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回到房間,將人輕置床榻上,……(1 / 1)

回到房間,將人輕置床榻上,鄔久心念微動,【主腦,你說明天跟他說他是自己睡著了,他會信嗎?】

主腦分析了下:【可能性為百分之十】

鄔久倚床而立,望地思索。

主腦翻了翻數據庫,【這邊有催眠教程,鄔久你要看嗎?】

【看】

鄔久學起催眠。

俞九祥回來時,鄔久手上正拿著從簾上拆下的一串珠鏈,手指輕繞,餘下珠鏈隨之搖曳。

見俞九祥過來,鄔久開口道:“觀此情形,吏部郎之勢力非同小可,竟能洞悉你們間的聯絡之法,且能設伏偽裝。”

“若非察覺有異,我們今日恐難見明日之陽”

一吏部郎有如此勢力,想來背後牽扯的水頗深。

但這跟鄔久沒關係,她現在隻是需要解決月長樂的嫌疑,讓她們出獄。

“此事,你有何妙計?可有法使人忘卻一段往事?”

鄔久隨意問道。

俞九祥認真想了想回:“有之,隻是風險甚巨,成事亦非定數”

鄔久:“是何妙法?”

俞九祥“重擊腦後,或有使人遺忘之可能,然難以確保其效”

簡單粗暴,還要帶上點運氣成分。

鄔久:“……,嗯,夜深,你且先往偏室安歇吧”

俞九祥回:“毋須憂心,真到那時,我可攜你一同離去”

——

晨光初照,室內炭火已熄,餘溫尚存。

萬有誌於被褥上皺眉轉醒,睜開雙眼,眼中朦朧,手撫上後腦,迷茫之色未褪。

起身見自己餘床上,一角被褥都沒蓋,嘴唇輕啟無聲吐出幾字:“嗬,狗膽”

萬有誌耳朵微動,聽到動靜,轉頭見旁側。

驚訝之色一閃即逝,旋即被嬌蠻之氣所掩。

“你們在那邊乾嘛?痛煞我了,咋夜發生何事?”萬有誌抱怨連連。

既然未走,那就繼續玩。

他深知其父之性情,原以為兩人昨夜難逃厄運,未料她們竟安然無恙,心中既驚又喜。

鄔久一本正經解釋道:“昨夜,少爺命我等解衣,待我解好轉身,卻見少爺已沉沉入夢,想是勞累過度”

“我們不敢妄為,隻得將少爺安置於床,自往內室安歇”

萬有誌:“來日,須記得為我覆被,我體弱多病。”

對話落幕,萬有誌未明言信與不信,然其舉止間,似已默認。

鄔久頷首應允,隨萬有誌洗漱用膳。

飯後,萬有誌拍案而起,決意今日泛舟湖上,眾人隨行。

【主腦,你覺得萬有誌像蕭嵐說的那樣嗎】

鄔久安坐船舷,手中執線,線端鉤餌輕垂,隨著一甩,沉入碧波之中。

怕主腦無聊生鏽,提了個話題。

【不像】,主腦扒拉出錄的視頻,逐步分析,得出結論。

【他裝的,其他人都被騙了,導致我提取信息有誤,是我的失誤,下次我會確定後在告訴你】

【鄔久,我搞不懂,蕭嵐說謊了嗎?那萬有誌到底是不是真凶】

鄔久斜倚船頭,目光投向船尖嬉戲的萬有誌,今日陽光和煦雖無溫度,卻依舊照耀得萬物生輝。

萬有誌於陽光下,身姿映照出淡金色光輝,麵容更顯尊貴,衣著華麗,宛若精美絕倫的瓷器,透出一種脆弱而美麗的光澤。

然而,這美瓷的成型過程與內在質地,卻是無人能知曉。

【蕭嵐的話真假參半,萬有誌是不是真凶都應當知道事情來龍去脈。

畢竟蕭嵐說的關於衝突毆打的話,禦史確定無誤,後也沒人在去過封蒙所在包廂】

鄔久手中線微動,輕巧一提,釣起一隻小蝦。

耳邊傳來萬有誌的歡笑聲:“不是吧,久釣方才得一蝦,且看我的收獲”

萬有誌得意洋洋,手執魚鰓,在鄔久麵前炫耀。

原本沒動靜的魚突然劇烈掙紮起來,萬有誌沒抓住,魚跳進水裡一猛子遊走。

鄔久嘴角微揚,輕解蝦線,將蝦放歸水中。

萬有誌愣神,目光追隨水麵,餘光瞥見鄔久笑如春光。

轉開視線,口中輕語:“一條不識時務之魚,無妨,我可再釣一尾。

“來人,取小爺的釣具”,萬有誌待著鄔久邊上鬨騰的繼續抓捕魚。

俞九祥依於船邊,身周清冷,無形間被獨立在外。

望著兩人互動說話,俞九祥胸口像是變成空心瓶,裡麵倒入醋跟酸。

整個胸膛填滿了侵染著低落的棉花,沉甸甸的。

他本與鄔久同來,如今卻被忽略。

周身氣場冷下,隻是俞九祥本身看起來就冷,無人察覺異樣。

鄔久敏銳地察覺到俞九祥的氣息低沉。

【鄔久,你的合作夥伴似乎心情不佳?】

【嗯,注意到了。】

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考慮到未來還有近半月多的共事,給予一些安慰還是有必要。

“九祥姐,有心事?”鄔久起身,走到俞九祥身旁。

俞九祥搖頭否認:“無妨,隻是些許暈船罷了”

