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你是高高在上的殷大公子嗎?”
吼聲,讓殷東腦中那一段突兀冒出來的記憶,湧現出更多的信息,讓他頭疼像是在裂開一樣。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下,讓他幾乎要窒息。
就在這裡,又有變故發生!
咻!
一道劍芒橫空而過,削掉了那個背主奴才的頭,頸上血泉噴起來,他的臉上還是充滿著懵逼的神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砰!
飛起的那個頭顱,撞在車窗框上,又滾下落下,震得整個車廂都晃了幾下,也讓殷東被這個變故給弄懵了。
他愣怔了一下,直到無頭屍歪倒地上,才將目光投向遠方。
噠……噠……
不急不徐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殷東看看到,前方那一片狂卷的風沙中,那道從遠處走來的女人白衣如雪。
近了……
能看到她的身形曲線玲瓏有致,麵容卻是清冷無比,似乎感應到殷東正看著自己,一雙妙眸也看過來,眸色深邃,細看下又燦如繁星。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銀白色袍服,有銀線勾織的暗紋,走動間,白袍之上,就像像鍍了一層水銀流轉。
頭上的發帶也是同樣的材質,連著幾絲墨發,隨著輕揚而起,再落下,格外的飄逸出塵,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此時,天地間,仿若失去了一切變化,在這一刻定格,靜止了所有氣息,隻餘這一道緩緩走來的身影。
殷東看著,莫名的心跳如擂鼓,明明他不認得這個女人,卻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不,這個女人存在於他腦中剛出現的記憶中。
這是另一個時空的殷東!
殷東忽然有一種明悟,現在他應該是在進入葬仙城後,被玉貓給陰了,或者是出現了什麼未知的變故,讓他進入了另一個平行的時空之中。
對了,小寶也一定進入了這個平行時空,還有淩凡和小軍他們!
殷東急了,顧不上外麵走來的那個白衣女人,考慮下一步要怎麼去找人。
而此時,他也感應到了,來到這片時空時,他受到了世界意誌壓製,渦墟世界打不開,腦中的火龍圖騰印記和靈魂火焰,都被斬斷的聯係,連丹田中的混沌血龍也被壓製得進入深眠,無法喚醒。
此時,他能動用的,就是《天龍真解》的功法,不過功法的威力也受到壓製,運轉功法的速度極為緩慢,不可能在身形形成一個氣漩,隻能從天地間牽扯來稀薄的能量。
就這樣,殷東也心滿意足了,暗歎:“這功法還真是牛啊,來到平行時空竟然也一樣能修煉!萬物皆可吞噬的特性,就是牛啊!”
殷東慶幸功法還能用,心裡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淩凡和小軍都修煉過《天龍真解》的功法,小寶也會,儘管那小子沒有修煉,但是真到了必要的時候,他隨時可以修煉。他們在這個時空中生存下來,相對就會容易一點。
小龍龍是個老怪物,更不用擔心了。
唯一讓殷東憂心的,就是季家四小隻,不知道精神異能來到這個時空後,還能不能用,要是不能,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不過,就算是擔心季家四小隻,殷東也做不了什麼,現在他這具身體傷得很重,又無法拿出渦墟世界裡的神樹汁療傷,還得慢慢的運功療傷,一時半會兒,就不可能離開這個被流放的殷家一族的隊伍。
“殷東,我們的婚約作廢了!”
在殷東走神之時,車窗外,那個白衣如雪的女人過來了,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讓殷東回過神來,一雙平靜無波的黑眸看過去。
白衣如雪的女人,看到他沒反應,又說:“我已經獲得進入仙城的名額,而你,要去流放之地,我們終歸是兩個世界的人,婚約必須廢止。”
她的話裡,倒沒有反派的傲慢與輕蔑,有的,隻是一種平靜至極的陳述。
“仙城?”殷東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起來,不會是跟葬仙城有關吧?
是葬仙城也穿越時空,來到這個平行時空了,還是這個時空本身有一座仙城?
“不錯,我馬上就要去仙城了,所以,今天特來做個了斷。”白衣如雪的女人平靜的陳述,沒有威脅,也沒有任何打臉的意思,就是那種淡漠到極致的平靜。
殷東深深的覺得,這一個時空的本尊,實在是失敗,竟然被一個女人這麼漠視,好歹有個退婚打臉的戲,也熱鬨一點不是?
“你說得對,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婚約廢止也沒什麼,不用在意。”殷東說完,又感到突然冒出來的記憶中,有一些這白衣女人收到未婚夫禮物的畫麵,還有一股十分強烈的怨氣。
從那些畫麵中,能看出這個女人一直對未婚夫不冷不熱,收禮物卻從不手軟,有什麼需要,也會直接開口。
殷東本來想一句話揭過婚約的事,可是那一股怨氣不消。
他隻得又說:“既然婚約解除,那你收前未婚夫的禮物,也該全部退回,就算都被你用了,也可以折算成物資返回,我不介意的。”
這話一說,殷東明顯感到那一股突如其來的怨氣消散了。
難道是這個時空的本尊之魂未滅?
殷東心頭跳了一下,黑眸中閃過一抹饒有興味的神色,被那個白衣女人看到了,以為他在嘲弄自己,那一張清冷的臉龐繃下住了,羞惱成怒。
“你……”她氣得不行,想要罵殷東,可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殷東淡然說:“你不會是想一句話,就了斷婚約,還要昧下前未婚夫的禮物吧,這樣藕斷絲連的,對你以後的未婚夫或者丈夫,就太不尊重了。”
“不會吧?你這是被我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真沒必要,我們現在是兩個世界的人,斷得乾淨一點,對你的未來有好處。要不然,你以後的未婚夫或丈夫,知道你還保留前未婚夫的禮物,會懷疑你的,徹底了結,就代表這樁婚約從未有過。”
殷東誠懇的說道。
他是認真的,並不是想羞辱這個女人,而是給這一個時空本尊乾的事做一個徹底的了斷,不想任何女人介入到他跟秋瑩之間,哪怕是有一個前未婚妻的名義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