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作為一個非常社牛的人,知道自己兒子的小心思,便立刻陪著鐘母去了廚房,幫忙添了好幾個菜,鐘父不在家,估計是又去鍛煉去了,昨天吃飯的時候他就說邊上那公園不錯,估計是想了一個晚上了。
客廳裡就剩下鐘祈和沈鑒兩個人了,鐘祈想讓人去沙發上坐著,然後發現自己那跟狗窩一樣的被子還沒收拾,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沈鑒還沒等鐘祈對此發表什麼感言,就已經走過去坐下來,還把鐘祈的被子拿起來蓋在自己身上,一副看上去很暖和很舒服的樣子。
鐘祈走過去在沈鑒旁邊坐下,沈鑒便抬手,將被子扯過來一點給鐘祈蓋上,鐘祈一轉頭看他,他就把頭轉回去,假裝什麼都沒乾。
鐘祈覺得好笑,悄咪咪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不正常。”鐘祈表情看上去很嚴肅,但笑意都在眼睛裡,“你好不正常啊沈鑒,你是不是被人冒名頂替了。”
沈鑒假作鎮定的咳嗽了兩聲,看上去表情有些糾結,過了一會,才道:“你媽在這,早知道我就晚點來了。”
“我不是和你說過我爸媽會來一起過年嗎?”
“我以為是年初一到,我還想著今天正好開了車能陪你去接二老,結果......"說著,他有些無奈聳了聳肩,自己也不知道,剛剛一看到給他開門的居然是很久之前在照片上見到過得鐘母,當時自己是什麼表情。
“所以你這是緊張的?”鐘祈打趣到。
沈鑒點了點頭,往廚房看了一眼,正好沈泠轉身在冰箱裡拿東西,朝沈鑒做了個怪表情。
“所以,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鐘祈一副好學求知的模樣,“我們大年初一都一起過了。”
沈鑒看著鐘祈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想了想,確認鐘母此刻正在忙著做飯以及和自己老媽說話,沒時間看過來,邊突然往鐘祈這邊湊近過來,倒是把鐘祈這個嘴上逞能的下了一跳。
“我們現在可是蓋著一床被子,鐘祈,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沈鑒看著鐘祈漸漸變紅的耳朵,剛剛緊張的心情一掃而空,還暗示性的拉了拉兩人身上蓋著的那床被子。
鐘祈耳朵更紅了,羞憤之下,推了沈鑒一把,嘴裡幾乎就是氣音的蹦出兩個字:“滾蛋”
其實鐘祈根本就沒使力,沈鑒還是很配合的向後倒去,重新靠回了沙發上,覺得自己朋友圈裡那些人會成為貓奴不是沒有原因的,逗小貓還真的很有意思。
鐘祈想去廚房分散一下心情,但又覺得自己這幅樣子藍女士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問題的,推開沈鑒後站起來,在原地站著又不知道往哪走,但又不敢回頭看沈鑒,於是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就朝著衛生間走去了。
不行,她要先洗把臉冷靜一下。
沈鑒一下子覺得逗貓這件事更好玩了,感覺心裡像是被毛茸茸的爪爪踩了一腳,軟乎乎的。
等鐘祈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便恢複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廚房幫藍女士準備中飯,沈泠看她走進來,便轉頭好奇往客廳看了一眼,想知道自己兒子現在是個什麼反應,結果看到沈鑒這麼暖和的空調房間還蓋個被子,看上去心情不錯,便放心了。
挺好挺好,隻要不是吵架,問題都不大。
對於自己兒子從小到大哄人開心的本事,沈泠是從來不擔心的,畢竟沈鑒高中的時候就能把她從齊勇的陰影裡哄出來,沈鑒在這方麵無師自通的本事,是接受過曆史和實踐的考驗的。
突然又想到這件事,再看看在這狹小的廚房裡忙忙碌碌,和自己隻有一步之遙的鐘祈,沈泠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倒不是對齊勇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幾乎像消失的男人已經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了。
她想到了很多年前見過的鐘祈,那時還年輕的自己,與同現在一般的鐘祈。如今再次站在這個房子裡,就像是十多年前她第一次在這房子裡看到鐘祈那樣,自己已經年紀大了,沈鑒也長大了,從曾經倔的要命冷靜早熟的小齊非,變成了如今獨當一麵,禮貌周到的沈鑒。而鐘祈還是一點沒變。
手機震動了一聲,沈泠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沈鑒發來的。
沈鑒:【你未來兒媳婦害羞了,我就不過去了,你幫我看著點。】
沈鑒:【讓她離油鍋遠一點,彆燙到了。】
沈鑒:【要端菜就叫我。】
沈泠:【知道了,就你心疼。】
沈泠將手機收回了口袋裡。
挺好,他們兩個的情分也一直沒有變。
按照鐘祈家裡的習慣,一般逢年過節的時候,中午都是正餐,晚上就是在客人走了以後吃一些剩飯剩菜。
中午那頓可謂是相當豐盛,鐘母本來打算隨便做一點,但因為家裡來了客人,而且女兒的態度明顯不一樣,鐘母就又多添了幾個菜,加上沈泠從家裡做好帶過來的,五個人吃飯,各種菜式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桌。
“小沈啊,你跟我們家小祈也算是朋友了,她住在這,也定是受了你不少照顧,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來敬你一杯。“說著,鐘父豪氣萬丈,將手中那一小杯白酒一飲而儘。
沈鑒哪裡好意思讓長輩敬他酒,剛想也去倒一杯,就被鐘母攔住了。
“小沈你彆管他,年輕人少喝點酒,你們過日子也不容易,不得不喝酒的場合肯定也不少,在家裡能少喝點就少喝點,不然就像她爸一個樣。”鐘母說著,沒好氣的看了鐘父一眼。
鐘父立刻又不服氣了,道:“像我?你倒是說說我怎麼樣了?我這不還是膘肥體壯天天在家乾活嗎?”
鐘祈無語,想提醒她爸,膘肥體壯可能不是什麼表揚的詞。
“呦呦呦,是誰上個月喝酒喝的胃疼一臉要死的樣子被我拖去醫院的。”鐘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