,手按還回的匕首,她罵人不行但教訓人還是會的。
還不等鄔久動手,月長樂麵色一寒,此等小人,昔日畏縮,今日卻敢當麵挑釁,真是無恥之極。
覺得她家落敗了好欺負?,真是從心,可惜找錯了人。
月長樂橫眉一挑,道:“觀你們今日,口臭如糞,耳聾眼瞎,官府已明言,我無辜受陷”
月長樂言辭犀利,語速飛快,旁人難以插嘴,屢屢欲言,皆被噎回。
“哼,欲阻我言?嗬嗬,你有膽子講就得給我好好聽著”
“我沒罪,何懼宴會?以前暗地說我性格不好,你們性格很好?心性惡劣,背後非議,豈是君子所為”
“一天天近知道說彆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以前在彆人麵前說我,在我麵前說彆人……”
鄔久一旁附和:“對”
“是如此”
“你…你們”,出口傷人者氣得麵色漲紅,結結巴巴講不出話。
另一人戰意全無,遁入馬車,不再出聲。
“你什麼你,人不行話也不會講了,好好改改你多嘴的毛病吧”
月長樂小幅度翻了個白眼:“如此,還敢論人?能不能來點實際的”
諷刺之意溢於言表,傷人者怒不可遏,衝上前欲擊月長樂。
月長樂未料其如此衝動,當眾出手,下意識側身閃避。
“哢嚓——”,骨裂之聲清晰可聞,月長樂震驚抬首。
“啊——,你們等著”,傷人者捂腕而去,怒瞪鄔久與月長樂。
轉身跑去告狀。
月長樂輕戳鄔久脊背,手下觸感讓月長樂感歎,真廋怎麼敢的呢?
對方那麼嚇人,氣勢洶洶的。
“她家寵溺她,反正她也受傷了,我去致歉吧”
月長樂擔心家人被連累,畢竟是因為她才發生的事。
以前父親還在她可以無所顧忌,出了事有人撐腰,現在隻有妹妹跟母親。
她作為姐姐應該照顧她們的,不能每次都惹事叫她們為難。
不能每次都是妹妹擋在她前麵。
薑小娘猶豫地望向鄔久,她不願見月長樂受委屈,卻又顧忌寶瑞之意未明。
不是擔心寶瑞不同意,是怕她有其他想法,她貿然行動可能會跟寶瑞之意相悖。
鄔久無形中已成為兩人的主心骨。
“無需致歉,”
鄔久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她的傷,是我所為,你的反擊無愧於心何須致歉”
鄔久沒挪動半分,看著對方告狀述說全過程,對上一雙渾濁的眼。
鄔久正色道:“她先出狂言還欲動手打人,我這才護姐心切,沒想到手勁這麼大”
“願承擔醫藥之費,但願日後言行,能稍顯禮數”
官員強笑應和:“哈哈,小將軍言之有理,醫藥費不敢勞煩,吾這便帶小女歸家,嚴加管教。”
言罷,攜女匆匆離去。
鄔久耳畔猶聞抗議之聲:“父親何故?她不過是失怙之人”
“癡兒,你未見其後之事,今時不同往日,她身披將軍之職,爹豈能及?”
月長樂探首,倚鄔久肩上:“噫,此言當真?”
鄔久輕拍月長樂之背:“嗯,回家吧”
薑小娘又道:“今後言談舉止,宜溫婉些,若寶瑞不在,豈不遭殃?”
月長樂輕搖薑小娘之手:“知曉了,此次因怒過甚,往後定當留意”
【有個名這麼好?】,主腦意識到現在確實跟聯邦不一樣了。
要是在聯邦你沒能力,關係弄到在高位置下麵人都不會服,各種抵製有得受。
——
將軍府內,婢女輕叩門扉,傳話道:“小姐,夫人有請,似有客尋”
月長樂手執眉筆,聞言停歇,“寶瑞,何人尋你?”
暮色已深,來者何人?寶瑞素無密友來訪。
鄔久不知來者身份,搖頭置書,起身道:“我往探去,姐姐繼續妝扮”
月長樂回來突發興致想畫眉紋,邀鄔久陪在身邊,時不時詢問意見到此刻。
“好,速去速回”
月長樂依依不舍,她發現自己這幾天過於黏人了。
之前夜裡糾結過後被自己說服了,寶瑞是她妹,她黏些怎麼啦。
鄔久頷首,隨婢女至正堂,見一熟悉身影。
薑小娘見鄔久至,示意左右退下。
“大人,明清已至,有何吩咐?”
俞九祥握著劍體,一直盯於地麵的視線終於抬起。
“我來告知月小姐,案件之事”
“哦?案件有何異狀?”薑小娘邀鄔久坐己旁,隔斷二人。
俞九祥局促不安:“真凶已伏法,特來相告”
薑小娘遞茶:“感激涕零,明清已言,此案實賴大人援手”
“此乃我分內之事”,俞九祥雖麵無表情,手卻更緊握劍柄。
鄔久一月相處,知道他緊張,開口解圍:“我已知曉,多謝提醒,可還有他事?”
俞九祥搖頭,薑小娘起身送客。
鄔久感歸來的薑小娘神情有些不對,正欲探詢。
薑小娘先發製人:“你曾一月居於使部郎府?”
鄔久心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