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祈聞言便皺了眉頭:“爸,你這怎麼還喝進醫院了?你這平時小酌怡情就算了,喝進醫院算個什麼事?不是跟你說過喝酒克製一點嗎。”
鐘祈從前就不喜歡那些喝大酒的人,尤其是在穿越之後,遇到了齊非,看到齊勇對著齊非發酒瘋的樣子,就跟不喜歡那些總是醉醺醺的酒鬼。
“我這也是沒辦法啊,你說人家客戶說一句就是一杯,這雖然大家口頭上已經表示過意向了,但這合同不是還沒成啊,我總不能拒絕,這一杯一杯下去的,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說起這個,鐘父也自知理虧,老老實實的收回本來遞給沈鑒的酒杯。
沈鑒拿了過來,沒像鐘父那樣一口悶,隻是很淺的抿了一口,笑道:“不是多大的事,我少喝點,這意思可是到了啊。”
沈鑒這麼一解圍,鐘父也是個心大的,立刻樂嗬嗬的,“好好好,你小子不錯。”
鐘母在桌子底下有踢了鐘父一腳,看他渾然不覺,無聲的歎氣並且翻了個白眼。
哎,她男人怎麼年級一大把了還跟個傻白甜似得,這麼好的機會就關顧這樂嗬,也不打聽一下這個沈鑒是個什麼情況。
她在家的時候也沒忘了給鐘祈愁婚事,雖說自家姑娘年紀上還不急,條件也是頂好的,但萬一要是真的遇不上個好的,自己這個當母親的能幫一點是一點,總歸是先幫自己閨女拓寬的人脈。
這期間,她也算是看過不少男的了,條件好的也不是沒有,但要說滿意,卻總是很難挑出一個。
如今對麵這個,倒是勉強入了她的法眼,就從剛剛在門口寒暄,還有走進來時候的氣度來看,都是頂好的。
不過,這個還不是關鍵。
鐘母可沒忘記,當時鐘祈走出來,看到來的人是沈鑒的時候,哎呦呦,那兩人對視的眼神,都要拉絲了,鐘母的直覺告訴她,這倆人之間肯定有問題。
他倆還覺得剛才在沙發上說悄悄話挺隱蔽的是吧,她這兒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人小夥子的臉都要貼到自己閨女臉上了,這普通朋友關係的敢這麼乾嗎?
而且自己女兒,她最了解了,要是不喜歡,她根本不會讓人碰她蓋過的被子。
看著坐在她邊上,還在毫無所覺和沈鑒天南海北聊的鐘父,直覺得恨鐵不成鋼。
多好的套話機會啊,哎,看來隻能等客人走了之後,她自己去問鐘祈了。
下午,沈泠拉著鐘母去逛街了,鐘父看看倆孩子,覺得自己待在家裡好像有些莫名的多餘,就也跟著幫鐘母拎著她那個隻裝得下一個手機加充電寶的包。
等三個大人終於都出門了,家裡的氣氛好像也鬆快了不少。
“對了,你是不是還沒去過我房間。”沈鑒突然想到了這事。
鐘祈點了點頭,道:“你不是把屋子鎖起來了嗎?”
沈鑒笑了笑道:“走吧,帶你去看看。”
鐘祈一邊跟在沈鑒身後一邊疑惑:“你今天來的時候還把鑰匙帶來了?”
沈鑒搖了搖頭,走到了門口,在鐘祈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從底下的門縫中間取出了一把小鑰匙。
“其實一直在這裡,我沒拿走。”沈鑒很樂意看鐘祈這副表情,好心情的打開了房門。
沈鑒的房間,和鐘祈第一次看到的小齊非的房間還有些異曲同工之處,家具擺放的位置還和以前一樣,就是顏色從本來鮮亮的眼神變成了現在偏藍灰的調,倒是很像初高中生喜歡的調子。
“進來吧。”沈鑒走了進去,打開了燈,走到桌邊給鐘祈拉開了椅子,然後又在彆處找了個凳子坐下了。
鐘祈也跟著走了進來,在書桌前坐下,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仿佛是看到了當年那個小沈鑒 ,坐在小台燈下奮筆疾書的樣子。
“啊,在這。”沈鑒在一旁的書櫃裡翻箱倒櫃好一陣,才抬起頭,鐘祈聞言好奇的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她熟悉的東西。
那是,當年自己送給小齊非的畫冊,是一年級的時候自己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你還留著啊。”鐘祈有些感歎。
“嗯,你送的當然是要留著的。”沈鑒翻開了畫冊,鐘祈看到,畫冊裡的第一張畫,就是沈鑒五歲時,也是鐘祈第二次來的時候看到小齊非正在畫的那張。
似乎是看出了鐘祈的好奇,沈鑒將畫冊遞給她:“你想看嗎?”
雖說這有窺探彆人隱私的嫌疑,不過鐘祈一想,沈鑒小時候她又不是沒見過,自己還是見證者呢,於是便十分心安理得的接過了沈鑒遞來的畫冊。
房間內安靜了下去,隻有兩人細微的呼吸聲,還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畫冊的第一張,應該是小沈鑒把自己那張畫撕下來貼到這個本子上的,之後的畫都是直接畫在上麵的。
沈鑒的美工從小到大都很一般,雖不至於很醜,但也看不出有啥水平,主打一個抽象和紀實的結合,但鐘祈能看得出很多畫實在畫什麼就是了。
鐘祈在沈鑒的畫冊裡看到很多記憶力的景象,有自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看那奇怪的角度,就知道應該是沈鑒五六歲的那次。還有自己在疑似遊樂園背景的地方,站在那裡排隊,手裡還拿著兩個冰激淩,應該是上小學去遊樂園的那次......
畫冊越到後頭,畫麵裡也逐漸多了沈鑒自己的身影,也並不會細細刻畫,隻是簡單描出一個輪廓,好像隻是證明一下自己在這裡。
鐘祈本來看著挺感動的,覺得鼻子有點酸,但按沈鑒這從小到大幾乎沒怎麼長進的畫風,又忍不住笑了。
“彆笑。”沈鑒有些無奈,就知道鐘祈肯定會因為這畫本笑自己,“我那是業餘愛好,又沒學過。”
鐘祈覺得更好笑了,道:“你也知道我在笑什麼,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