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蟒發出“噝噝”的叫聲,收攏了翼蟒。有殷東參戰,偷襲了大量的高階紅腹錦雞,翼蟒群的傷亡不大,整個族群的戰力仍然十分強大。
它沒再答理殘存的紅腹錦雞,率著族群直撲藏在叢林中的六個人類。殷東跟它講過,把他們逐出萬獸山脈,不能弄死了。
這讓蠢蟒很煩躁,經過剛才一戰,血腥的殺戮激發了它的凶性,現在它就想去找幾個老仇家大肆殺戮,可殷東竟然讓它去驅趕這幾個人類?
“噝噝……”
蠢蟒嘶叫著,腥紅的大眼裡凶光畢露,帶著狂暴的氣流,衝到離得最近的楚老祖麵前,張開大口就朝他狠狠咬去。
殷東隻是讓他不弄死這幾個人,咬傷沒關係吧?
蠢蟒一口咬在楚老祖的左肩上,“哢嚓”一聲骨頭被咬斷了聲音響起,它猩紅的大眼裡閃著狡黠得意的光,它可沒有違背主人的命令,不是嗎?
進入這個小世界的主脈老祖,又添一殘廢,而且都是蠢蟒造成的。要是讓主脈老祖們知道了,這條蠢蟒是殷東的獸寵,絕對要陰謀論,認定是他幕後主使。
“撤!不要戀戰!”
三老祖大吼一聲,衝過來抓住受傷的楚老祖,飛快的朝遠處逃去。
萬獸山脈山高林密,是凶禽猛獸的天堂,無數外界消失的異種都能在這裡找到。三老祖可不敢讓翼蟒群把他們圍住。
他們六個人的實力加起來,就算比紅腹錦雞群強一點,但也強得有限,現在又傷了一個,加上一個居心叵測的分脈五老祖,要是讓翼蟒群被圍,後果難料!
這一刻,就算不知道蠢蟒是殷東的獸寵,連鴿派的三老祖也開始忌憚五老祖了,其餘像李老祖那些人,更是下意識的擺出戒備的姿態。
五老祖心塞。
隻是,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就夠了,不能挑明。
或者說,他們這一脈沒有挑明的資格,在他們這一脈沒有戒備時,就被主脈榨光了利用價值,現在己經是所有分脈最弱的一支,必須依附於主脈了。
如果說,以前大家一團和氣的時候,五老祖還能自欺欺人,現在就不能再自己騙自己了。主脈,對他們這一脈包藏禍心。而其餘幾脈謀求自立,除了有野心之外,也是為了自保。
不過,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他們這一脈除了隱忍,隻能隱忍!
五老祖麵上不動聲色,不經意間落後一截,還順手采集了一些鬆菌,加上他剛才殺了一隻落單的紅腹錦雞,等下可以吃叫花雞了。
主脈的幾位老祖暗中傳音商量之後,索性連最後的遮羞布都撕掉了,由鷹派的李老祖開口對著五老祖說:“老五,接下來我們分頭走吧,各尋各的機緣。”
這是要把他獨自撇下了?
五老祖心裡有預感,可他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一點臉都不要了?
能進這個小世界,也是沾了他們這一脈弟子殷東的光,剛過了河,他們就要拆橋了?
他看了一眼麵色沉寂的三老祖,沒想到連這位都不維持偽善的假麵目了,心頭更加警惕,表麵上卻是淡淡一笑,問道:“在這座山脈中分開,太危險了吧?”
楚老祖受傷了,心情惡劣,口不擇言的斥道:“有你跟我們在一起,我們會更危險!老五,剛才我們都躲在山林中,翼蟒群為什麼朝我們衝過來了,而且翼蟒王還恰好咬傷了我,你難道不要解釋一下?”
五老祖氣得青筋暴跳,老眼中精芒大盛,也不廢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主脈的鷹派,想滅掉所有分脈,不是什麼秘密,你想動手,就索利點!彆跟個老娘們兒似的,唧唧歪歪的!”
話音落地,他整個人的氣勢一變,須發無風自揚,反手撥出背在身後一把不起眼的刀,就見一道豔麗的血光暴閃,而他露在袖子外的手腕和手背上,布滿了虯曲猙獰要青筋,顯然他要動用這把刀,也是有些吃力。
三老祖神色一變,沉聲道:“老五,你竟然要用血刀對準同門!”
五老祖哂然一笑,眉眼間浮現一層狠厲,桀驁笑道:“同門?你確定,你們是拿老子當同門,不是讓隨手可以打殺的狗奴才嗎?老三,要點逼臉吧!”
“你!”三老祖怒極,雙眸流轉之間,透字典兩道淩厲鋒芒,渾身更是散發著一股強橫無比的氣勢,朝著五老祖輾壓而去。
其餘的老祖們,也都各自放開氣勢,彙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將五老祖籠罩在其中,也讓周圍山林中一些凶獸無不是蟄伏,瑟瑟發抖。
“哈哈哈……”
五老祖大笑起來,笑聲中,透著悲涼,滄桑,還有……悔!
不值得啊,他們這一脈多少年來為主脈的付出,真是不值得,他真是後悔了,不該要求他們這一脈的弟子,任主脈予取予求。否則,這一個小世界,完全可以成為他們這一脈崛起的契機!
想必,主脈這幾個老祖,也是想獨占這個小世界,所以,才會扯掉那層遮羞布,公然跟他翻臉的吧!
這樣一來,他是逃不掉了。
隻希望殷東那小子機靈一點,彆被主脈這些老東西抓到了。
一時間,無數個念頭在五老祖心頭閃過,他的手握著散發著血腥暴虐氣息的大刀,握得更緊了。
就算是他死,也要給主脈這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一個銘心刻骨的教訓,讓他們懂得,他們這一脈是不爭,而非不敢爭!
這時,從血色大刀上散發著的狂暴血腥氣息,跟壓著這一片古林的氣場撞擊,有狂暴的氣流激蕩,飛沙走石,樹斷草摧,顯然雙方這一次氣勢之爭,拚了個旗鼓相當,五位老祖聯手也無法完全輾壓五老祖,而他也無法突破五位老祖的氣場禁錮。
“老五,你還不知道悔改嗎?”楚老祖高聲說道,並不是真心要勸五老祖,純粹為了羞辱他。
山林深處,一道略顯單薄的身影,踏立蟒身,從林梢處,遠遠的看向這邊。這人,正是殷東,濃黑的夜色籠罩著他的身體,卻掩不去他眼裡的怒火。