鄔久並未離開,而是選擇坐下,陪伴直至船靠岸。

她不擅長安慰人,到現在也隻學會了陪伴。

萬有誌下船後,並未感到預期的樂趣,侍從手中提著許多魚跟隨身邊。

萬有誌四處閒逛,打發時間,一路上買了許多物品。

回到府中時,夕陽已斜。

萬有誌玩累了,吃完飯攜人入寢。

待他入睡,鄔久起身,目光落在俞九祥身上,兩人目光交彙。

看來俞九祥同樣沒睡著,至於為什麼她們三個會在一張床上。

這還是因為萬有誌睡覺時強烈要求的,理由就是當初鄔久說的話,扯出不一起睡就不是陪他玩。

不陪他玩就不要想出去了,一輩子留在府裡。

這個留著是怎麼留法,猜都猜得到。

最後三人睡一張床,純蓋被子那種,好在床大倒是不擠,能真睡著的隻有萬有誌一個人了。

鄔久拿出一袋東西,越過萬有誌遞給俞九祥,那是萬有誌買買買時買的。

俞九祥輕起身,接過袋子打開裡麵是糖,收起,歪頭看向鄔久點頭致謝。

鄔久盯著俞九祥唇瓣判斷他說的是謝謝,躺下心裡想著,這算安慰吧,俞九祥看起來心情不錯。

時間流逝,鄔久和俞九祥陪伴萬有誌已近半月。

“你們給我講講江湖上的事吧。”庭院中傳來萬有誌的聲音,萬有誌坐在玉石上,品嘗著點心。

鄔久坐在對麵:“少爺,江湖之事已說過多次,餘下的皆是平凡日常,少爺不會感興趣的”

“那好,你們聽我說吧。感覺你們對我乾的事還挺感興趣,每次都聽的很認真”

萬有誌意味深長地說。

鄔久輕笑:“少爺的事,自然要傾聽”

“行,九祥你來給我泡茶”,萬有誌吩咐俞九祥,直到他開始行動起來才開始講。

這些天萬有誌為了搞清楚她們要什麼,他還特意將自己乾過的事一件件從記憶裡翻出來想,確定沒見過她們兩個。

能接近他的人不是要殺他,就是要得到什麼,這兩個人一直不動手,排除是來殺他的。

跟著他身邊,賞銀也不要,也不是為錢財,那麼必定是因為他身上有她們想要的。

派人查了這兩人,背後人勢力不錯,查出來的底細都是她們說的那樣,就不在查了。

在怎麼查都是假的信息。

萬有誌前幾天發現,隻要談及自己的惡行,鄔久便會更加耐心地聆聽。

通過不斷透露試探,萬有誌基本確定她們是為了封蒙的事。

每次提及前,萬有誌都會可勁折騰俞九祥。

俞九祥按步驟泡茶,指尖感受到杯壁的高溫,微微泛紅。

“我給你講個討厭鬼,他真的很討厭,搶我的人還總與我爭吵,眼神令人作嘔”

萬有誌露出厭惡之色,提及封蒙,他感到惡心。

“不過他已經死了”,想到這點,萬有誌舒展眉頭,露出愉悅之色。

鄔久從俞九祥手上拿過杯子,按下他伸過來的手。

一邊洗茶,一邊情緒價值給到位,問:“嗯?為什麼死了”

萬有誌笑道:“想知道嗎?你們誰自傷一刀,我便告訴你們”

鄔久繼續動作,兩人已習慣萬有誌時不時抽風。

蕭嵐有點說的對,萬有誌確實心思惡毒,這些日子他總想著如何讓她們痛苦,無論是肉/體還是心靈。

奇怪的是,肉/體上的痛苦總是俞九祥承受,而鄔久則麵對萬有誌的反複無常。

俞九祥心中冷笑,萬有誌每次發作,都是因為他與月小姐過於親近,或是月小姐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時間久了他到是摸索出了些猜測。

萬有誌在折磨人方麵確有天賦。

俞九祥性格內斂,不輕易討厭人,唯獨對萬有誌,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會皺眉。

侍從雙手奉劍,氣氛一時沉默,隻有杯子轉動的聲音。

鄔久思索如何讓萬有誌消氣,俞九祥起身,握劍刺入腰腹,動作利落,毫不猶豫。

鄔久驚到,連忙扶住搖墜的俞九祥,茶杯傾斜。

茶水流出,一路蜿蜒至桌麵邊緣,聚集到承受不住,“滴答,滴答”,成珠摔落。

萬有誌跳起,抖落衣服上的水跡,不小心與俞九祥眼神相遇。

其中還是冷感為多但多了一絲讓人不悅的東西。

嘴角噙笑,萬有誌看著鄔久給俞九祥止血,眼神漸深醞釀成一團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